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敲一下键盘就掉一根头发之际,小组听说他们的方?案已经由专业团队负责实施,马上?就能见到?成品了,众人?喜不自胜,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tg说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他们的项目组会推进,到?时候我们去验收成品就行!”陈安蝶看着手机的通知,一扫连续几日眉间笼罩的阴云,喜笑颜开地宣布好消息。
“喔!太好了吧!”有人?欢呼,“我怕大家有压力?,也没敢说——其实这几天吧,我真吃不下也睡不着,暴瘦三斤,生怕把这件事办砸了。”
“哎哎哎,我也是!”
“对的对的……”
眼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嚷开了,陈安蝶一撇嘴,无语道:“敢情?原来都?这样啊,我看你们每天都?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还以为就我小题大做呢!”
“嗨,输人?不输阵嘛。”何肆月解释道,“至少在这个关键时候,咱们不能露怯。”
“嘁……”陈安蝶没好气地回应道,她看着手里的通知,又?喜滋滋起来,转头招呼组长道,“沈哥,小秦总是什么神仙啊,他人?也太好了吧!”
见沈南昭望过?来,她双手合十?作祈祷状:“我为我曾经对他的误解道歉,小秦总人?好得像是天使降临!”
沈南昭笑了笑,并没有作声,却不料陈安蝶越说越来劲儿?了,她感慨道:“沈哥,小秦总对你也太好了吧!帮我们落地项目也就算了,还完全不用我们操心,自个儿?悄么声就把事情?办了——简直是饭碾碎了喂嘴里啊……”
“就和田螺姑娘似的,太可?靠了吧!”她开始大肆夸赞,无脑吹嘘。
不知哪点儿?戳中了沈南昭的点,他突然没忍住,弯起了嘴角。他的目光明亮,却带了一丝不为人?知的隐秘恶趣味:“对啊,你不知道吗——他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称田螺小仙男。”
什么玩意儿??
田什么螺?仙什么男?
陈安蝶被说愣了,她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完全不敢相信这种调侃的话,会从沈南昭的口中说出?。
“啊?”她还没缓过?神来,丝毫没有注意当事人?已经走?远了。
天地良心,她只是类比而已。
从来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把甲方?爸爸说成田螺小仙男,快停止这种危险的想法!
但陈安蝶已经无法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删除了,她欲哭无泪。
沈哥明明看起来那么端正,怎么会那么恶趣味啊!
沈南昭却心情?颇好地绕过?了呆若木鸡的组员,他走?过?闹哄哄的办公室,推开门的同时单手点开了手机屏幕。
被他们说的……他舔了舔牙龈,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现在突然很想见那人?了。
*
晚上?九点,商场门口。
聚餐结束,还有行动能力?的同事喊了车,醉醺醺的就被朋友接走?。一组人?带着微醺的酒香,在十?字路口道了别。
“沈哥,你怎么回呢?”剩下最后的人?问道,他的车刚到?,正鸣笛提醒着。“顺不顺路,要不我们坐一辆?”
沈南昭看了一眼手机消息,他抬头笑道:“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他非常自然地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又?指着道:“他到?了,我先过?去了。”
何肆月顺着那个方?向望去,隔着朦胧的醉眼,他就看见路口隐蔽的角落,一坨黑漆漆的玩意儿?旁边,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个男的。
那个黑色玩意儿?的形状,看起来像是超跑?
谁家把好车放死胡同的犄角旮旯啊?他胡乱腹诽道。
算了算了,实在看不清……爱车人?士何肆月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晃了晃脑袋,忍着想吐的欲望,挥了挥手,颤巍巍地在同伴的搀扶下上?了车。
“沈哥,我们先走?了啊。”
“好,明天见。”沈南昭目送黄色计程车的尾灯消失在了道路尽头,他收回目光,慢慢吞吞地往秦轲的方?向靠。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脸颊飞起红晕,眼神也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骤然搅乱了一汪春水,湖面便波光粼粼。
“你来了。”沈南昭慢慢地数着步子向他走?来,最后两步他被地砖绊得踉跄,却被一把接住。
秦轲又?好气又?好笑,他等了半天,就等来了一只步履蹒跚的醉猫。他将人?往怀里带了下,低头看着犯错的人?,只见沈南昭小心颤动浓密的眼睫,像是夜间翻飞的蝶翼,那双迷蒙的眸子像是沁过?冰水的琥珀,湿漉漉地直视他。
他立马不自然地挪开了眼,但手依旧小心地搂着劲瘦的腰身。
“就这么高?兴,喝那么多?”小秦总接住了怀里的人?,但自己的醋坛子就打?翻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的酸味。
“是啊,因为……”沈南昭乖顺地靠在他的身上?,他凑上?前,在秦轲颊侧咬着耳朵小声道,“有人?在附加题作弊,让我考了第一。”
“……”微弱的气流让秦轲浑身一颤,他强忍着耳廓处的酥麻,神情?严肃道,“我都?知道,那个投票我看到?了,你的方?案我也看到?了。”
“所以,这不是作弊,是只给你一个人?出?的附加题。”秦轲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