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蓦地一提,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转身离开。
江屿风下床,走到门边刚刚看到简年的背影,没想他却不管不顾的飞奔过去,嘴里直喊,“你别跑。”
男人的步子加快了些,简年追得紧,江屿风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出去。
奔到电梯门那,情急之下他将手插入了即将闭合的缝隙中,电梯门被弹开,江屿风脚步刚落地,见状后很快冲进去钳制住了他。
男人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当他抬头的一刹那,江屿风忽而一惊,“是你?”
话一出口,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移到江屿风的脸上,原来,打从一开始看视频的时候,江屿风心里便有了疑惑,所以后来才会对他说,宁可那个被抓到的人是凶手。
是他否决了这一切!
指指男人,又指指江屿风,简年愣是没办法把话说完整,“江屿风,你和他?”
江屿风的眸光短暂的扫过简年一张素白的面孔,“手没事吧?”
他摇头!
男人趁机从江屿风的手腕里挣脱出来,“想跑。”江屿风一脚扫向他的腿。
再次被钳制,只能抬头扭了扭脖子轻蔑一笑,“是我。”
凝了他一眼,江屿风一把拽住他后背的衣服把他拖出了电梯,苏含视频画面里的男人,“是你,对吗?”
男人瞥他一眼,默不作声,脸上的情绪却像是多了几分默认的意味。
江屿风的眉梢扯动,暗自咬咬牙,果然都是柏嘉荣做的。柏嘉荣恨他,他知道,但是无论怎么解释当年的事也已是徒劳,他早就清楚,总有一天柏嘉荣会找上门。
轻笑再次滑过,”你没资格这么说,要怪都怪斬叔!”
男人出口的一句话,让江屿风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瞬,英眉一挑,”他?他不可能让柏嘉荣这么做!”当年离开金三角,江屿风明明从那个人嘴里听到了忏悔,如果姓斬的那时候就想害人,又何必这么麻烦借他人之手!
男人淡笑,对江屿风傲慢地说了句,”“信不信由你。”
江屿风的眸底多了一丝考量,半响后才开口,柏嘉荣想嫁祸,也没那么容易。
男人微微挑眉,“在金三角,不管是黑白两道,斬叔多少有几分面子吧?可他偏偏对你……”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随后轻蔑一笑接了句,“可要是他是真疼你,干嘛把你送到国外,又怎么会把你丢进原始森林里,让你受那份罪。”
男人几年前就跟着斬叔,但是后来又跟杜华,现在居然跟了柏嘉荣,其中原因江屿风并不清楚,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江屿风十几岁的时候被丢进原始森林的事男人才会知道,也因为如此,他出口的话并不是完全不可信的。
简年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可当他从别人嘴里听到原始森林四个字,手臂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
原始森林,就是电影里充满危险的那种地方吗?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成为野兽的肚中餐?斬叔曾经送江屿风去过那种地方?而江屿风又叫斬叔爸!天啊,他整个人都混乱了。到底有多少事,多少关系,是他所不清楚的。
酒店走道上的灯光昏暗,将三点一线的画面勾勒的更加严肃。
江屿风的眉皱得更深,目光冷得几乎要凝固住,“继续说下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男人低笑,卡在最关键的地方,把什么都引的模棱两可,但他看的出来,江屿风似乎有些怀疑了。
江屿风重重点头,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道了句,“你不说?那我只能立刻就把你遣送回香城,警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从你这下手,真凶一样会浮出水面。”
男人脸上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惊恐,故意吞了吞口水做害怕状,“现在是讲究证据的社会,你凭我长的像,他们就能把我关起来了判罪了?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他清楚的听见江屿风之前说是柏嘉荣,而前面一句话却用了真凶两个字。
江屿风眯了眯眼,沉默了几秒,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证据拿出来,你才有资格谈判!”
为了让戏演的逼真,男人提出了交换条件。可他心里和明镜似的,一旦江屿风看到了柏嘉荣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江屿风只有把他交给警察,柏嘉荣才能抽身,简年才能洗脱嫌疑,这是一条不归路,根本没有逆转的可能!
简年急了,他们的交谈让他一阵云里雾里,且先不扯远的,他此时此刻更关心男人送来的注射溶液是不是真的,到底能不能救大姨。
一把扯住了他的手,“那个溶液,用完之后人不会再出现视觉上的辨识度和体重减轻的症状吗?”
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哪知道。这是柏嘉荣给我的,他说答应了你才让我送来。早知道你眼力这么好,一眼就把我认出来,我就不来了。”
有时候,话说多了反而会露出破绽。
就是男人的这句话让江屿风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他还是想看看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些什么。
江屿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简年的脸,沉稳道了句,“不用着急一时,你让大姨先去营区走走,你陪我去一趟。”
到了地方,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和几张光盘,“要从哪里看起?是先看资料,还是先看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