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辱骂,在元皓的记忆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神力大开沟通着手中的一件元器搜寻着那个口口声声吴家爷爷之人。
可来回扫视了数遍,他也无法确定那个声音的准确位置。
这下那个声音更加得意了,不仅吴家爷爷长吴家爷爷短的骂着,连带将数十名中原来的天骄也悉数数落一遍。
玄黄钟的异动,姬灵儿的煽动之言成功的将已经登上其他两座山岳修士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这里。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半圣传承很重要,但却不及先天之宝珍贵以及实惠。
半圣传承,是半圣一生的参悟,是一条可以直通半圣的功法,是可以复制的,可以花大价钱买到的,而先天之宝则不同。
先天之宝,乃天地孕育,无法祭炼,他是有数的,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说是坏一件,少一件,若把二者放在一起让人选择的话,即便是傻子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天之宝。
更重要的是玄黄钟已经现世,此刻就在山岳之巅,而天道宫的半圣传承则还是各未知数。
一个就在眼前,一个模棱两可,一个无价之宝,一个世间常有,不出意外,所有人都选择了玄黄钟。
即便最后不能坐拥此先天之宝,无数年后回眸半生,也可以傲然大声告诉自己的后代,自己曾亲眼看过一件先天之宝,亲手买卖过一件先天之宝。
人就是这样,当更大,更实惠的利益摆在自己面前时,心中曾经的立场会毫不含糊的动摇,变换角度。
也正是基于此,他才是人,才有人心,人性,才推动了修行的文明。
人头如潮,所有人撇下曾经激战后登上的山岳,齐齐朝着姬灵儿所在的山岳涌来。
一双双激动,渴望的眼眸尽收姬灵儿眼底,她很满意,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就是要把水搅浑,好逼迫最后得到玄黄钟之人不得不把这件先天之宝卖给她。
至于自身的安全,姬灵儿却很是自信,她敢肯定当着天下人的面,还没有谁敢与琼楼作对,因为那已经不是找死,而是找灭门。
她相信,只要自己将这件先天之宝带回琼楼,那么她在琼楼的地位将会一飞冲天,执掌那个神秘的组织也说不定。
看着一双双跃跃欲试的目光,姬灵儿玉口再开。
“我知道你们中大多数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那半圣传承,在此我可以当着天下人承诺,谁若能把玄黄钟送到我手上,在其相应的价值基础上,我还会给他一部半圣功法哦。”
本就怒火中烧的元皓在听到姬灵儿如此赤裸裸的煽动之言后,所有的修养瞬间被气到了九霄云外。
“姬灵儿,琼楼,很好,我元某记下了。”元皓磨牙道。
“若是元公子想与我琼楼合作的话,我举双手欢迎哦。”姬灵儿眨眼道。
“滚开,挡路者死。”柳天道杀气腾腾而来,人还未至,呵声先来。
“天道宫乃是我南儋州的天道宫,何时轮到外人指手画脚,大家联手先将这些中原来的强盗赶出去。”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再次从人群中传出。
嘶。
就在元器之光齐齐暴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声狂荡如潮般的嘶鸣从众人头顶处的半山腰传了出来。
闻声众人这才想起玄黄钟响彻后振飞的那道黑影。
“不好,嘶吼之地是刚才那头元兽落身之地,他没有死,有人已经先一步上了山顶。”
“元兽,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趁我等混战之际,偷偷放出了自己的元兽,欲要独吞玄黄钟。”
“卑鄙,简直太卑鄙了,圣人有旨,天道宫归天下人所有,有人居然不守规矩。”
“中原来的鼠辈,一定是你们,拦住我等不让上山,却偷偷放出元兽搜寻宝物。”
“可耻,中原之辈着实奸诈。”
“杀,大家联手,万不能让玄黄钟落入强盗之手。”曾经在中原天骄手中吃过亏的修士趁机发难道。
元皓再是强悍,再是自信,再是地位尊崇,可在此时此刻却没有半点震慑力,尤其是看到高涨的群愤之后,心中更是不由的一个轻颤。
“拦住他们。”厉吼一声后,元皓转身朝着山巅狂奔而去。
可惜,在绝对是人数优势面前,数十名中原来的天骄连一息都未能坚持便被众人冲散,而后加入了上山的大军之中。
当然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尽全力,他们忌惮元皓身份不假,但他们却不是元皓的属下,在巨大利益和自身性命之间,他们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玄黄钟,成了此刻所有人的目标,因为代表琼楼的姬灵儿已经发话,此先天之宝不仅可以换取天价元石,还可得到一部半圣功法。
元皓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个猥琐的小胖子似一阵风一般从人潮中杀出一条路超越了元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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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胖子身后则是一身甲胄的柳天道和数十名元王境巅峰强者。
猥琐小胖子快,可却不及那个砸落在半山腰的黑影有先天优势。
就在众人各施手段,拼尽全力向着山上冲去之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众人前方的石阶之上,以腾挪闪烁之速在拉开着彼此的距离。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与无道先行一步进入内门的小小。
小小在进入内门后,便与无道分开行动,大肆扫荡,可惜在第一阶梯和第二阶梯中所获不多,多为一些修士起居所用之物。
连番失利后,她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三阶梯的九座似擎天柱一般的山岳之上,这一次她斩获极多,本欲寻无道汇合对最后的三座大岳发起冲锋时,一声气泡的碎裂之声,打乱了她的计划,看到云海阵外相继浮现出的身影后,她改变了想法,直接朝着血脉中感应最强的一座山岳飞去。
她轻松的踏上了这座山岳,却被眼前的一幕震呆了。
在看清眼前一幕的那一刻,她体内的贪婪之性无法节制的暴涨,侵蚀了她的思绪。
一口大钟扣在了整个山岳之巅,就像山峰戴上了一顶土黄色的帽子一般,不伦不类,却让人为之癫狂。
在那一刻,她疯了,本能的想要将这口大钟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