强行煽完乱七八糟的情,他擦了擦眼睛,吹吹发红的手背,又拉住树藤,讨好道:
“大哥行个方便,我和刚才那几人是一起的,真的。”
他本是病急乱投医,谁知,树藤还真的犹豫了一下,没再抽他。
温潮生:有戏!!!
他再接再厉,只差声泪俱下:
“不瞒你说,我和她们是家人般的关系,她们肯定早就发现我不在了,一路都在着急害怕恐慌不安!我得尽快去找到她们才行啊!”
闻言,树藤迟疑了许久,终是不情不愿的将他拦腰一卷。
随后上下晃动,粗暴的试了试手感。
满心欢喜等着坐升降梯的温潮生:?
等等,这上树方式,怎么和之前的她们不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树藤用力向上一甩,失重感猝然袭来。
“砰”地一声,他随机插在某个树杈子上,震了漫天落叶。
“见了鬼了。”他□□着拔出自己的头,扶着闪到的腰站起来,冲底下呸了一声,咬牙切齿:
“这个精灵城是不是专克我啊,前面敲后脑勺把我关树笼子不说,现在为什么连根破藤子都欺负我?我这么英俊帅气又风度翩翩,它居然用扔的???”
“啪——”
一根树藤探出叶丛,快准狠的抽了他一鞭子,在空中扭成一行字:
“我听得见。”
温潮生:“……”
他捂住肿得老高的半张脸,沉默两秒,突然哈哈一笑,目露肯定之色:
“不愧是万年大树的藤,气质出尘脱俗不说,性格更是平易近人,连对待我这样的小辈也亲切非常呢,晚辈心生佩服,日后定为藤前辈浇水施肥,以报上树之恩!”
树藤扭出两个字:“呵呵。”
温潮生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直到退出它抽人的范围,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他怯怯道:“那藤前辈,没事的话,小的就先走了?”
“慢着。”那根藤弯出一行字,“你不是要报答我吗?现在就可以。”
“现在吗?”温潮生左右看看,很是为难,“晚辈赶时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哈。”
树藤飞快打字:“就这次,我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办事?”温潮生警惕的拢了拢衣襟,义正言辞,“触碰底线的事我可不干啊,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但这并不是可以被利用的点!”
树藤:“。。。。。。”
“六个圆圈?”温潮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树藤:“无语的意思。”
温潮生:“……”
树藤:“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潮生:“比你的无语小一点的意思。”
树藤忍住抽他的冲动,再度打字:“看看你的身后。”
温潮生试探着回头。
这里是昆仑树的中层角落,除了鲜艳夺目的红绸带之外,叶丛空隙里,还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蚕茧,白白胖胖,约有半人高。
他提气跃起,碰了碰其中一个,惊奇道:
“有温度。”
看来还是活的。
“这是什么动物的茧?”他问树藤,“精灵城特有的超大号扑棱蛾子吗?”
树藤:“那是在婚宴上用来给大家助兴的。”
温潮生“哇”了一声。
在婚宴上的祝福声里同时放飞这么多扑棱蛾子,确实有点子浪漫。
看来这群小精灵还挺纯真可爱的呢~
树藤继续写道:“里面是和你一样的人族,会在婚宴上被城主砍掉头颅,大概率是串起来当风铃,或者发下去当球踢。”
温潮生:“。”
《纯真》《可爱》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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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撤回上面的话。
“怎么可以这样?!”温潮生瞳孔地震,“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树藤:“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受到刺激一般在空中狂舞,空爆声接连响起,震耳欲聋。
温潮生不得不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好一会儿,它才平静下来,再次拼出字:“你们人族可以联手杀掉我们的主人,我们为何不能向你们复仇?”
温潮生看得云里雾里,“什么主人,什么复仇?我一样都不明白,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树藤静了静,才慢慢弯起藤身,凑出一行字。
“我们的主人,是昆仑山最后一任山主。”
温潮生思索许久,才在记忆的一角找到那个陌生的名字。
他怔住,随后失声道:
“白曦?!”
“你来了。”
甫一踏进木屋,祁妙还没来得及打量室内布局,不远处便传来一声轻唤。
嗓音温醇,语气柔和若春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她循声看去,屋中悬着的纱幔如同蝉翼,轻薄到半透明,影影绰绰的映出一个人的剪影。
看身形,应当是个年轻男子。
不知为何,祁妙没由来的放松,仿佛见到故友,全然没有半分初次见面的局促与忐忑。
“我来了。”她笑着答道,又随口问了一句,“听说你一直在等我?”
对方停顿了良久,方才低声道:
“是的。”
纱幔微动,探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微微向上一勾,露出来人半张脸,如同朗月入怀,濯濯春柳。
祁妙呼吸一窒。
原来她没用错成语。
果然是……惊为天人。
在她的怔愣中,灵泽对她弯唇一笑:
“距今为止,我已经等了你一万四千三百年。”
他润泽黑眸中闪着细碎的光:
“主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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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求神女垂怜
◎能收保护费吗?◎
传说中的精灵城城主头上没有长角, 脸上也没有生鳞,更不是细长条。
恰恰相反,他是一只长相很人族的蛟。甚至比绝大部分的人族都要好看, 气质温和无害,天然的让人想要信任。
祁妙为之前对他的恶意揣测忏悔两秒, 然后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可这小伙子看上去浓眉大眼的,也不像是有那种癖好的人啊……
灵泽伸手示意她落座,抬手为她倒上满满一杯灵泉, 方才温声道:
“在一万多年之前,我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 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祁妙摇头:“你认错人了, 我连猫猫狗狗都没养过, 还有, 关于你提到的一万多年前,很抱歉的是,那时候我压根儿还不存在。”
灵泽也摇头, 目光落寞,“你只是不记得了。”
祁妙尝了一口灵泉,只觉得舌尖沁甜, 满口生香, 滋味很是不错。
她仰头一气喝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没急着喝, 把玩着手中木头雕刻而成的茶杯, 估摸着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楚, 干脆直奔主题:
“你抓回来的那个奴隶小兰, 是否叫兰庭生?”
灵泽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