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个丫头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道。
贺元凌挑了挑嘴角,“那,若是你们夫人在外遇上不认识的人靠近,你们会如何?”
“怎么可能会让陌生人靠近夫人!”
“夫人上街都是乘 做马车或者软轿,要去那家店挑选东西也都是在店门口停了才落脚。”
所以,正经人家的小姐如何会出门不小心被谁骗去?
“如果真有谁家小姐走失,难道不报官?就算是为了小姐名声考虑不大张旗鼓的找,街上巡逻总要增人吧?
还有城门口,来往的车辆也要检查才是。”
贺元凌说的这些都没有,城里一切如常。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女的凑上来时,落了半截肩膀在外,里面是勾栏瓦舍内才有的款式。
他是没亲自去体验过,但他又不是没听铺子里别人讨论过。
他媳妇儿都是妇人了,也没见她穿过那种。
车厢内又是一阵唏嘘,好在没有再为那女人说话。
贺元凌也不愿把人都想得太坏,但他又不是圣人,能送他们去官府已经是仁至义尽。
交给官府是最好的,不管是不是,都有官爷去分辨。
什么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他真要奴婢直接去牙行买身世清白干净的不好,何必自找麻烦?
他们讨论的几人被贺争捆了绳子牵着往县城走,走了一阵那女子突然说脚疼。
“我逃跑的时候鞋丢了伤了脚,我是走不快了,恩人您先行一步,我跟在后面慢慢来,不能因为我再耽误了您的时间。”
“呸,贱人装腔作势。
大爷你别信她,她根本就不是正经人女人,就是个烂货。”
之间他们也要说的,但被打得太狠,话说到一般就咬了舌头咽了回去,现在终于又有机会说。
结果女人又落了泪,梨花带泪端的一副楚楚可怜。
“恩人明断,我真的是被人骗了,我是清白的。”
女人模样可怜声音轻柔,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再生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更会相信她说的话。
“大爷别被她这狐媚样给骗了,唔……”
大汉后面的话被贺争一脚踹断,贺争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决定用剩下的绳子将她也捆了手,正好一串儿谁也丢不了。
要不是三爷再三说全部送到衙门,他说不定真就要心软。
他就是个管闲事的,人送到衙门才是他的任务。
女子明显惊愕住,她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捆。
任她如何说,贺争都不在理她。
几个大汉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骂人,幸灾乐祸。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当然不可能放他门进去,贺争自报家门说明了情况又说跟沈家的关系。
守卫这才答应替他去衙门报案又去沈家找人确定,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才等来了衙门的人,还有沈伯荣和沈正也来了。
衙门的人上门时沈家各房还没熄灯,一听是贺争的名儿哪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就跟这来了。
“夫人和三爷都没事,小的奉三爷令将他们交到衙门。”
沈家在龙泉县名声不小,认得沈伯荣的人也不少。
几个大汉在听到是沈家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鼓,等见到了沈伯荣直接就焉了,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就撞到沈家手上来了。
他们的主子就算想保他们,也要顾忌沈家。
他们哪就能料到半路遇上个程咬金竟然是沈家的姑爷,那小娘子就是沈家出嫁的小姐。
现在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没用,只能寄希望主子能保他们。
再看女人的眼神里淬了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都怪这个贱人,早就是烂透了的,还敢看不上他们兄弟。
等进了醉红楼,还不是千人骑的玩意儿。
第23章 称呼
“回去先别提路上的事。”
临进门的时候贺元凌嘱咐三人,一是因为本就是闲事,二一个是不想家人因为这种是担多余的心。
“是。”
两个丫头低声应是,与他并肩同行的沈华柔也点头。
“今儿都晚了,就直接回了吧,明天再过去。”
按照贺元凌的意思,不过就是回趟娘家而已,回来还用得着到春晖院去禀报?
迟疑之后沈华柔决定听他一回,今天确实太晚了,还是不去打扰二老的好。
但还是吩咐阳春过去一趟,不拜见二老也要跟那边的人说一声,这是他们做晚辈的该有的礼节。
“娘还能挑你这些礼?就你讲究多。”
贺元凌嘴上还是这样说,但内心里却没有从前那么排斥了。
从前他只觉得沈华柔事儿多,什么都条条框框的束缚着人。
可现在换了个想法,她做这些还不是因为她是他贺元凌的媳妇儿,做的都是孝顺他贺元凌爹娘的事。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有些得意。
沈华柔淡淡的觑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她也是想到了今天贺元凌在家中的表现,他虽是嘴上说话难听,但对她的家人还是上心的。
之前他说准备带回去东西,沈华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打心里就不认为他能真用心准备。
还是她看低了人。
人心都是相互的,他这般待自己的家人,自己如何能不孝敬二老。
况且,还有前世那许多年的情分在。
阳春叫了人来取了从沈家带回来的东西,带着一起去春晖院,剩下几房的就等明天再送了。
贺元凌看后挑了挑眉,心道:果真是娘想得周到。
人情世故还真是门学问,就是太烦人。
沈华柔没注意到他如何,顾自在心里盘算着那些东西要如何分。
因为想得太认真,没注意要脚下是门槛。
“走路就走路。”贺元凌及时拉住人,冷冷看她一眼,语气明显不善。
手腕被他抓住,然后就没再放开,一直到回了云峰阁正房。
一回来贺元凌就嚷嚷着要赶紧洗漱了睡,也看不出来他有多累的样子,平时他不也是往城里跑么。
沈华柔出门的时候少,偶尔像这样来回坐两个多时辰的马车,中午又没有午睡,这时候回了家来还真的觉得疲累,动动胳膊腿儿都觉得疲软。
“你先是去洗。”
是看出来了她疲倦,贺元凌催着让她先去。
沈华柔也不跟他客气,回来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叮嘱他,“你快去吧。”
刚入水的时候是有些清醒,但被温热的水多泡了一会儿后,眼皮子都快要撑不住。
贺元凌回她,“你睡你的,不用等我。”
沈华柔确实没等他,真的是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是被某人给扰醒的,他就是故意的。
贺元凌新学了本事急于求证展示,奈何这两天都没有机会。
洗漱回来看到媳妇儿已经熟睡,他咬牙狠狠吁一口郁闷浊气,末了还只能轻手轻脚的躺上床。
睡不着,想翻个身还不忍心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仰躺着,睁大了眼睛瞪着帐子顶迷糊的纹路失眠。
心里跟有千百万只小爪子在挠,真真是越睡不着越抓心挠肝儿。
扭头看着枕边人的睡颜,感受到她呼吸间轻微的热气,贺元凌在心里翻找着她可恶的地方,然后咬牙切齿翻身给她留个后脑勺。
过了一阵,他依旧没睡着,又翻回来。
悄摸摸跟做贼一般,小心翼翼把人捞进臂弯里……
“唔……困。”
“你睡你的。”
呸!
有些清醒的时候,沈华柔明显感觉得出某人与平日不同,她也觉得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她更清楚的是始作俑者,得了便宜心里美滋滋,果然是要有技巧才更快乐。
沈华柔本就困得眼睛都挣不开,累狠又睡了过去,有疑惑也没精神问他。
结果再睡醒她也没想起来,但她发现了一个情况,贺元凌这几日都不急着出门。
他习惯早起,沈华柔大多数时候都在睡懒觉,起来的时候他要么就是已经吃过了早饭闲着没事做,要么就是急着出门去。
今天,他不仅没有吃了饭发闲,也没出门,还等着她一起吃早饭。
除开新婚的那几日,绝对称得上难得。
在某人一眼又一眼的窥视下,沈华柔咽下一口汤包终于忍不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