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憋死我了。”温潮生用力伸了个懒腰,打趣祁妙道,“你咋连衣服都换了?还前呼后拥的,真打入敌人内部了?”
祁妙赶苍蝇似的赶着他,“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头顶有人怒斥:“我看你和这些妖物就是一伙的!”
祁妙:?
她抬头,认出说话的是个满脸正义之色的男修。
“同族有难你却袖手旁观,真是枉为正道修士!”他很是不齿的样子,“你们凌云宗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祁妙:“……”
傻逼。
她指指那个人,对豆豆道:“麻烦助兴先杀他。”
豆豆:“遵命!”
她对守卫严肃吩咐:“把这个人单独关一个笼子,殿下说了要先杀他助兴!”
守卫敬了个礼,继续对身边的下属道:“把他单独关一个笼子里杀了!”
下属表示理解,大声道:
“兄弟们,单杀他!”
那名男修脸色霎时苍白下去。
祁妙:“……”
不是,咱就是说,精灵族,空耳也这么严重的吗?
眼看卫兵们真的要动手了结自己,男修一咬牙,用力捏碎了身份牌,对祁妙恨恨道:
“你给我等着!”
莫名其妙又多了个仇家的祁妙:
(*^ワ^*)
“好的呢,我一定会等着给你上坟哒。”她十分有礼貌的回道。
他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全力输出,堪堪张嘴吐出半个音节,“砰”地一下,整个人化作流光消失。
祁妙一撩额发,“呵,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
见此情形,树笼里的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再开口。
祁妙趁机把豆豆拉到一边:
“假如哈,我是说假如,婚礼不能举办,城主有可能会放了他们吗?”
豆豆斩钉截铁:“那就更没这个可能了。”
她道:
“主人很讨厌你们这些人族,早就念叨着要把你们都杀光光。”
顿了顿,她瞄了祁妙一眼,严谨纠正道:
“是把除了你之外的人族,全都杀光光。”
也就是说,不管婚礼举办还是不举办,几天后,这些人都会死。
祁妙心里有了数,“我明白了。”
说罢,她对青珩与温潮生两人道:
“走吧,先跟我回去,其他的事,等会再谈。”
“嗯。”
几人一起行到车边,不约而同刹住了脚,你望我我望她她望她。
“上车啊。”祁妙催促。
“我去车顶。”青珩板起脸。
“那我去车底。”温潮生选择另辟蹊径。
只能爬回车里的祁妙:“……”
艹,她当初就不该翻那个窗!
*
昆仑树上,最初的房间内。
祁妙屏退了左右,关上门,与两人相对而坐。
温潮生对着地上的金子傻眼,“你说这些都是送你的?”
祁妙轻描淡写:“嗯。”
温潮生猛地抓住她的手,两眼放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喜欢我这种类型?”
祁妙认真思考了一下,诚恳道:“你可以试试,反正大不了被打死而已。”
温潮生立即疯狂计算被打死的概率有多少,青珩忍无可忍,扬手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拳。
“不用算了,”她冷冷道,“我现在就打死你。”
温潮生:“……”
温潮生被一拳打飞了。
没了他,两人总算能正经谈事。
“小师姐,你是怎么被抓来的?”祁妙问道,“也靠近水面了?”
说到这个,青珩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强装不在意道:
“被敲了一闷棍而已。”
祁妙故意夹着嗓子,语气夸张:“天呐,怎么会这样?是谁!竟敢敲我小师姐宝石般珍贵的后脑壳?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不容易爬回来的温潮生:
“yue。”
青珩冷笑着举起拳头。
温潮生又飞了出去。
她转头看向祁妙,目光幽幽。
祁妙正襟危坐:“小师姐,我有一个很不错的计划。”
青珩:“?”
祁妙半勾起嘴角,笑容阴恻恻的,“晚上你就知道了。”
青珩:“。”
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深夜。
精灵们反应力最迟钝的时刻。
几道人影鬼鬼祟祟走出树屋,顺着藤蔓向下,来到地上。
青珩踏上飞剑,带着祁妙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飞向树牢。
温潮生紧跟其后。
树下的守卫们打着呵欠,一个个困得不行,上面的修士们也大多都没睡,不死心的试图逃出来。
可树笼材质特殊,他们在里面使用不了半点灵力,即便是用长剑劈砍,也留不下半点印记。
祁妙对温潮生使了个眼色,后者嘿嘿一笑,打开储物袋,摸出一把粉末,站在上风口。
祁妙又偷偷朝笼子扔了个小石子,对看来的修士们做口型:
“闭气。”
修士们双眼一亮,用力点头。
温潮生便潇洒一扬手。
谁知,就在这时,风向突然变换,粉末打了个转,呼啦啦的全部调头向他扑来。
温潮生:“!!!!!”
糟糕,有毒!
正惊慌失措时,下一秒,一只手紧紧捂住他口鼻,将所有粉末挡在外面。
他眨了下眼,慢慢扭头。
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在灯笼果柔和的光芒中,他清晰的看见青珩线条优美的侧脸。
少女纤长浓密的睫羽近在迟尺,下方是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好似山泉水洗过一般莹润透亮。
温潮生一时忘了呼吸。
以前怎么没发现,凌云宗的青珩师妹,还,还怪好看的。
倏地,那对睫羽上下一颤,她的眸子慢悠悠转向他。
他的心跟着重重一跳。
四目相对,温潮生没由来的想。
他好像完蛋了。
风声停止,青珩瞥了眼忽然呆住的少年,收回手站好。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心中暗自点头。
傲天宗的弟子果然都是智障。
一些对傲天宗的刻板印象增加了。
那边,见两人没事,祁妙也跟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