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萧惟闻声来到浴室门口，敲敲门：“唐星然？”
    “啊，我刚摔了一跤。”
    萧惟：“严重吗？”
    不严重。她已经站起来了，就膝盖在地上磕了下，其他没啥问题。
    没穿衣服，唐星然酝酿了很久，想卖个惨把萧惟骗进来，然后顺理成章地发生点什么。
    “唐星然？”萧惟又叫她一声。
    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毕竟之前也没这方面经验。
    “噢，不严重，没事。”
    萧惟放下心，这才离开。
    ……
    唐星然吹完头发从浴室出去时，萧惟没在屋里，在阳台外站着看风景。
    他穿着灰蓝色的睡衣，背影看着很瘦，孤零零的。从这个角度看去，背景是夜晚的海景，天边挂着一轮莹白的上弦月。
    听到身后的声音，萧惟缓缓转头。清俊的半侧脸映在幽蓝的夜色中，像是一幅画。
    唐星然唇角弯着，快步走去阳台找他。
    经过那张大床时，她装作不经意的偏偏头，看到拉开的抽屉被合上了。
    夏日海边的夜晚，温度正正好，空气里有潮潮的海腥味。
    萧惟揽过她，带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安静坐了一会儿，唐星然感觉气氛很不错：“以后每个假期我们都出来旅游吧！”
    萧惟弯唇，在她耳畔亲了一下，轻声道：“好。”
    唐星然抬头看看天，感叹：“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嗯？”萧惟问：“为什么？”
    “你居然是我男朋友了。”她想了想，问：“你说，如果高二那次我出国了，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萧惟把她抱进怀里，轻轻道：“会。”
    “那可不一定。”唐星然挑眉：“当时我如果出国了，肯定要很多年之后才回来，到时候说不定都把你忘了。”
    湿热的海风吹来，唐星然肩侧的几捋头发飘起来，扫在萧惟脸上。
    他眉头轻蹙，轻轻拨开发丝，低头吻在她唇角。
    吻逐渐深入，许久后，萧惟贴着她的唇，嗓音带着几分暧昧：“真会把我忘了？”
    唐星然脸颊红着，跨坐在他腿上，手也攀着环上他的后颈，小声道：“说不定你就先把我忘了。”
    “不会。”话音刚落，萧惟重新吻上去。
    天边那弯上弦月，掩去了薄薄的云层后面，月色更加温柔。
    -
    时间还早，萧惟提议换衣服下楼去海边散步，但唐星然不想去。
    对这个夜晚，她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关上阳台的门回到屋里，唐星然看向他：“小惟，我们看会儿电影吧。”
    “嗯，行。”
    她研究了一会儿投屏，在手机上找出一个韩国的爱情片。
    前两天刷视频软件的时候她看到过这个电影的剪辑，尺度很大。
    两人坐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唐星然把头靠在她怀里。
    电视上的剧情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她期待的画面。
    她心跳加快的同时，心里暗暗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变态。
    不过这种念头没过几秒就被打消了。萧惟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对自己男朋友想做的事，能叫变态吗？
    伴随着电视里发出的暧昧声音，屋里的气氛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她抬头偷偷看了萧惟一眼，却发现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屏幕，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被子里很温暖，两个人的体温交叠在一起。
    唐星然想了想，一条腿挪了挪，搭在他腿上。又伸手揽住萧惟的腰，脑袋在她怀里蹭了几下。
    萧惟终于有了反应。
    但这反应还是没表现在他的脸色上，唐星然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腿挪了挪，感受到了他身体某处的异常。
    她什么话没没说，不怀好意的乘胜追击，仰头去吻他。
    本以为一切就要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可萧惟偏了偏头，居然躲掉了这个吻。
    “干嘛不让我亲？”唐星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惟低头看着她，眸色变得很深，嗓音也微哑：“现在亲，可就不止是亲了。”
    “噢…”唐星然沉默了。
    萧惟以为她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又往另一侧挪了挪身子，和她保持距离。
    可下一秒，唐星然也挪过来了，又重新靠回他怀里，腿也重新放他身上。
    她声音软软的，咬唇道：“不止是亲亲，还会是什么？”
    萧惟：“……”
    他在想，唐星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马上就有了结论：她应该是假不知道，毕竟高一的时候看见过她在房间里看那种成人的动漫。
    他弯弯唇，警告性地轻咬她耳朵，在她耳边轻轻问：“你觉得呢？”
    唐星然把他抱得更紧，垂着眸，小小声说：“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萧惟眉心一跳，身体更加燥热，但还残存着理智：“以后再说，你现在还小。”
    唐星然委屈巴巴：“不小了，已经满18岁了，再过几个月都19岁了，再再过一年我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话说得很明白，萧惟揉着眉心，还在犹豫。
    半晌后，温声说：“唐星然，我不想让你吃亏。现在太早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还会遇到很多人…”
    听到这话，刚才心里的小火苗被浇灭，一股怒火瞬间又燃起。
    她好生气，从萧惟怀里退出去，挪到离他很远的另一侧床角。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萧惟一句话都没说。
    唐星然越坐越委屈，眼眶也红了，声音发哽：“你之前还跟我说，确定以后不会跟我分手。这才几天，你就想让我以后去找别人！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她原本以为跟萧惟在一起不可能吵架，他们俩都不是爱吵架的性格。
    萧惟刚坐着是在平复心情，还纠结要不要去洗个冷水澡灭火。
    他看向唐星然，冷静地跟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让你以后去找别人。”
    唐星然听着他平静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看得萧惟心里一阵刺痛。
    她哽咽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以后会遇到更多人，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萧惟：“我怕你以后可能会后悔。”
    唐星然手紧紧攥着被子：“我不会。难道你会后悔吗，你都不愿意跟我……”
    她说不出口，顿了顿，哭着说：“我本来以为你很认真的，毕竟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根本就……”
    萧惟听得莫名其妙，一把把她拉回来。
    唐星然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要躲开。
    萧惟眉心直跳，理智一点点被侵蚀。
    他一个翻身，直接把挣扎着的女孩压在身下，在她耳边认真说：“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不会后悔，也不可能跟你分手。”
    唐星然停下动作，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说话了，眼眶红红的。
    “行。”萧惟吻了下她的唇，轻轻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
    他没说下去，封住了她的唇，用行动告诉她。
    萧惟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动，全是因为唐星然。
    他抬手，按了床头的开关，窗帘自动合上。他又熄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一盏最暗的。
    房间里全是两人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夹杂着刚才从阳台钻进来的海腥味，气氛正好。
    被吻得晕晕乎乎时，唐星然才觉得刚才那顿脾气发的莫名其妙，肯定是被姚青悦他们带偏了。
    其实也并不全是。
    他们太年轻，未来有多长，就有多少不确定。
    因为太在意对方，就急于证明对方的心意。因为缺乏安全感，就迫切地想让对方作出承诺。
    当床单逐渐变得褶皱，一套睡衣和一条睡裙凌乱地堆在床角时，他们也隐约明白了。
    同时，找到了另一种证明方式。
    最后一刻，唐星然离开他的唇，声音软软的说：“那个抽屉里有。”
    “嗯。”萧惟长臂一伸，拿了一盒过来，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松开包装。
    中途，他从身后抵着她，嗓音低哑：“然然，是你故意拉开那个抽屉，想让我看见的吗？”
    唐星然不说话，紧紧咬着唇。
    在她沉默的半晌，他稍用了些力。
    唐星然赶忙点头承认：“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