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仪笑得前仰后合,泪都笑出来了。
后来出了会所,白星绮佯装埋怨:“全场就你笑得最夸张!让你笑,没让你笑成这样呀!看我丢脸,你丫特高兴是吧?”
沈令仪:“我扭秧歌的时候你不也快笑吐了?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她咧嘴笑起来,吸了吸鼻子,不让眼眶里的泪滚落。
白星绮见她眼里亮晶晶的,只当没看见,一手挽起她胳膊,一手伸出来拦出租车。
“一回生二回熟,沈同学,你这次的表演略显生涩,下次一定有所突破。”上车后,白星绮开着玩笑逗她乐。
沈令仪转过脸冲着窗外。
这晚她赚了十万,白星绮赚二十万。没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丢脸么?脸面又不能当饭吃。她要好好攒钱,以后像姐姐一样,自己开个店。
沈令仪抹掉眼角滑落的泪珠。
她把这笔钱存一部分,另一部分用来给母亲和姐姐买礼物,也给姐夫买了份礼表达感谢。他们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她说自己打工攒的。
姐姐不信。平时沈令仪姐夫给她零花钱,转账都是十位数起步,她从来不收,姐姐给的钱,她也只拿刚好够用的一部分。这次她送的礼物都是奢侈品,姐姐不信她靠勤工俭学就能赚这么多钱。
沈令仪不敢告诉姐姐实话,只说自己有空会去酒吧唱歌,那家酒吧很高档,给的报酬比市价多。
姐姐那阵子工作忙生活烦,没什么功夫管她,便也不再深究。
沈令仪第二次见到周光彦,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母亲收到她的礼物很高兴,精神状态比平常好很多,可没几天病情忽然恶化,走得突然。后来大家才反应过来,母亲那是回光返照。
母亲走后,姐姐跟姐夫的关系,比以往更加冷淡,听姐姐说,姐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沈令仪每天都在煎熬中渡过。母亲的逝去让她痛苦不堪,姐姐姐夫冷漠压抑的婚姻让她对爱情感到绝望。
她在消沉中渐渐悟出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是永久的,没有什么是不会离开的,人终究只能靠自己。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沈令仪擦干眼泪,再次跟白星绮踏进会所。
她坐在包厢里,眼睛红红的,硬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她不知道这天晚上,白星绮偷偷跟周光彦求过情,说这姑娘母亲刚去世没多久,忍着难受出来赚钱,所以哭丧着脸,请小周爷担待点儿。
她不知道,向来都是被人担待的小周爷,这天晚上破天荒担待了她一次,既没消遣她,也没让别人消遣她。
走的时候沈令仪嘀咕,怎么今晚大家都不点她表演节目,一分钱都没赚到。
刚说完,微信提示,到账十万。
白星绮转的。
“小周爷给的。他有事先走了,没来得及加你微信,让我转给你。其实吧,我直接把你微信推给他就行,他不开这个口,就是等着你主动加他呢。”
白星绮将周光彦微信名片推给沈令仪:“你快加上,好好谢谢人家!”
沈令仪不算聪明,但也不是个傻的。她知道她们来这儿算是卖艺,今晚她什么也没干,人家凭什么买单?总归是要图她点什么。她又没钱,只能是图色了。
白星绮说完,冲她挥挥手,转身上了一个富二代的车,车开走时,还在冲她比划,催她赶紧加周光彦微信。
沈令仪拦了辆出租回学校,坐在后座上,盯着她和白星绮的微信聊天页面看了又看。
她没有收那十万块,还把周光彦名片给删了。
如果周光彦跟今晚送白星绮回家的那个富二代一样,也是二十出头,或许她会考虑考虑跟他处个对象,但周光彦二十八了,老男人一个。
她才不要老男人呢,沈令仪想。
人就是烦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小周爷出现在了沈令仪寝室楼下。
作者有话说:
周光彦:“二十八,有那么老吗???”
想不到吧,我还有一个基友~这本她写了十几万啦,感兴趣的快去瞅瞅!冬眠by明晏灯
文案如下:
正经版:西雅图大雪纷飞,遍地白皑,纪眠之应好友邀请前往雪山脚下观极光。
人潮涌动,她深陷人海,绚丽的颜色在天际错开,然后她对上一张模糊侧脸。
好友怔愣一秒,摇头说她是痴心妄想。
回国后,幽深而无尽头的街头,雨声沉闷,密闭的车厢内,江凛充耳不闻,与她耳鬓厮磨,亲手擦掉她的泪,“纪眠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真的很想你。”
不正经版:
吵架过后,江凛马不停蹄远走高飞等纪眠之来求和,并且想着他这次得高冷点,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容易就被追回去。
但骨感的现实却是,零下十几度的大冷天,江凛酸着鼻子每天蔫头巴脑的在机场门口掐着日子数指头等老婆来,一天疑问八十次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这怎么可以!
结果老婆到的隔天晚上,江凛劲劲的弄来一张小破床要搞分居,美其名曰:防贼
纪眠之:“……”我他妈就不该手贱从超市顺那两盒东西回来。
*寒风凛冽的冬日,我只想沉沦在你身边,眠空整个季节轮回。
1v1+飞行员vs航空工程师
破镜重圆+/微群像/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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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喜欢小孩吗?
沈令仪没想过周光彦会找过来。
她对周光彦没兴趣,也并不觉得周光彦对她兴趣很大。昨晚给她钱,不过是一时兴起,她没收钱,也没加他,她想他明白这是一种沉默的婉拒。
所以赶早课时在寝室楼外看见周光彦身影,她很惊讶。
前两次见周光彦,都是在会所包厢,沈令仪还是头一次白天在室外见着他。
清晨阳光洒下,他逆着光,对着寝室楼,双手揣兜,百无聊赖的样子。深灰色衬衫和西裤将身形衬得清瘦修长,脊背挺得笔直,面上是傲慢又玩味的神情,打量着周围一切,直到沈令仪出现,那双深邃眸子看向她,阴鸷狠戾的目光变得柔和,慵懒而散漫。
他冲她笑了一下。
沈令仪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来找她。
他只是对她笑一下,而不是开口跟她打招呼,沈令仪不想自作多情,便也只对他笑一下,加快脚步离开。
“吃了么?”
身后传来低沉而磁性的声音。
沈令仪发现,周光彦这人讲话语气也是慵懒的,莫名透着股自信和傲慢。
她不太喜欢。
“没呢。”沈令仪定住脚步,回头看他。
周光彦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那一起吧。”
沈令仪有些无语,拒绝得很直白:“周先生,我还小,不想谈恋爱。”
她以为周光彦会生气,没想到这人乐了,噗嗤笑道:“你觉得我想跟你谈恋爱?”
那不然呢?昨晚要给我那么多钱,今天一早就来楼下堵我,意图还不够明显?沈令仪想。
她瞪着周光彦,心里有股火,冷下脸来:“你要是不想跟我谈恋爱,就别来骚扰我。你的钱我没收,所以我也没义务陪你浪费时间。”
周光彦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漏洞:“那我要是想跟你谈恋爱呢?”
沈令仪认输了。她发现自己压根不是周光彦的对手。无论是跟他谈恋爱,亦或是与他为敌,最后都是输得一败涂地,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结局。
她单纯直白,又涉世未深,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可怜巴巴看着他,小声求道:“周先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就别打我主意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周光彦比刚才更乐了,笑得很欢:“不说这些,先吃饭。”
沈令仪站着不动,小鹿般清澈的眸子含着怒意瞪他:“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呀!”
周光彦仍是笑:“我又不是非要跟你怎么着,只不过一时兴起,想跟你吃个饭而已。”
这话沈令仪是信的,他们这种富家子弟,一时兴起的事儿太多,兴头上来了,哪管别人死活。
沈令仪也看出来了,她要是不跟周光彦吃这顿饭,这人肯定还得缠着她。
“行,我答应你,改天一起吃饭,今天不行,我得赶早课,上完课还得去我姐姐家。”
沈令仪没撒谎,头两天就定好了,今天要去姐姐那儿。
周光彦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见她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周先生,我只是个穷学生,请不起你,到时候咱俩aa啊。”
她一脸认真,说得十分诚恳。
周光彦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那是沈令仪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后来在一起那几年,两个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别人都说,周光彦不爱笑,可沈令仪发现,只要他跟她在一块儿,他还挺爱笑的,前一秒还在吵,下一秒就能被她气笑。
·
周光彦去到宋临家,没在那儿找着沈令仪,倒是被宋临和沈小楼狠狠一通骂。
他和宋临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瓷,可论起亲疏,宋临是沈令仪姐夫,宋临自然要站在沈令仪那边。
周光彦自知对不起沈令仪,挨了骂不还口,心里琢磨,听他们这些话,估计还不知道沈令仪怀孕和手术的事。
他思忖一番,决定不把这事说出来。
沈令仪要是愿意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知道,她要是不提,他也不先开这个口。
她脸皮薄,这种事让别人知道,肯定觉得丢尽颜面。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沈令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