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米晓乐心头一跳，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不在了”这句话总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莫晨低头不语……
    “什么叫不在了？你说的什么话，她去哪了？我们去找她不就行了！”米晓乐眸中含怒又含愤。
    莫晨挪了挪唇，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米晓乐见状，瞪了他一眼，转身又打算出门。
    “她……她牺牲了……”莫晨沙哑的声音透着悲痛。
    米晓乐栗然扭头，像是没有听清楚，眯眸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第1876章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她牺牲了！”莫晨眸底的浮冰正一寸寸地碎裂，说完又垂下了头。
    “牺牲？她又不是军人，也没有公职，牺什么牲？你在瞎说什么？”米晓乐浑身僵住，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在边境，她为了救几百名军人，牺牲在r国……”
    莫晨说完后，像是自己也不能接受，后背靠着墙壁一点点地往下滑，泪在眼底划，连毛孔似乎都在悲泣。
    米晓乐脸上的血色褪尽，眸底起了一层水雾，颤抖的嘴唇发出哽咽的声音：“你……你骗我？雪儿她为什么要去边境救人？”
    “边境士兵中毒，只有她能解，后来r国统帅又抓了几百个昏迷不醒的人质，点名要她过去才愿意放人……”
    莫晨将头埋在双腿之中，浑身都散发出颓败地气息。
    米晓乐心疼得就好像有刀绞似的，捂着嘴唇问道：“她……她是怎么死的？”
    “身中……数刀……”莫晨嘶哑回道。
    米晓乐踉踉跄跄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莫晨腹中的苦胆像是被人捏破，一阵阵地苦水直往外涌，苦不堪言……
    “我问你话呢？”米晓乐大力推了他一下，眸底只剩下愤懑和悲痛，泪水就像源源不断地溪流一般，止不住地流。
    沉默等同于默认，一阵难以抵挡的哀痛似无情的刀剑狠狠割断她的心肠。
    想起可怜地小雪儿，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淌，一边打一边骂道：“莫晨你这个大混蛋！
    我跟你说雪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她本来就很可怜了，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个心啊……呜呜呜……”
    莫晨泪如泉涌，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呜呜呜……你那么骂她……她都不跟你计较……她要承受多少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
    你们被人抓了……她第一时间赶去救你们……还派人保护我们一家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浑蛋……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她只是一个女孩……才刚满十八岁啊……”米晓乐的愤怒如同飓风的怒吼。
    莫晨耷拉着脑袋，挫败，惭愧，慌乱，心痛，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我以为……在她救过你们之后……你会改变对她的看法……呜呜呜……我还以为……我可以和她见面了……
    我就想看看她……可是你就是不肯……这下好了……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呜……”米晓乐伤痛不已。
    莫晨想让她冷静一点，只是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像是被触电了一般，一弹而起，怒吼道：
    “你不要碰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让我觉得……我正在和一个真正的魔鬼生活在一起！”
    说完她爬起来就往外面跑，莫晨看着她气愤离去的背影，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撑着腿也站了起来。
    米晓乐出去就大步往楼上冲，还没到莫子轩的门口，两名军人拦住了她的脚步，负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您不可以进去！”
    米晓乐忍无可忍，目眦欲裂地嘶吼道：“滚开！”
    而他们漆黑的眸底盛满了惊骇，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
    第1877章 你们到底怎么了？
    不过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米晓乐直接从他们的腰上抢下一把手枪，颤抖地举在半空中，怒道：“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
    “让她进去！”正当军人想要夺枪的时候，莫晨嘶哑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两个人这才让开了一条道，米晓乐丢下枪就去开门，当看到莫子轩躺在床上，唇角，脸上都是淤青时......
    捂着嘴哭得更厉害了，轻拍着他的脸，哭喊道：“子轩，子轩，你醒醒，妈妈带你走！”
    莫子轩费劲地睁开眼皮，当看到米晓乐哭泣不止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淡淡安抚道：“妈，我没事的……”
    “嗯，起来吧，妈妈带你离开这里，能自己走吗？”
    米晓乐将他扶了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一条裤子和一件羽绒服就往床边走。
    莫子轩一脸诧异地看着哭泣不止的她，昨天他爸的态度还那么坚硬，怎么可能会放他妈进来？
    越想越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米晓乐目光微僵，一边擦泪一边说道：“没事，你快点穿衣服，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离开？您也要走？”莫子轩满目惊愕。
    “不离开干嘛？他都能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日子还能过吗？不过了！”米晓乐又转身去衣柜拿了一件加绒的蓝衬衫。
    莫子轩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再问，忍着痛开始穿裤子，米晓乐帮他穿好衬衫和外套后，扶着他就往楼下走。
    刚走到一半就看到莫晨站在楼梯口......
    莫子轩在他通红的眸底看到了忏悔和苦痛，心上忽地像是有针在扎，很疼，沙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莫晨敛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了那份忧伤，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亦无半丝挽留之意。
    转过身就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爸！”莫子轩一边下楼一边唤道。
    莫晨停下了脚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子轩不甘心地问道。
    “没事，你跟你妈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他继续往前走，头都没有回。
    莫子轩还想继续问，米晓乐就拉住他的手臂，怒道：“行了，你自己都半死不活了，不要管他！”
    “妈，你们到底怎么了？”莫子轩满目不解，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和睦，米晓乐这种态度，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没怎么，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米晓乐松开他，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就往地下室走，准备将车开到门口来。
    莫子轩见她走远了，便走到他们的房门前。
    打开门，就见莫晨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腿之中，浑身都散发出灰败的死气，听到声音也没有抬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子轩一边走进去一边问道。
    “没事！”莫晨沙哑回道。
    莫子轩漆黑的眸底越来越幽深，猜测性地问道：“是不是……雪儿出事了？”
    莫晨身体微僵，很想说不是，但哽咽的喉咙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插满，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默认的态度，让莫子轩的心上似有带盐的尖刀掠过......
    第1878章 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黑眸中的雾气越来越浓，一脸悲愤地问道：“说啊……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晨依然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是不是……”死了……这两个字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滴落在地板上，那么地痛，又是那么地伤。
    “子轩……”米晓乐想起车就在门口，又折了回来，没有看到他，就在客厅里呼喊。
    见他们的房门没有关，就大步跑了过来，刚到门口就见莫子轩怒不可遏地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啊！”
    米晓乐蓦然捂住了嘴唇，泪如泉涌，哽咽道：“子轩，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妈，您说，雪儿是不是出事了？”莫子轩见莫晨不肯理自己，又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米晓乐面前。
    米晓乐眸底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泪水如同脱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滚。
    哽咽道：“子轩，雪儿为了救边境上的军人，已经牺牲了……”
    莫子轩只感觉双腿一软，及时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奔溃地说道：“我不信……雪儿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呜呜呜……子轩……你别这样……”米晓乐心如刀割，哭泣不止。
    “那我要哪样？当年，我说了不愿意订婚，我只想要娶雪儿，是您，非要逼着我订婚！
    您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订这个婚，雪儿她还是会喜欢我的，她的养父母都说了......
    如果不是我订婚，他们是打算撮合我们俩在一起的，是您亲手毁了我的幸福！
    没有缘份和她做夫妻也不要紧，只要她幸福，做兄妹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是，他昨天却跟我说，我这辈子都别想雪儿进我们家的门......
    我只想知道，她拿命救了我们，凭什么就不能进我们家的门？凭什么？你说！”
    莫子轩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冲着他们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米晓乐只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了喉咙，掐得她呼吸困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盘陀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莫晨将头埋得更低了，如老树枯竭，双肩微颤着……
    莫子轩一想到雪儿，心上就像有人掀开了那道疤，又撒上了一把盐，痛得揪起，完全没有办法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