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不中对方,这几人又放弃了现代化作战工具,直接肉搏于车厢门内。其间还夹杂着另外几声枪响。
朱丽苏眼泪哭花了脸,她胡乱抹了一把后——目瞪口呆的看见贾萀萀双手握着一对枪。
“你哪来了?”朱丽苏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贾萀萀表示无辜。
那几个bro丢过来的呀。
可能是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战斗欲,正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发现车厢里还有其他人配枪的那一刻,他们竟然都转而把贾萀萀和朱丽苏也当成了干仗的敌人。
子弹突然朝她们扫射了过来,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嘎嘎乱杀。
朱丽苏尖叫着跟着贾萀萀闪避,却忽然发现好姐妹的双臂意外的有力。
“你干嘛?”朱丽苏看着双臂举枪的贾萀萀,觉得她是疯了。
她震惊地问道:“你想要加入他们吗?”
在这枪林弹雨间,贾萀萀紧握着手中的枪,没来由地问了她一句话:“你看过《双枪老太婆》吗?”
朱丽苏眼泪哗哗,哭嚎道:“那都是我爸那年代看的剧啊我怎么会看过!?”
第28章 敢作敢当
淳于森要赶去医院继续治疗, 他把自己的秘书tom留在了古堡。
如果是参与公司会议的工作,tom当然能够胜任,但是对于接下来的婆媳关系,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索性他们派去追赶贾萀萀的人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 很快就找到了人。
一天后。
淳于森的车再次驶入古堡花园里。
宽广的草坪对面, 站着等候多时的tom。
淳于森的轮椅驶下车后, 他微微眺望了一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正也站在后面的古堡门口。雍容华美, 像是从未有过一世之隔。
tom快步跑上前去。他额头冒汗,短短不到两天, 人已经消瘦了几分:“三少, 人找回来了。”
淳于森目视前方:“在里面?”
“咳……”tom快速地看了一眼古堡的女主人,“让先休息中。”
他一边跟着淳于森的轮椅, 一边把前不久的过程一一道来。
“我们的人下了飞机后,已经联络了私家侦探,但是没想到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她竟然敢接……”
tom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这个纬度的日照不愧是孕育薰衣草的火候, 可把他晒得内心煎熬。
他们本以为,连行李都不带跨国跑路, 怎么着也得是捅了三少好几刀的程度吧……可当他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时,对方却还是跟没事人似的,仿佛只是接了一个闲话家常的电话。
“问过话了么?”淳于森平静的语调。
tom一僵,尴尬地回道:“两人下了飞机后,不知怎地竟然选择体验地铁出行,不巧遇到了无业游民……就闹出了一点事儿。”
“一点儿?”
tom知道, 三少问的是贾萀萀有没有闹到惊动当地出警的地步。那倒是没有的。一个治安一般的地区,偶尔的擦枪走火, 如果不是闹出人命,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的结果很显然。说走就走的“出逃二人组”和他们的人取得了联系。tom亲自坐了淳于森的私人飞机连夜跑去把人给接回来了。
经历过这一遭后,tom觉得自己似乎大彻大悟了。
之前是他轻敌了,那简直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奶奶,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他深呼一口气,又尴尬地问道:“三少,她担心打伤人了要不要赔偿?”
淳于森余光瞥了过来。面上露出了一抹意外。
tom汗颜:“打伤了别人的腿……”
*
古堡楼上的某间客房内,朱丽苏正止不住地抽气中:“嘶……医生,医生你轻一点。”
医生是本地人,祖传的优雅。当着她的面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朱丽苏崴了脚,但来到这里后有点儿水土不服:“你那是什么药膏?我只要红花油就成了,我爸说红花油效果好。”
虽然是服务于古堡女主人的家庭医生,但也没有学中文的必要,所以导致现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语言根本就不通。
“女士,我英语不太好。”家庭医生用简单的词汇解释道。
朱丽苏两手一摊:“我也除了说‘bonjour’之外,啥也不会了。”
医患双方相视一笑,决定摆烂。
毕竟也是本地优良的传统之一。
家庭医生出去了一趟,带给朱丽苏一个好消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的儿子来了,还随身带着一个医生,或许可以来这里帮忙,破除目前的语言沟通困境。
朱丽苏的脑袋拐了好几道弯后反应过来,立即大喜道:“那太好了!”
于是家庭医生把淳于森的生活助理请了进来。
“顾医生!”朱丽苏坐在沙发上深情呼唤,“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医生在内心表示他也没想过还能再这么快见到她。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扭伤,这里的家庭医生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但朱丽苏从自己的脚腕落到对方的手中那一刻,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不——不——”
贾萀萀正被这里的女佣叫醒起来后,路过门口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赶了进去。
朱丽苏双手支撑在沙发上:“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我感觉到我的腿,我的腿好痛!顾医生,整条腿都在痛!从大腿到小腿,甚至到脚指头,我真的都有感觉!”*
贾萀萀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萀萀?”朱丽苏看见了她,“你哭什么?”
贾萀萀:“……?”
没睡饱。
“顾医生,你怎么也在掉眼泪?”
顾医生:“……?”
水蒸气?
“说话啊?告诉我!你们说话啊!”朱丽苏情绪充沛。
她双眼含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腿明明还在,怎么会被切除?怎么会不见?它真的还在呀!我摸摸看,让我摸摸看!啊……”*
“……”
贾萀萀担心地走上前去,问顾医生道:“她这种情况多久了?”
这神志不清的程度会不会需要电击一下?
顾医生尬笑一声,挺给面子地回道:“可能是前不久受惊了?”
……这倒是也有可能?
朱丽苏还在非常入戏中:“可是……我有感觉啊。我真的有感觉、我真的有感觉,我真的有啊!”
贾萀萀瞅了瞅朱丽苏那白白净净的小猪蹄,指着问道:“难道这是你的幻肢?”
“不!”朱丽苏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不是,不是!让我摸摸看,让我摸摸看!放开我!放开我——!”
贾萀萀死拽着她伸向顾医生胸肌的色爪……
朱丽苏:“不!不——不!”
可能是玛丽苏桥段的演技太烂了,顾医生先走一步,保住了自己胸肌的贞操。
贾萀萀留在房间,试图摇醒朱丽苏的戏瘾:“哦,我可怜的刚烈。”
朱丽苏在她的怀中痛声道:“我宁愿死,我宁愿死,萀萀,让他揉死我吧!给我抹药,给我揉脚,不管用什么方法,让我摸、让我摸!让我摸……”
贾萀萀大概可以确定,朱丽苏已经完全从前不久的地铁惊魂中走出来了。
瞧这现在精神十足、色胆包天的样子。
而这一次,她不得不摇醒自己的姐妹:“我劝你别乱来。”
朱丽苏不甘心,如同一位受伤的玛丽苏女主:“是因为我现在寄人篱下吗?”
贾萀萀摇头:“顾医生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
之前瑞秋和她提过一嘴。
朱丽苏:“不——”
贾萀萀看了一眼时间:“不吃晚餐是吧?我也没胃口。”
朱丽苏:“……”
*
朱丽苏“叛变”了贾萀萀。
到了饭点,她第一个冲去了餐厅。那一瘸一拐的速度堪比前不久抢着在贾萀萀前头登上私人飞机。
不过也难怪她现在的求生欲拉满,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北美将是这位前白富美的人生阴影之地。
人生地不熟,朱丽苏还惦记着楼上的贾萀萀。
可是她见餐桌上的淳于太太微微一笑:“你先别急,我让女佣送餐上去了。”
朱丽苏心道心道贾萀萀真是摊上了一对和善的母子呢。
淳于太太眉目慈善地对她说道:“哦,孩子,不要怕,你们在地铁里发生了什么?”
朱丽苏“他乡遇故知”,顿时滔滔不绝地分享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