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对女孩子有一点的想法,都不可能直接删阿心的联系方式。
宗极无比放心地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留在了聂广义的身边。
聂广义是很想跟着去。
转念想了想,亲眼见证兄弟背着媳妇做俯卧撑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接亲现场,那就是大型灯泡展销会场。
同样是尴尬,级别也分高矮胖瘦和上下左右。
他和梦心之之间的尴尬,因为有了烤全羊仪式的打岔,早就已经又矮又瘦。
更不要说天台上还有羊肉,大哥虽走,羊肉管够。
只要剩下的人一起大口吃肉,气氛慢慢也就欢乐起来了。
奈何梦心之只吃了一口就作罢。
不吃就不吃,去干点别的什么,也没有人会拦着。
聂广义怎么都想不通,姑娘是怎么做到有羊不吃非要盯着他看的。
是没见过帅哥,还是他的吃相太好看?
这也就是他广义大少了,换做一般的人,能让姑娘就这么白看?
怎么着都得要个出租车起步价吧?
算了,算了,现在的小姑娘,可能都不知道出租车还有起步价了。
身为绅士,就不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聂绅士试着找了一个话题,和梦心之继续攀谈:“姑娘不爱吃羊?”
梦心之摇头:“是因为我们今天一路吃回来,热量已经超标了。”
“那吃完了再去健身不就好了吗?”聂绅士递了一盘切好的羊肉给梦心之。
奈何姑娘一点都不上道,直接给拒绝了:“我已经把健身能消耗的热量,都算进去了。”
“这样啊,那姑娘还吃过什么羊?”
“阿尔巴斯山羊。”
聂广义记得这是宗极刚刚提起的第一种羊,想知道肉的口感:“那羊怎么样?”
“阿尔巴斯山羊是世界一流的肉绒兼优型珍稀品种。2001年,阿尔巴斯山羊被列入国家动物遗传资源保护名录,是一级保护品种。其羊肉鲜香爽口,肉质细、蛋白高,素有【肉中人参】的美誉。”
得!
又是一个知识盲区。
这家人祖上是放牧的吗?
为什么一说起羊,就如数家珍。
从小到大,聂天才都是活的百科全书,这接踵而至的知识盲区,让他很是有些挫败。
知识的海洋是一望无边人力无法穷尽的。
放到平时,遇到盲区那也就遇到了。
人不可能对所有的知识都感兴趣。
真有兴趣的,回去查查资料也就好了。
碰到有梦心之在场的情况,聂天才能忍,聂孔雀就咽不下这口气。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给你妹妹灌输了很多不正确的信息。”聂孔雀再次当着梦心之的面,展开雄孔雀的漂亮羽毛。
“不正确的信息?聂先生,你指的是哪些?”雄孔雀的羽毛成功地引起了梦心之的注意。
“就是刚刚聊到打铁花的时候,有很多信息都是错误的。”聂孔雀成功地把话题切换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
“哪个部分的信息是错误的?”梦心之稍作思考,问道:“聂先生是不是想说,打铁花起源于北宋这个说法还没有定论吗?”
“学术界确实还没有定论,但既然你梦到了,我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不是,所以和这个没有关系。”聂孔雀开始卖关子。
“聂叔叔!还有这样的事情啊。”宗意在线吃瓜,眼睛亮亮的,一点都没有身为姐姐控的自觉:“你快说说,我姐姐都给我灌输了什么不良信息。”
聂广义接话:“我没有说不良,我说的是不正确。”
“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姐姐从来都没有给过不正确的消息呢。”宗意带点崇拜地说:“姐姐可能会梦到我们找不到的细节,但不会有错误的。”
聂广义听完,问梦心之:“是这样吗?姑娘。”
聂广义看向梦心之,宗意也一脸期盼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历史是一门需要不断探索的学科,历史虽然发生在过去,却需要后世人不断地研究,才能有机会接近真相或者真相的一部分。”
“我的姐姐诶,我就是说说。”宗意走过来挽着梦心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问梦心之:“姐姐你忽然这么严谨干什么?”
“姐姐一向严谨。”
“姐姐是担心梦兰女士说你是不是?”
“阿意真聪明。”给妹妹点完赞梦心之才转头问聂广义:“先前话里面有什么不正确的地方。还请聂先生指正。”
聂广义也不客气:“姑娘方才说到打铁花的时候,是不是有说,艺人们光着膀子,是因为穿衣服起不到保护作用,只有浑身暴汗,才能防止被烫伤?”
“是的。”
“姑娘的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那聂先生觉得是因为什么?”梦心之问。
第102章 穷打铁花
“聂叔叔,你快说说是为什么,我来给你们做裁判,我保证公平公正。”宗意插话,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有裁判我就放心了。”聂广义右手抬到一半,又和左手放到一起搓了搓。
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季节,搓手的动作,显得有些奇怪。
有点像是想要给宗意来个摸头杀,最后一秒又强行忍住。
梦心之撑着下巴,斜着头,把视线投向聂广义。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聂广义,却是她第一次对聂广义感到好奇。
聂广义在梦心之毫不避讳的视线里开始阐述他的理由:
“从很早以前,民间就流传有这样的一句话,【富人放烟花,穷人打铁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说法,【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
“打铁太苦了,收入也不高。”
“铁匠们自从知道打铁花可以用作表演,就开始借此贴补家用。”
“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开始出来打铁花的那些人,都是穷人。”
“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聂广义直直地回看梦心之,一点都不带心虚。
心虚,是偷看才有的情绪。
眼下这光明正大的,谁心虚谁就输了。
“不否认。”梦心之觉得聂广义的表情有点好笑。
颇有点宗意考了个好成绩回家,让她猜考了多少分的那种架势。
梦心之看了看宗意,又转回头看着聂广义,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你能不能别笑了!”
聂广义恶狠狠的语气里面,颇有点求饶的意味。
“为什么呀?”梦心之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美人微笑转星眸。月花羞。捧金瓯。
聂广义整个人都乱了。
眼前的这个姑娘,简直就是在犯规。
犯规到让一个对古典过敏的人,直接想起了东坡居士的词。
聂广义没有回答梦心之的问题,转而质问起了宗意:“裁判到底管不管?”
“管什么啊?”宗小裁判还没有搞清楚【执法条例】。
“你姐姐一直笑,一直笑,一点都不严肃。这个笑法,我要怎么把不正确的地方给讲清楚?”
聂广义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学校老师上课的时候,没有要求认真听讲吗?”
多么正当的理由!
“我的姐姐诶,你看把聂老师气的!”
“那姐姐不笑了?”梦心之努力忍了忍。
“那不行,我姐姐笑起来最好看。”
“那到底能笑还是不能笑啊?”梦心之被宗意逗得笑意更浓。
聂广义无语了,只好把视线往下移。
一下就移到了梦心之的腰。
腰肢一缕纤长。花如颊。眉如叶。语如簧。
这下好了,连非著名词人的古诗词都跑到他脑子里面去了。
过分了啊,这一对巧舌如簧的姐妹花!
打不得骂不得,堂堂国际知名建筑师,弄了个自讨没趣,只能退而求其次。
聂广义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开始用知识武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