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凤的话说就是,不管因为啥,你可以去家里找她这个当家长的讲理,不能私自对老叶家的人动刑!
叶秀娟回家晚,也是听村儿里的几个嚼舌头分根的婶子说的。
于是她立即跑回家去找出来叶亮的弹弓,准备去支援。
“那你推自行车是咋回事?”叶超插嘴问了句。
叶秀娟理直气壮,“我是为了快点儿,自行车不是快吗?”
“你不会骑,怎么快?”叶超又问。
叶秀娟一讶,“我是想着推快一点儿,自行车能拽着我跑。”
叶超:……
宁宛:……好像吧,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十方院村跟石头村之间隔着石桥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在地里干活儿,所以不少人瞧见叶超骑自行车带人的身影了。
更是不少人瞧见二狗子把驴车赶成飞车的情境了。
其中看见他们身影的人就有郑招娣。
郑招娣所在的干活儿的田刚好在路边,她跑过去想问宁宛这么着急去做什么,但叶超太快,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最终郑招娣还是追着二狗子的驴车跑着问了问,得知要去石头村,郑招娣沉思片刻,立即活儿都不干了,直接跑去村委。
张福跟叶绍行都去了石桥村,郑招娣跑了个空,转头又去了牛棚。
她记得宁爷爷在牛棚呢。
不管怎么说,宁爷爷做过领导,遇事肯定比她有主意。
牛棚。
宁家贤正在跟宁知渔并肩走路。
经过休养,宁知渔现在完全可以自行迈步。
不过走的比较缓慢,得慢慢练。
“老哥哥,再过上半个月,你指定能跟之前一样,生龙活虎,老当益……”
“有人过来了!”轮班放哨的何绪喊了一嗓子,随即站在原地扎马步。
那些坐在阴凉处休息的爷爷奶奶们也都立即起了身,扎起马步。
大家脸上都是快要坚持不住、痛苦不堪的表情。
宁知渔例外,他只需要站直就成。
宁家贤也绷着脸,严肃批评:“才练一小会儿就受不住了?再练半小时,坚持不住的别吃饭!”
小跑过来的郑招娣听见宁家贤高亢雄浑且充满杀气的声音,小脸吓得一僵。
但一想到宁宛,她又立即硬着头皮跑上前,“报告!”
宁家贤一讶,这丫头咋来了?
“什么事儿?”
“报告婉婉爷爷,我瞧着小婉跟叶超急慌慌去了石头村,好像出了什么危险事儿。”
郑招娣把话说出来,对宁家贤的那种惧怕感觉也没了,她皱着眉头焦急补充:“他们带着扫帚跟铁锹,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来找您拿主意来着。”
第129章 全都憋得脸通红
婉婉回来了?!”宁家贤激动的虎目圆瞪,顾不得维持形象,撒腿就跑。
跑出去几步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石头村在哪儿,他慢下来看向郑招娣,“闺女,快带我去石头村!”
郑招娣在惊呆的情绪里回神儿,赶紧小跑上前,“好好,在东边。”
一老一少匆忙地跑远,牛棚里的爷爷奶奶们也都面色凝重,担忧起宁宛。
不过扎马步的动作倒是都收了。
他们也不是躲懒,太极拳都练,不过每天都会在清晨跟黄昏的时候抽空练习。
至于这中午跟下午,因为阳光灼热,他们都会休息。
虽说跟着学习的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来月,不过颇有成效。
牛棚的爷爷奶奶们除却宁知渔外,其余的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轻轻松松抵得过两个普通年轻小伙子。
另外一边,叶超带着宁宛跟叶秀娟已经到了石头村的村口。
不用打听就瞧见了不远处扎堆的人群,呜呜泱泱声音混杂,一看就知道出了事儿。
再一听,隐约还能分辨出张喜凤跟邓梅花的咆哮,以及惨叫声还有劝架声。
“草泥吗个混蛋!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欺负我老叶家没人!”
“揍死你俩犊子!”
“娘了个屁的!我十方院不是好欺负的!”
“别打啦,快别打啦!”
“别下死手呀,这出啥事儿啦这是,好好说不行?”
“哎呀,哎呀呀!打死人了!”
“哎呦!救命!救人呀!”
宁宛一个纵身在车后座跳下来,叶超担心媳妇摔着,也赶紧停下自行车。
车子丢给叶秀娟,叶超紧跟着宁宛往前跑。
“媳妇,小心肚子。”叶超担心地喊了一句。
宁宛一讶,这才想起来怀着孕呢。
她立即停下,脑海里传出菜古玉的声音,“小宛儿想跑就跑吧,老祖宗说孕期就要随心所欲,想干啥就干啥。
孩子没事儿,我给的保胎药就是全方位保护你跟孩子安全的,放心!”
宁宛踏实了,怪不得夜里权杖刺破桃花蕊时都没啥感觉。
她又朝着身后瞧了瞧,驴车还没来,但听见动静了。
“阿超我没事,先去看看妈。在外人地盘,别吃了亏!”
宁宛边说边继续往前跑,叶超见此赶紧跑在前面。
“闪开闪开!大家让一让!我妈在里面!”叶超喊了一嗓子。
但人太多了,大家只顾着看热闹,几乎没谁搭理他。
还是宁宛站在外圈儿喊了一句:“那地上是谁的钱?”
钱?
看热闹的人立即被宁宛的话吸引了注意。
宁宛又指着西边的歪脖树喊:“那树底下好像是一卷儿钱!”
大家立即朝着西边看,别说,真看见了地上有一卷儿像是钱的纸。
“我的,是我掉的!”
“是我的,是我的!”
“我早上出门带着准备打酱油,没想到掉这里了。”
……
石头村的社员一个个戏精附体,说着话都往西边跑。
围观群众往西一散开,宁宛拉着叶超很轻易地进到了内圈儿。
张喜凤拿着扫帚拍的起劲儿,倒是没听见宁宛喊话。
被她暴揍的是个身形瘦小、贼眉鼠眼的老婆子,此时头发凌乱,带补丁的衣裳也多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狼狈凄惨。
但那双眼睛里都是不服气,甚至还夹杂着怨毒记恨。
叶爱国赤手空拳,跟另外一个陌生男抱个子倒在地上,彼此的胳膊别着彼此的腿,全都憋得脸通红,一时间难分输赢。
邓梅花手拿着烧火棍,时不时对那俩被揍的人偷袭,给张喜凤还有叶爱国打辅助。
牛金芳站在边上,手里没工具。她本来想去拧死那揍她的老婆子,但担心被自家婆婆的扫帚误伤,一时没机会发挥,心痒手也痒。
她第一个发现宁宛过来,诧异道:“弟妹,你啥时候回来的?咋跑这儿来了?肚子咋样?”
宁宛看着眼角嘴角挂着淤青的牛金芳,忽然有些心疼。
也许就应了那句,我家的人我想欺负可以欺负,别人欺负绝对不行。
之前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竟然对这个嫂子有亲情了。
“我没事,秀娟说你们来了这儿,我不放心来看看。”宁宛回应,她看了眼婆婆,确定婆婆没安全上的威胁,暂时没动手。
得让婆婆打过瘾再说,别扫了兴。
叶超这会儿已经加入了叶爱国的阵营,上去就以二对一的优势占据了主导权。
对方被叶超拎起来,反手抓着胳膊绑了,绑人的绳子是那人的衣裳撕成的布条。
局势稳定,宁宛重新把视线转移到牛金芳身上。
“你脸谁打的?为啥打?”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动手的那个真是过分了。
“就那个死老婆子跟她儿子,我戴着那发卡心里不舒坦,就想着过来退。他不退,我气不过就骂了两句,结果他们娘儿俩一起揍我。”
“你那裙子跟发卡是在他们手里买的?!”宁宛的心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下意识地朝着被叶超抓住的那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