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行动

    「哈哈哈,真是太开心了,我宝贝女儿跟儿子一起和我吃晚餐,特别是我儿子,都不知道几百年没回来看我这老人家了,我都要忘记他长怎样了。」钟沐仁开心地喝着酒。
    「钟爸,别喝太多。」姚安制止钟宏亮倒酒的手。
    「是啊,爸,健康重要。」钟沐仁附和。
    「你有在管你爸的健康吗?最关心我的就只有安安了。」
    「钟爸,沐仁和沐姍都很在乎您的,不要这样。」
    「爸,研究所真的不是那么好念啊,再一年我就会回来每天烦你了。」
    「不用不用,最好毕业在那找份工作,有点经验比较重要。」
    「那如果有了工作更忙怎么办?你又要不高兴。」
    「又耍嘴皮,有心就不怕没时间。」
    「钟拔,沐仁说笑的啦!您喝多了,我扶您回房好吗?」姚安勾着钟宏亮的手臂。
    「我要我儿子扶我。」钟宏亮像小孩子一样。
    「是,爸走吧!」钟沐仁接过钟宏亮的手,「姚安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他回头对姚安说。
    「不用担心我,先照顾钟爸吧,钟爸拜囉!」
    「再见,小心安全啊!」钟宏亮不忘叮嚀。
    姚安看着他们父子俩上楼后才离去,不捨司机那么晚了还要载她,原本打算叫计程车,才到门口,就看见利振扬等在外头。
    「怎么在这?怕我又跟哪个男的约会啊?」姚安故意揶揄利振扬。
    「哪是,忙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总不可能吃到半夜吧,就直接过来这等你。」
    「嘻,走吧!」姚安笑得好幸福。
    「爸,您睡吧!我先出去了。」
    「沐仁吶,坐一下,好久没好好单独聊聊了。」
    「爸,不是醉了?」钟沐仁还是坐到沙发上。
    「我的酒量有那么差吗?」钟宏亮用枕头靠着背坐在床上。
    「就知道,干嘛故意打发姚安?」
    「姚安是个好女孩,很多人青睞、很多人追求,喜欢一个人呢,就是要勇敢的告诉她,这个世界所有的事都是公平竞争的,如果只是一昧的逃避,将来会后悔连试都不试。」
    「甚么意思?」钟沐仁不懂爸爸为何讲到姚安又牵扯那么多。
    「有必要逃到美国那么远吗?终究是会见到面,一看到她你又无法不爱她了不是?」
    「爸!」钟沐仁讶异钟宏亮竟然知道他的心意。
    「你是我儿子,在想甚么我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出国念书连过年都不回家的吗?」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她是那么的迷人、却又那么触摸不及,每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很痛苦,所以,眼不见为净。」
    「不要拘泥于伦理,你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係,只是因为我和她妈妈结婚,让你们多了一层姊弟关係;我知道你在意这个,但爸爸不在意,爱就是要用行动表示。」
    「她怎么可能会爱我?她只把我当弟弟看。」
    「她是姚安耶,你以为她有那么笨吗?如果她不伶俐你又怎么看得上她呢?」
    「爸,也才多久没见,讲话老爱卖关子。」
    「她知道你爱着她,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不断在你和别人面前强调你是她弟弟。」
    「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我从没对她做任何表示。」
    「怎么没有?她发烧的时候,你总是最紧张;沐姍欺负她,是你保护她;她失恋了,你陪她一整晚不睡;她决定要搬出去的时候,你难过了很久,最后还是帮忙她打包搬家。还要听更多的吗?」
    「不用了,可是我以为她都没有感觉,以为她把那认为是亲情。」
    「从小她就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特别敏感,我也有部分的错,毕竟是我将她妈妈从她爸爸身边带走的,这让她对于爱情不再信任、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偏偏她又那么多人追,让她不得不比别人懂爱情开始及结束的模样;不过,也许因为你从没表示、她也不想破坏目前的关係,就当作甚么事都没有的生活下去。」
    「哇!爸,你那么瞭解姚安啊!」钟沐仁对钟宏亮这精闢的解说佩服不已。
    「你跟沐姍都不回家看我,都只有安安陪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当然了解啦!」
    「知道了,以后会常回来看您老人家的,您早点休息吧!」
    「所以你到底行不行动啊?」钟宏亮可是巴不得自己儿子跟姚安在一起,亲上加亲外,每天二人就陪在身旁、还可以含飴弄孙多好。
    「再说吧!我回房了。」钟沐仁说完便走出去,任凭钟宏亮在后头叫喊。
    钟沐仁倒了杯酒在房里的窗边坐着,他记得姚安第一次到家里来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和姊姊正在客厅里玩,爸爸要佣人准备茶点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她和秀慈妈妈一进门,爸爸就亲密地搂着秀慈妈妈,他心里觉得怪怪的,因为爸爸和除了妈妈以外的人靠得好近。
    钟沐仁记得姐姐走过去和姚安讲话,但她都不理会,他还以为她是哑巴,接着姐姐想抢她手上的娃娃,不论姐姐怎么用力抢,她不放手就是不放,虽然依旧没开口,但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坚定;尔后,姐姐找到机会就想整她,甚至会要他帮忙,他从没见她哭或是生气,她只是坚定自己的立场,只有唯一一次姐姐抢她的铅笔盒,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铅笔盒是她亲生爸爸送她的。那次之后,他不再事事听姐姐的话,他想对姚安好,他羡慕蒋橙奕能够总是在她身边,他也想要像他一样,所以他开始对她示好,终于,他们的关係好转、感情也愈来愈好,但钟沐姍却因此和他相敬如宾,姊弟俩一直到现在碰面了都聊不上几句。
    嘟…嘟…,姚安和利振扬正看着电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萤幕显示钟沐仁的名字。
    「这么晚打给你干嘛?」利振扬满嘴酸溜溜的。
    「嘖,看你的电视。」姚安白了利振扬一眼,「喂,怎么了吗?」
    「没甚么,睡了吗?」钟沐仁听见姚安的声音心跳不禁加快了几拍。
    「还没啊。」
    「那…」钟沐仁还没讲完便听到姚安和旁人讲话的声音。
    『你不要闹啦!』利振扬用手指爬上姚安的大腿挑逗她,「呵,你说甚么?」
    「呃,利振扬在你那啊?」
    「是啊!」
    「其实也没甚么事,一个人在家无聊想找人聊天而已,你早点休息吧!」钟沐仁掛上电话叹了口气。
    姚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断线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利振扬又贴到她的耳朵后边来,她放下手机和他打闹起来,最后她被他抱回了房间。
    -顾忌,就成不了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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