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驷饰演的琴师是江湖第一杀手,只要给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能给你杀掉。《暗1》最后一个镜头,便是他去刺杀墨既白失败后逃亡,这是琴师第一次失败,也为第二部拉开帷幕。
韩驷拍完个人向后,季修竹也刚好拍完,他仍然是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有江南偏偏公子的风范,也有皇室贵族的气场。
“韩老师。”
季修竹微微一笑:“有时间聊一聊吗?”
韩驷眉头轻皱,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做什么,虽然他没有再用那种敌意的眼神看自己,可是毕竟他们本就有嫌隙,韩驷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聊天。
“厉先生回国了吗?”季修竹漫不经心地问道。
韩驷有些愕然,季修竹口中说的厉先生自然不是厉程南,而是他的哥哥厉战,季家的产业在苏城,按理来说和厉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会忽然问起厉战?
“抱歉,我不清楚。”
韩驷冷然道,没弄清这人的目的,他也不敢透露太多消息。
季修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那可真是遗憾了,我难得来一趟京市,竟然没有见到厉先生,本想和他当面道一声谢的……”
听他的语气,两人似乎还很熟稔。
韩驷直直看向他:“你来京市,到底想做什么。”?
第69章 周绾绾
季修竹嘴角微微上扬,一阵风吹来,繁琐的衣袍被吹得凌乱,远远看去,墨既白与琴师站在光下,一个神情懒散,一个孤高冷傲。
“韩老师有没有和时亦说起,我要演墨既白啊?”
韩驷气息有些不稳,这人果然认得时亦!
“其实说了也无妨的,时亦知道会很开心。”
每次一想到周时亦,季修竹眼中的深潭如同被一束阳光照进,变得清透又盈动,韩驷想起崔丽丽的话,他们两人之间,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总是莫名的……相似?
“你喜欢时亦吗?”
季修竹忽然问道。
韩驷没有任何犹豫:“当然。”
“他也很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了。”
韩驷眉头轻皱,直觉告诉他,季修竹一定知道关于时亦更多的事情。
“告诉我,关于时亦的一切。”韩驷说道。
季修竹挑眉一笑:“为什么。”
“因为我想保护他。”
我想保护他,不仅仅是因为对他的心动,我不介意他的过去,只是心疼他,那明晃晃存在的痕迹,提醒他,煎熬他,让他一次又一次陷入梦魇中。
而我,却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受苦……
季修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黑白分明的棋子晶莹圆润,应该是道具组安排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食指和中指捻住一枚棋子,落在纵横分明的的棋盘上。
“时亦的棋艺很高明,我从来没赢过他。”
韩驷知道他这是愿意说了,也一同坐下,目光流转在棋盘上,便拿起一枚白子落下。
季修竹追子而上。
“说说韩老师都查到哪些了?”
韩驷如实说道:“周绾绾。”
季修竹轻声一笑,指尖的棋子差点握不住。
“都查到这儿了,韩老师果真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你会先知道时亦的病呢。”
韩驷打断他:“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季修竹有些怅然:“是吗,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落下一枚黑子,一瞬间,白子顿时陷入困境,没有退路。
韩驷棋艺不精,只是和爷爷学了点皮毛,根本不是季修竹的对手,他有自知之明,在桌子上落下三枚棋子。
“周绾绾是你的母亲吗?”
“是。”
“故事里的疯子和傻子,是你和时亦?”
“当然。”
“他的极度感受,是你激发的?”
季修竹微顿:“是我……”
“你用了什么方法?”
用了什么方法?
季修竹有些茫然,他记得那时候似乎是苏城的雨季,那一夜的雨来势汹汹,电闪雷鸣,他把时亦关在山上的木屋里,像是泄愤又像是解脱。
他恨周时亦,为什么要活着回来,可是又庆幸,他回来了。
他也以为他可以保护好时亦的,可是最后只能做着帮凶,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走,临走前那茫然又冷漠的眼神让他毕生难忘,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会看见时亦睁着空洞的双眼,用冰冷的语气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他。
“用恐惧,用疼痛,用绝望。”
季修竹轻松说道。
他知道周时亦是先天性情感障碍,没有思想,没有情绪,对外界的刺激根本不会做出反应。
相比之下,他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上苍没有剥夺他感知恨的权利。
可周时亦就不一样了,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木偶,灵魂被所在冰冷的牢笼,他多无辜啊,什么也没有做,却可以令那么多人去死。
韩驷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猜的果然没错,时亦有严重的心理创伤,一定与季修竹有关。
季修竹忽然说道:“不是我造成的。”
“什么?”
韩驷愣住。
季修竹又恢复以往的神采,眼神幽深,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