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线

    况南衡回答,“说不好会引发伤口内的发炎,你的作息又不规律,溃烂是必然,然后就是毁容。并且你这么多天不拆线,可能线会和你的肉长在一起。”
    李露白心头一跳,猛地仰头看况南衡,惊慌追问:“那我现在感染了没?线长进肉里了吗?”
    李露白突然抬起的头差点磕到况南衡手里的线剪,幸好况南衡及时抬手避让。他抬了抬李露白的下巴,煞有介事的打量她,“你让我仔细看看。”
    况南衡投向李露白时的目光像专注,却又并不那么刻板,他眼底蕴含的情绪很轻易就流露得一览无余,李露白对上时,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夏季傍晚温柔的潮水层层包裹,她一时失了神。
    这个人真是太好看了,好看又温柔,让人难以抵抗,极其容易卸下防备。
    然后况南衡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说:“恢复得很好。”
    李露白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她恍然,“你骗我?”
    况南衡挑眉,“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这么好哄?”
    李露白羞赧,挡开况南衡欲触碰自己额角的手,狡辩道:“还不是因为我累得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况南衡皱了皱眉,“别动。”他用蘸了碘酒的棉签轻轻点在李露白额角,“我不提醒你,你就连线都不知道来拆吗?你这个患者,实在不合格。”
    好像有责备的意味,李露白双手不自觉地收到背后,有些瑟缩,“我太忙了。”
    况南衡好半天没有说话,李露白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却读不出任何情绪,她只好试探道:“你生气了吗?”
    况南衡否认,“没有。”他收回手,看着李露白认真说:“你很优秀,刚刚做得很好。”
    李露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
    “你还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况南衡打断她的话。
    李露白一愣,像是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她问,“什么?”
    况南衡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李露白,你还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要不是现在太累,多余的动作也难有,李露白觉得自己一定要激动地握住况南衡的手了,男神亲自送上门来,怎么可以不要!她内心经历了一番极为丰富的活动,终于按捺住欣喜,强自镇静的点头,内敛道:“能给的话,当然好啊。”
    况南衡屈指敲了敲李露白的额头,“想要的话,自己去我办公室找我手机,没有密码。”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李露白拉下脸,“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况南衡挑眉,“你记得住?”
    李露白极速摇头,“记不住。”
    况南衡站起来,将手伸到李露白面前,“起来,我带你去脱掉手术服。”
    李露白脸“唰”地一下又红了,她脑海里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命要命,她忙低头,将手搭上况南衡的手借力起身。大概是她的力气过于绵软,步伐过于沉重,况南衡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另一头。
    李露白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有些雀跃,她突然大胆的问:“那你还能告诉我你的上班时间嘛?休假时间也行。”
    “两者达到的目的有区别吗?”况南衡问。
    李露白说:“当然有啊!前者决定了我哪几天上班路上能遇到你,后者决定了我哪几天能去找到你。”
    况南衡似笑非笑,“那不然我家住在哪里也告诉你怎么样?”
    李露白仰头看他,眼睛忽闪忽闪的,“这个我记得住,你可以现在说。”
    况南衡加了把手上的力,将李露白往前拉了拉,“你现在是在梦里吗?”他把李露白推到更衣室门口,“去换衣服吧,我该去找教授了。”
    李露白沮丧,“你又逗我玩。”
    况南衡笑笑,“我同事应该还在里边,你跟着她们出去就好。”
    李露白顺从的点头,“好,听你的。”
    她看着况南衡转身离去,倚着门框内心惆怅,男神难追啊。直到况南衡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李露白才恋恋不舍的回头。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从小隔间中出来的好几个医护人员,一脸好奇的看着李露白,其中一个小护士忍不住问:“你和况医生是什么关系呀?”
    李露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年长的女医生就开口制止,“不要随便打探别人。”
    李露白得体的笑笑,“没关系。”然后解释道:“我和况医生是高中校友”
    小护士吐吐舌头,和同伴们出门时悄声感叹,“况医生可真是太优秀了呢,校友都这么厉害。”
    她的同伴们不迭点头,一群人讨论着什么远离了。
    一想起小护士离开前的那句话,李露白又开始惆怅了,看来竞争者良多,前路漫漫啊。她从隔间的小柜子里拿出手机,看到隔了好多个小时终于回复自己的魏关娉,“世上靓仔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
    李露白满头黑线,凭借对魏关娉多年的了解,魏关娉这时候肯定又在搞事情,才回复这么不着调的话敷衍李露白。
    出了手术室,李露白的各位上司都到了医院的会议室里,部长就坐在首席的位置,R国方面的工作人员也在,等他们把事情全部讨论完毕,R国方离场了,李露白才开始汇报情况。毫无疑问,李露白得到了极大首肯,而司长竟然还给了她两天的休息假期。
    李露白已经极度透支了,就算这好像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她也提不起丝毫的情绪波动,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已经先身体一步沉睡了。直到回家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李露白才真切感受到似乎是解放了,但是下一刻,她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她一向很难入睡,但劳累实在是最好的入眠良药。
    不过她醒得很快,醒转时是夜半时分,城市的霓虹透过李露白房间的窗玻璃,斑斓的光芒让她能看清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墙面上时钟的指针提醒她,隔她睡下时大概只过了五个小时。
    直到这时候,李露白的意识才逐渐苏醒过来——今天做了一件大事,下午的会议部长看着她点头了,司长给了她两天假期,还有……得到了况南衡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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