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聂广义和她表白,那她只要想想怎么礼貌地拒绝就好了。
加上哥哥一起。
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就好比现在,她乖乖地等到哥哥过来,晚饭都没有吃,宵夜又不敢去吃。
最刺激的是,两个竞争对手出去吃宵夜了。
梦心之想象不到,也不敢想那个画面。
“阿心,爸爸是公平的,爸爸当时和阿光也是这么说的,你和阿光,不用考虑我和你妈妈是怎么样的,你妈妈要是真觉得别扭什么的,她的工作我来做。”
“爸爸,我的内心肯定是想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以兄妹的身份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血缘不血缘的,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又不是通过血缘来维系的。”
“阿心,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认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阿光可能成熟得比较早,他是担心爸爸妈妈会不同意,才选择去另外一个家庭生活,然后又有了一身的责任。”
“爸爸,都过去了,哥哥的责任,我们以后一起帮他扛就好了。”
“阿心,说实话,爸爸听完阿光的解释,反而是释然了。不然我也总会问自己,我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所以,爸爸是希望我和哥哥在一起?”
“不,爸爸希望你和阿光都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不论是你,还是阿光,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阿光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我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了,那么你呢?”
“我?”梦心之茫然道,“我没有想过。”
“那阿心现在开始想也为时未晚。”
“爸爸,我们是重组家庭。之所以重组,是因为爸爸妈妈都离过婚。和亲情相比,感情太脆弱了。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爸爸也和上一段感情彻底切割了。”
梦心之表态:“我宁愿相信亲情,也不愿意相信爱情。如果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我肯定选亲情。”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但阿心比较特别,你有一个两者兼得的机会。”
“我不觉得。真的在一起,以后吵架了,我连个娘家都没有了。”
“挺好的,阿心。”
“爸爸,哪里好了?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你都会想有没有娘家了,那就说明你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阿心,爸爸给你个建议,你把一切交给时间。”
“可是哥哥这会儿和聂先生一起出去吃宵夜了。他俩这个架势,我要怎么把一切交给时间?”
“他俩出去会决斗吗?”
“应该不会啊,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决斗这种事情?”
“那不就得了吗?阿心只是被两个人同时喜欢,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你为什么要有负担呢?阿心又不是没有同时被两个人喜欢过。我记得你大一那年的情人节,一下收到了六封情书。”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呢?”
宗极的这个问题,把梦心之给问住了。
究竟哪里不一样?
同样都是被人喜欢,为什么这一次,她会这么心慌。
更让她心慌的是,她的房门五分钟之内被敲响了两次。
第一次是客房服务,送来一份比晚餐还要豪华的宵夜。
第二次也是客房服务,送来一份比宵夜还要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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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和和睦睦
梦心之问送餐的服务员:“是不是送错了,已经有一份一模一样的了。”
“没有错的,梦女士,我们接线的同事特地确认过的,就是点了两份一样的。并且是挂在两个不同的房间的账上。而且都不是您的这个房间。”
送餐服务生用简短的几句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梦心之没有再多说什么。
再深究下去,就不是一个适合和酒店工作人员探讨的话题。
有了这两份客房服务,梦心之都没办法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个把她拉黑的男人。
一个她至亲的哥哥。
在同一时间,毫无征兆地向她表白。
哥哥的表白,还是发生在她用心思考如何礼貌地拒绝聂广义的时候。
爸爸说,让她遵从自己的内心。
问题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在面对什么选择题。
聂先生也好,哥哥也好,都不属于她择偶标准里面的人。
梦心之的择偶标准很简单——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的人。
更具体一点,就又形容不出来。
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会为了她的梦,建造一座极光之意。
会为了和她有共同语言,每天都看很多历史书。
会……
说真的,宗极在梦心之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有爸爸之前,和有爸爸之后,她生活的,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一点,梦兰女士的感受,应该要比她更深刻一点。
哥哥像爸爸吗?
当然是有点像的,首先长得就比较像,这是血缘传承的天然优势。
但哥哥的性格和爸爸是完全不一样的。
聂先生像爸爸吗?
天哪!
怎么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像聂先生这样的,应该和正常一点的人类,哪个都不像吧?
也不对。
聂先生偶尔落入凡尘的时候,还是可以深入地聊古今中外的很多话题的。
不管是博物馆还是历史。
聂先生除了是建筑师,也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
除了学识渊博,也……
……
“你好竞争对手,要不要喝点酒?”聂广义摆出一副千杯不醉的架势。
“我明天有飞行任务,不能喝酒。”
“哦,这样啊,那你们这个职业限制也挺多的。”聂广义把手搭在已经点好的两打沈阳特产口感清爽的老雪花啤酒上,略带遗憾地说,“既然大舅哥不喝,那我也就不喝了。”
“你怎么又叫大舅哥了。”
“叫顺口了嘛,而且,你迟早都是我的大舅哥。”某位聂姓人士,自信满满地回应。
“何以见得。”
“我瞧着梦姑娘刚才的反应,也是第一次从你这里知道你对她不是兄妹之情,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宗光承认。
“那你就也只是和我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聂广义从自信满满进阶到自信满溢。
“我欣赏你的自信。”宗光直直地看着聂广义。
通常情况下,这么被人看着,肯定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聂广义是个例外。
他很习惯被人注视,也很喜欢这种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舒展。
聂广义在四目相对的情况下对宗光说:“谢谢你的欣赏。也谢谢你的不自信。”
“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不自信?”宗光多少还是有些被激到了。
“当然是大舅哥给的。大舅哥如果足够自信的话,就不会在我表白之后,立马跟上。”聂广义甚是笃定地表示,“大舅哥要不是担心,就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
“谢谢大舅哥的鼓励。”聂广义总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总是截止的时候才提交,不然别人看了我要参加,就自动放弃了。大舅哥可比芸芸众生厉害多了。”
宗光是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聂广义这种,自信到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外之音和言外之意的。
终是有些无奈地正面回应道:“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表明心意,是因为你刚好说到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做男人就要坦坦荡荡的。”
“看吧,大舅哥连我说过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不是特别在乎我。”
“聂先生对【在乎】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宗光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在那个语境之下,我如果不直接一点,回头之之可能会觉得我不够坦荡。”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不还是受我的影响?”
“你愿意这么想,那我也没有什么问题。”
宗光并没有真的把聂广义当成是竞争对手。
至少到目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