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只是寻常的锦盒,系着的红绳也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红绳,只是里面所盛之物却很是不凡。
随着红绳解开,锦盒打开,一颗金色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丹药出现在了她的感知中。
这是一颗丹药,却又不完全是一颗丹药,因为他极不寻常,对她来说是情,是命,更是劫,只是她此刻却无法让其绽放。
这颗丹药原本无名,是其师傅取她的精气神血,以及一丝命数以逆天之法炼制而成的丹药,因此其关乎她的一生之托,所以她给它取名为三生相守丹。
她的三生相守丹还未绽放,却遇到了四个将她逼入绝境的恶人,她真的不想死,不是怕死,而是还未等到那个可以让其绽放的人。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在哪里,多么希望下一刻,属于她的王子会踏着五彩祥云而来,可她知道不可能。
这里除了她,就只有四个丑陋的恶人,她宁愿死,也不愿让别人践踏。
她不是烈女,可若是烈起来,连他师傅都头疼。
“三生相守,可惜我等不到了,师傅,我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修炼武技,师傅,徒儿下辈子还做你的弟子。”女子呢喃着手中出现了一柄短刀,便欲自行了结。
“想死,做梦。”随着话音落下,一只箭羽破空而来,将短刀振飞之后,去势不减,直奔女子身后的矮小冰丘而去。
嗡,箭羽的震颤声。
咔嚓,冰晶的碎裂声。
“贱人,今夜就准备侍奉大爷吧。”壮汉怒吼一声,双手成爪,直奔少女抓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女子凄惨一笑,便欲自断心脉。
她的元力已经运转,在急速向着心脉之地涌去。
她的双目已经闭上,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她的心已经冰凉,不再抱有丝毫幻想。
突然,一声轰隆从她身后传来,接着是满天倒击长空的冰雪。
一道身影从冰雪中飞出,凭空挡在了女子的面前。
嘭。
壮汉的双爪结结实实的抓在了突然出现的身影之上,没有鲜血飙射,亦没有惨叫,只有一个捶打金铁之声。
壮汉爆退,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原本已经闭上双眼迎接死亡的女子,在这一刻也猛然睁开了双目,露出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现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半个多月前踏入这里,借助此地寒气祛除体内毒痒的无道。
因为此间寒气过于浓郁之故,半月下来,他早已经被寒冰所覆盖,若不走近仔细观察,别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对于外界之事,他原本不知,但随着那只箭羽射中了他身上的寒冰,他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他不是善人,严格来说,也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他有他的宗旨,那就是从来不欺负女人,更见不得欺男霸女之事。
他破冰而出,情急之下动用了瞬,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前,以强悍之躯挡下了壮汉的一爪,挽救了一位准备自我了断的女子。
无道身上的长衫有些残破,是败痒毒发作所赐,他的背影有些消瘦,肩膀也并不算宽,然而此刻,落在女子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高大,雄伟。
此刻的无道在女子眼中已经变身为一面可以抵挡风云的长城,一只遮风挡雨的大手,一片散发着五彩之光的祥云。
“他,他,我,我的。”女子颤声道。
“敢在我们的地盘,坏我们好事,你找死。”反应过来壮汉冷声道。
虽然刚才他清楚的感应到自己的双手被震的发麻,但他却不认为无道修为能强与他。
☆i√首发85
毕竟无道看上去还是少年之貌,且随身佩戴了可以遮掩修为之物。
别人或许不了解万恶之地,可他了解,在万恶之地,懂规矩的人都不会遮掩修为,因为在这里,修为高的,不屑遮掩修为,只有修为低的才会借助外物遮掩修为,以此来壮胆,震慑别人。
至于刚才那抓在铜墙铁壁上的感觉,他则认为是无道穿有护身甲胄,而非修行了特殊功法所致。
他的眼睛很毒,判断也很准确,无道修为的确没有他高,甚至他身后的三名同伴,任何一人都比无道要高。
然而他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并非正常的元师八品,而是三力加身,并驾齐驱的元师八品。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人吗?”无道眼睛微眯,声音冷的吓人。
熟悉无道的人都知道,他眯眼睛代表着他已经动了杀机。
“小子,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只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壮汉盯着无道沉声道。
“我平生最厌恶的事就是欺负女人,最恨的则是禽兽,而你们连禽兽都不如。”无道自问自答道。
“小子,你他妈的找死。”眼看到手的猎物被人横插一脚,还被骂做禽兽,猥琐男怒了,壮汉怒了,另外两名同伴也怒了。
“你又让我多了一个杀你的理由。”无道横跨一步,一柄元剑出现在了手中。
“杀。”四人奇吼一声,随着壮汉一步踏入,另外三人的身影消失了。
无道的眼迷成了一条缝,但却未动,只是将身体的防御提升到了极致。
早在挺胸震退壮汉时,他便施展慧目术看清了四人的修为,一个元师九品,两个小元师境,一个大元师境。
若对方中有元王境的存在,或许无道还会有所忌惮,可四个元师境,无道自问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他虽不知道大元师境有多强,可他曾斩杀过小元师境,即便真是不敌,以他强悍的身体和所掌握的神通,保命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无道的岿然不动有自信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为了照顾身后的女子。他虽然没有看清女子的容貌与修为,但他知道,自己一旦移动,女子势必将暴露在对方面前。
他邪,狂,傲,但只是对于所行之事,而对于女子,他骨子里只有忍让和照顾,这一点从他离开离开洛山郡与母亲相依为命那天起,便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他不愿与女子有过多接触,一是女子的善变让他很是头疼,二是王惠之事他不想经历第二次,至于第三则是因为他走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天殇路,云开雾散前他不想连累别人,当然还有第四,他打心底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