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好对不起他,淡泊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江氏不在了,私人别墅也没了,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你对个穷光蛋死心塌地。”
简年闻言,彻底愣住,抬手,便给他右脸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却还是那副样子,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痛。
简年咬咬牙,再抬手,江屿风左脸也留下了五根手指的印记,他还是没有清醒。
再也抑制不住心脏绞碎般的疼痛,他扑过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对他嘶喊了句,“我们已经分开很多次了,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如果你成了乞丐,我也会跟着你。”和江屿风的结合确实是因为钱,但是到现在,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时光能改变很多事,包括心里的人。江屿风将沈仲凌驱赶出去,稳稳当当,根深蒂固地住了进来。怎么能因为条件的好坏决定这段感情的去留?
他的嗓音一点也不柔弱,却让江屿风好心疼,他一把将他抱起,低头,好好做香城最幸福的人,"我不会跨,江氏也不会。"
他抱着他,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放下了床,暖光灯下,简年的精致的五官似乎在他眼里更美。
第一眼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契约情人是个倔强的小子,没觉得他很好看,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早就成了他眼里,心里,最吸引的人。
心口浓重的雾霾因为他而消散,不管生活给了他多少伤痛,他也必须要站起来,要对得起这个爱人的不离不弃。
宽厚的手掌关掉的床头柜的灯,房间唯有月光倾洒。和以往一样,每一次心身交融都是无限温柔。
大手轻抚他的发,清晰的感受他的体温。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躲闪,第一次主动地索取,大方的迎合。
简年知道,江屿风以前一定碰过不少人,他不想让他在这方面对他失望。
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健硕的胸膛,再移到平坦的小腹,探进男人最隐秘的地方。
江屿风一惊,身体里的热度更加明显,唇舌一路攻城略地,轻柔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从锁骨落到青芽。
简年收了收腿,有一刹那的颤抖,却最终融化在他的温柔和细腻中……
第二天早上,江屿风早早的起床,翻开衣柜,想找件干净的西装床上,目光停在那套留给他深刻记忆的培罗蒙西装上。
他穿这件衣服的那天,杜华离开了。几乎是反射般的,他伸手拿下了它,穿在了身上。
这个世界还有简年,江修云,杜华,斬叔在意着他,他绝不能被危机打垮。
刮去了胡渣,整理好头发,镜子里是从淬炼炉里蜕变出来的江屿风,他相信,新的一天也会有新的希望。
镜子里,多了一张脸。简年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精腰,脸上的笑容很淡,却泛着明显的甜,“这才是我认识我的江屿风,不管有什么困难,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只要我们同心,没什么闯不过的。”
“嗯。”他闭了闭眼应允,转脸,唇轻轻落在他的侧脸。
他甜甜一笑,“走吧,管家已经坐好早餐,就等我们了。”江屿风能振作,他真的好高兴。
他转身,光束轻轻飞入他的双眼,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揽住简年下楼。
管家一直在饭厅等着,不敢怠慢,见这对小两口下来,才轻轻一笑。昨晚房间里传来的那叫声,弄得睡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晚上没安生的睡。
桌上有煎蛋,有牛肉三明治,还有清粥小菜,另外,还有一碗黑黑的东西。
管家不动声色地把汤递到简年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简少爷,这个我特地为您准备的,趁热喝。”
管家一直在抬手,有点催促的意思,“简年不好意思,只能照做。”
天知道,一入口,何止黄连的苦,他咽下一口,便将碗放回桌上,问了句,“哇,这什么,好难喝。”
江屿风见到简年的反应,立刻将碗拿起,闻了闻味道,抬眼质问了句,“这个为什么我没有?”
管家在这里待了很久,江屿风一直很信任私人别墅里的所有下人。可自从斬叔和赵一平手下人的口供事件后,他变得极度敏感,生怕被身边的人出卖。
碗口凑得更近了些。
管家以为江屿风是要尝尝,赶紧一把夺了下来,紧张道,“先生,这您可不能喝。”
他站起,挑起了眉,眸光甚是严苛,“嗯?”
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生,您不知道,最近看你心烦意乱,又发生那么多事,我们做下人的都很担心。您对人好,我们在这也待习惯了,可不想您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要是卷铺盖呸呸,瞧我这张老嘴,净说些胡话。简少爷这汤啊,是给他补身体的。”
简年一听,倏得站了起来,“啊?补身体?”
管家连连点头,“是的,先生您也别怪我自作主张,你们年轻气盛,不知道包养,这男人啊……咳咳,你懂得,年到三十身体就往下走,多和点汤补身体是好事。”
简年尴尬,嘴角直抽出,“原来如此,谢谢管家这么关心我们。”
管家敲着夫妻两的神色有些严肃,立马打趣了句,“哪是啊,我们是关心自己的饭碗,呵呵。”这一出口,倒是实在得让江屿风和简年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