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贺淑惠听说姐姐今天不回去了,也跑过来拉着姐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都好久没有跟姐姐一起睡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贺淑明无奈的看着她,“满盈也要跟我睡。”
“那就我们三人一起睡。”贺淑惠才不管这么多呢,跟小侄子一起睡也好。
贺淑明留下的事就定了下来,今天肯定是不会说那些了,等明天亲戚都走了再一家人做下来细说。
应付了一天的客人,沈华柔回来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难怪某人总是说她娇气呢,确实是挺娇气的。
她也没做个什么事,反而是做事的还不像她这么娇气。
不过,她感受着从前柔软的小腹如今变硬起来的感觉,她又觉得不累了。
真的很神奇,她还在她的肚子里,只有一点点大,而且都还没有到显怀的时候,但肚子却有了变化。
窗户那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然后虎将军就到了她床边上。
虎将军蹲在她床边并不上来,从小就教导它不能上床上桌,就是贺元凌走了没人再压制它它也还记得。
现在的虎将军可不是刚来的时候只有巴掌那么点大,早就长得比一般狸花猫都要大了,只是不管它身体怎么长,尾巴都还是只有那么短一根,怎么看都不协调。
但它自己不管是跳上跳下还上树上房都很协调,没有长尾巴也无所谓。
现在它就睁着圆眼珠子坐在她床边上,幸好是她还没睡的时候进来的,不然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一睁眼,还不是要吓着。
沈华柔伸出手来在它头顶上抚摸,“怎么过来了,没出去捕猎吗?”
平日这个时候都是虎将军出门捕猎的时候,莫非是白天人多把它吓着了?
“你胆子大得很,还能被吓着?
是不是嫌白天人多,已经出去过了?”
沈华柔觉得,这个可能性更高。
虎将军从喉咙里咕噜出声,又歪着头亲昵的沈华柔手心里蹭了蹭,然后就在床边趴下了。
从贺元凌走后它有时候会在捕猎后回来在这里趴着睡,有时候沈华柔知道有时候根本不知道。
反正没有贺元凌赶它,它睡得很踏实。
它比沈华柔还睡得快,后来沈华柔是听着它的呼噜声入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个伴儿在,倒能睡得踏实。
果然就如贺元凌说的,看到虎将军也能想到他。
第二日家里没有外人了,沈华柔知道今日有什么事,她在等着人来找。
事情本就是从她这里起的,与二老和家里其他人说就不能再是她了。
也怕贺淑明误会,她也得暂时避一避。
是到下午的时候才有人来找她,她便带着阳春去了,到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小叔一家也在,她是跟陈氏前后脚到的。
陈氏显然是才听说了事,看着她时还满脸的疑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沈华柔只好先扶着她进去。
孟氏招呼他们俩坐下,“你们两身体都不方便,便没有早让你们来,但咱们家里的事还是要让你们知晓。”
两人便找好位置坐了,等着听往下说。
结果听了之后沈华柔才知道,比起她不知道的那些,杨慕青打听回来的消息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陈栋早就开始打人了,从他回来之后两口子就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他对淑明两句话不对就动手。
还时常都不回家,更跟淑明挑明了他在外头有几个人。
上回芷芮洗三的时候满盈没来,便是被当爹的打的,那畜生不仅是打妻子,连儿子都打。
淑明把满盈肩膀上的伤掀开了给家里人看,有小拇指那么长个疤痕在。
是因为外头那个女子有了身孕,陈栋想把那女子接回家里来,因着那个女子娼妓的身份淑明不愿意,陈栋便动了手,连儿子都不顾。
按照陈栋的原话,“你贺家的种,一点都不亲我,老子也不稀罕。
你们贺家不就是仗着有几个钱,看不起谁?
我陈栋不靠你们贺家照样能挣银子,不看你们贺家的脸色。”
这样的话从陈栋回来之后就常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贺家看不上他的。
还说孩子跟他不亲,孩子才满月他就走了,回来也不抱抱孩子,更一连几天都不在家,孩子能亲他才怪了。
原来,他是早就做过这些恶事了,并不是上辈子以为的,贺元凌不在后他才忍不住爆发出来。
沈华柔想:这世上真有如此自卑到骨子里的人啊。
贺元凌在家的话,这会儿他肯定不是在这里坐着,定然怒火冲天到陈家去找人了。
但他那样打人泄一顿气也没有用,最后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与他性格差不多的陈氏当即便说,“妹妹别回去了,就在家里。
他不稀罕咱们稀罕,他爱稀罕谁的让谁给他生去,就他那样的畜生,再生也生不出好苗子来,别把咱们家的好苗子给养歪了。”
沈华柔发现贺淑明眼眶红红的额,但是没有再哭了,应该是在他们来之前就哭过了。
满盈和几个孩子都不在,也免得他听到大人们说关于他父亲不好的话。
“妹妹现在是什么个想法?若真觉得那陈家过不下去了,家人有你们母子俩的地方。
虽是你三哥不在家,但我庄子上人有的是,他陈家不敢如何。”
第105章 被他影响
依照沈华柔的意思,从陈栋头一次表现出有那么个心思的时候,就应该跟陈家断了关系。
哪就还用等到现在,母子俩都被人给打了嫌弃了,那外头不三不四的还都等着要进门的时候?
沈华柔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陈栋后来在外头的那个人可不是现在这个。
那个女子可不是随便一个妾室的名分就能够得的,她是要陈栋休了贺淑明,还要做陈家正妻。
但又偏偏,那时候陈栋好不放满盈,非要留下满盈。
所以,这个与之后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上辈子这个女人怎么没进门,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就听贺淑明说,“他非要接那娼妓进门,我是万万都不会再跟他过了。
他早表现出对我,对我们家有这么大的敌意,早我也不能嫁给他。”
贺淑明的态度已经摆在了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大哥贺元继拍板,“那明日一早我就带了人去与他陈家说清楚,你和满盈也就不用再去了。”
贺淑明起身对着众人行礼,话都还没有说就被孟氏让人搀扶起来。
“都在家里了你也别说那些,这些日子肯定没有休息好,你就下去歇着吧。”
贺淑明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听话的离乐大堂。
她知道等她走之后父母哥嫂他们还要商议,都是关于她的事,都是在为她操心。
贺元敬有话要说,“咱们不能只这么空着手去,带人去威慑陈家是肯定的,还要请大夫给淑明和满盈都看了伤,一样一样都写下来。
还有陈栋那畜生在外头找的那些女人,也都要找到了提出来,免得说我们再冤枉了他去。”
贺元敬不愧是做生意的,想的是比别人细,大家都点头赞同他说的话。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贺老爷子这会儿也看向沈华柔,“三儿媳妇儿,那两处是你的人知晓,还要再麻烦你让人去一趟。”
沈华柔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又听二哥说,“最好是把人也控制住,明天跟陈家的人当面。”
这种事沈华柔做不到,但对杨慕青他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这就让贺顺去一趟庄子上,请杨慕青这就去,不出意外的话人晚上就能到庄子上。
至于陈栋,也会让人拖着,不让他有所察觉。”
有一瞬间,贺家人看着沈华柔,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贺元凌的影子。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家温婉的儿媳妇儿被儿子影响了。
沈华柔自己都不知道,她从前万般看不上的贺元凌的粗鲁,如今她却觉得这样做起事来更顺手也更方便。
事情就这样先定了下来,贺元继又找了族中老人一同去作证。
庄子长,杨慕青见过贺顺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傍晚再驾了一辆马车回来,车厢里是被五花大绑的人四个。
怀着身孕的娼妓和婆子,还有那对儿姐妹花。
玉兰被沈华柔派了去庄子上等着,人回来她就立马赶着回来回话。
还给沈华柔带回个惊人的消息,“夫人,你猜那个怀孕的女子是谁?”
沈华柔哪儿能知道是谁,猜不到也不想猜。
阳春一个白眼给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跟你玩猜来猜去的游戏啊。”
玉兰吐吐舌头,然后说,“其实我们都见过的,就是那回我们回沈家去,再回来就晚了走夜路那次,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子。
后来三爷让贺争把人绑了送官的那个,后来唐家小夫人还给三爷送礼呢。”
有玉兰说得这么清楚,沈华柔就是想记不起来也不可能。
“那女子不是被唐家发卖了吗?竟然又到隔壁镇上去了。”
沈华柔这么感叹着,又听玉兰说。
“哼!像他们那种人,是哪儿有银子就往哪钻,才不管别的呢。
贺顺审了她,她什么都说了。
当初跟着唐家小公子的时候她就不老实,同时还勾搭了另外两个公子哥儿,还都是唐小公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