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在浮岚山的场景,试图与这白藤进行沟通。
结果却丝毫没有反应。
徐宜欢不由得威胁道:“你要是再不恢复原样,我就让老妖怪把你给收了。”
……
徐宜欢一脸无奈看着张牙舞爪的白藤很是头疼,看来真不应该将精怪带回来。
想着还是让人去叫老妖怪过来,可不能让它再这么生长了。
徐宜欢站起身叉着腰又想着能不能放把火试一试,草木都惧火的。
这时,她忽然摸到放在身上的玉佩顺手拿了出来晃了晃,她戴在身上这么久老妖怪都没有察觉到,看来仙界之物也没有特别的。
就在她转身离开时,身后的藤蔓突然开始躁动起来,高高扬起的藤蔓在半空中摇摆。
徐宜欢回过头查看情况就看到几条藤蔓已经长到她的脸前,下意识伸出手挡住。
倏地,徐宜欢感觉手上玉佩变得滚烫起来,掌心的热度逐渐升高,那些藤蔓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眨眼间就缩了回去,甚至是原本被占领整个院子的藤蔓都恢复原状。
徐宜欢低头看去,发现还是手中的白玉变成了红玉,像是血一样鲜红的光芒笼罩在玉的上方。
在她的眼前逐渐浮现一行字。
持此物可入地狱。
红色的光芒消散,手中的玉佩恢复原样,徐宜欢愣在原地,直到在外等候许久不见徐宜欢出来的采薇进来,那株发疯的白藤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
徐宜欢收好玉佩,打算明日去问陈青知不知道这个玉佩,那道红光给她很不好的感受,于是转身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左腕一看下意识呼吸放缓。
就见白藤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缠在她的手腕上。
**
仙界。
沉渊之海。
独立于仙界荒芜的北方,只有作恶多端的仙人受罚才会被贬谪此地。
“北芜仙君,天帝有命,苍御已被压在瞿山千年不能出,仙君不能再次离开沉渊之海。”
守在沉渊之海界线的天兵拦在中间,远远就瞧见北芜仙君从那谁也不敢靠近的中心走来。
“本君要去一趟地府。”北芜对于天帝的命令置若罔闻,交代一声就立即离去。
天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更多惧怕北芜仙君的强大,何况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就没有当作一回事。
两万年前,北芜仙君一剑斩断地狱的奈何桥,要不是天帝出手制止,定然地狱崩塌,无数生灵无□□回。
地狱自归于一界,外来物若想进入除非是死魂,或者手持地狱信物。
“仙君没有地狱信物私闯地狱,真当地狱无人了吗?”空灵的女声徒然降临,一道白色的人影飞快闪过阻拦在北芜仙君的面前。
“按照与天帝的约定,三万年似乎还未到。”
两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作为曾经将奈何桥斩断的罪魁祸首再次出现,风见月自然不想以待客之礼相待。
“莫不是仙君看我主人还在闭关,再来寻事?”
“本君有信物就在……”
北芜话未说完就发现随身携带的玉佩已经不见,那玉佩是有奈何桥的碎片所制,是唯一能进出地狱大门的信物。
风见月适时察觉到不对,冷言质问:“仙君该不会弄丢了信物?”
北芜缄默不语,那玉佩与他相伴两万多年,他再熟悉不过,还以为突然间暂短的波动来自地狱,如今看来另在他处。
风见月见北芜来去匆匆,还无视她的话离开这里,心中勃然大怒,不过一个罪仙如此嚣张。
**
翌日。
徐宜欢一大早就拍响国师府的大门,宫人说陈青昨夜就离宫了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她只好来到国师府看一看。
打开大门的管家并不认识徐宜欢出声呵斥:“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拍国师大门。”
“我是昀仙公主!”
“什么云仙公主,我可没有听说过!快走,国师府大门可不是你能敲的,再捣乱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大门拍的一声合上,大气辉煌的国师大门一点都输于皇宫,可想而知,这些年陈青在燕朝如何如日中天。
徐宜欢站在大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掌心贴在门上,手腕的青色藤蔓似一块上好的翡翠熠熠生辉。
帮我。
她在心里默念道。
昨夜她被白藤缠在手腕回去后怎么都无法取下,冥冥之中她好像能感知到白藤的想法,这个白藤在亲近她。
如果真能知道她内心的想法,那么就帮助她破开大门。
下一刻,一条青藤伸出猛然穿透大门,随即大门碎成一块块的碎片掉落在地。
徐宜欢朝后退了几步,惊讶看着倒下的大门。
“你真的能听懂我的想法?”
那管家听见声音又折返回来就看到已经碎成不成样的大门,而门前就站着徐宜欢一人。
“来人,将她绑起来……”
话未说完,胸口就被人一脚踢中。
“国师去了哪里?”徐宜欢像是听不见管家的哀嚎声,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面的人。
如此情景哪敢不回答,急忙回答:“国师……国师不在府上……”
昨夜出宫没有回府那陈青去了哪里?
徐宜欢猜不到陈青能去的地方,在她的记忆中陈青就这两个地方可以去。
到底是她未曾真正了解这个人。
徐宜欢看着趁机想要照爬走的人,出声道:“若是你要找人,就告诉他们门是我昀仙公主砸的,我就在皇宫欢迎过来找我。”
**
去歧州祈雨迫在眉睫,皇帝的圣旨传下,不用多久就会传遍整个燕朝。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青不见了。
徐宜欢坐在前面歧州的马车,好在这一路上还有三皇姐徐宜清相陪。
即将出城门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下,徐宜清骑着马来到马车旁道:“九皇妹,丞相要见你。”
舅舅!
徐宜欢回来的时间还算短,除了见过父皇和一群兄弟姐妹外,母亲那边的亲人还一人未见到。
恰好父皇要她去歧州,更没有时间去。
记得离宫前她的舅舅郑辛还没有官职这么高,十年过去都已经做到丞相了。
年少时,她依稀见过几面。
徐宜欢下了马车就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人,当看到那人一头白发时,徐宜欢蓦地一惊。
算算年纪,郑辛的岁数都不应该满头白发,看面容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未老先衰,徐宜欢不知道这些年郑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宜欢扯着笑脸喊道:“舅舅。”
相对于郑辛的反应过于冷淡至极,那双黑沉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更多的是深不可测。
”你不像她。“
暂短的一句话让徐宜欢很是熟悉。
父皇说过,她的舅舅也这么对她说,难道她就偏偏要长得像母亲。
这样的眼神过来多年依然没有变。
让她着实恶心。
恶心之下却不得不与他面对。
徐宜欢佯装不懂问:“舅舅您说的是谁呀?”
郑辛内心大失所望,面上不显露回道:“知道你要去歧州过来看看你,这些年也不知你在宫外过得好不好。”
当年皇上下旨将徐宜欢从出京都,除了皇帝身边的亲信谁都不知道徐宜欢去了那里,甚至连他都遍寻不得。
“谢谢舅舅记挂,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除了不能离开浮岚山和回京都外,在那里她依然要什么有什么。
郑辛点了点头:“那就好,回来便好。”
徐宜欢猜不透郑辛是这个“好”里面参杂了多少真心在里面,直到马车继续行驶,那道目光好似在后面紧紧相随。
待彻底看不到京都的城墙后,徐宜欢掀开车帘喊着三皇姐。
“九皇妹,怎么了?”徐宜清驾着马再次来到马车身侧。
“三皇姐,你知道舅舅怎么连头发都白了吗?”
那根本就不像是常人白发的速度。
几年前丞相夫人因病去世,丞相大人伤心过度一夜白发,你不在京都自然不知,想不到丞相大人竟然是如此痴情之人。”这件事在京都都不是什么秘密,都感叹丞相大人对夫人用情至深。
当初两人珠联璧合在京都也是一段佳话,可惜丞相夫人红颜薄命,如此年轻就离世。
徐宜欢继续问:“她……舅母是因什么病去世的?”
“这个……”徐宜清停顿住了,仔细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竟然没有想到好一会才说,“我忘了,不过夫人是突发病疾,大夫赶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徐宜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极为惋惜道:“真是可惜了。”
“的确,江家幺女可是京都的才女,名门闺秀的出身,可真是遗憾。”徐宜清是见过她的,江家与她母后亲族是世交,两家往来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