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成,天剑诸多弟子之一,瑟瑟发抖,冷汗淋漓的被其师傅拎进了剑湖岛上。
他了解师傅的脾性,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可天剑老人却罕见的没有责骂他,只是狠狠的在其屁股上踢了三脚。
天剑并未动用修为,只是单纯的发泄,可茂成还是装出一副痛苦无比的惨状,因为他是众师兄弟中最了解师傅的一个,在师傅面前,要么逞强,强到让师傅无奈,要么装可怜,可怜到他不忍下手。
逞强,他试过,可惜足足在榻上躺了数月之久。
最后他摸索出了一条化解师傅怒火的办法,那就是装可怜,百试百灵。
这一次依然管用,看着吱呀咧嘴,默默承受的弟子,天剑心中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不争气的东西,连为师三脚都无法承受,拿去,回去按法浸泡三月。”天剑随手将一颗青色的果子扔给了茂成。
茂成心中这个得意,窃喜,却不敢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连连拜谢。
“这是你师妹。”天剑心不甘情不愿的指着身后怔怔出神的苏茹介绍。
“师兄茂成,见过师妹。”
哪知苏茹却惘若未闻,仍然盯着不远处的青石。
“混账,她是你师妹,你是他师兄。”天剑被茂成气的火冒三丈,痛心大吼。
“苏茹见过茂成师兄。”
“师妹客气,日后若有难事,都可来找师兄。”
“照顾。”苏茹刚想说话,却被天剑生生打断。
“你可以滚了,带着这小子,赶紧从老子面前消失,以后的以后都别再来打扰老子。”天剑说着大袖一挥,茂成和青石上的无道不见了踪影。
“马爷爷,无道他。”
“现在要叫师傅,记住,若想让他安然,就必须斩断与他之间的种种,而你若想继承为师衣钵,更是动不半点儿女之情。”
“为什么?”
“命,你的命他的命。”
……
云海深处,俊峰拔尖,一名中年男子认真看着手中的一块兽皮。
“师傅,此人如何处置?”易执看着床榻上睡的香甜的无道问。
“你下去吧,我会亲自处理此事。”半晌后,待手中的兽皮化为灰烬后,其师吩咐道。
易执满脸疑惑的离开了师傅的房间,他很想多帮师傅分担一些,可师傅言辞坚决,他只能退下。
田不亮,王惠,静瑶,陈乔四人一脸希冀的望着易执。
“师傅带回之人应该是从陈师弟手中逃走的那个少年,可惜他昏迷不醒,师傅又不让过问,我无法确定。”易执看着焦急的四人问道。
“都是我的过错。”跪地数日的陈乔一脸愧疚道。
“是我。”王惠道。
“陈师弟,王师妹,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行事怎么如此不考虑后果,还好没有惹出祸乱来,不然师傅都要跟着你们受罚。”
易执摆出大师兄的架子教训着几人,甚至声音刻意提高几分,似在说给房中的茂成听。
“大师兄教训的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敢私自带人进山啦。”田不亮挤出笑容答道。
“此事只此一次,绝不可有以后。”
“师兄说的对,不会再有以后啦。”
“师傅,师弟师妹已经跪了数日,也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您就绕过他们吧。”易执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四人感激的望着大师兄。
“哼,你们几个主动去刑法处禀明缘由,领取责罚,此事就此揭过。”茂成冷声吩咐道。
“啊。”田不亮吓的脸色惨白,跌坐在了地上。
“走吧,为兄亲自送你们到刑法处领取责罚。”易执连忙起身说道。
“大师兄,师傅说的是咱们几个。”王惠小声嘀咕。
“人是你们四人带上山的,与我何干。”易执瞪了王惠一眼,向着峰外走去。
……
无道睡的很香甜,难得没有做梦,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上次睡的如此香甜是什么时候。
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他懒散的睁开了双目。
清脆的鸟声,清新的空气,芳香随之钻进了口鼻。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葱绿围绕,群山环抱的周围,无道猛然起身喃喃自问。
他努力回忆着,甚至双手不停捶头,想要辨别出此地为何地。
“我想起来了,我要拜入一方大教,途径一处村落时,我帮一位身穿长袍,背上背着两柄长剑的男子铲除了恶鬼,因体力不支被人一掌打晕了过去。”
“可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们为何要打昏我?我要拜入的那方教派是什么教派,为什么我想不起那人的相貌,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忘记了些什么?”半晌后无道喃喃自语着。
无道感觉很茫然,虽然他清楚记得自己帮人铲除恶鬼,发现十方揭印中还藏匿着一个白衣书生的事,但他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记得剑湖岛上所发生的一切,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人施展逆天之术生生给封印在了脑海深处,所有关于天剑宗的事他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施法之人自然是天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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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他如何刻意去回忆,可结果却还是无法想起。
“也许是我昏迷时间过长的缘故吧。”
嘶嘶。
小黑望着无道,眼神透着可怜。
一个身影奔走在山岳间,正是失去一段记忆的无道,他虽然忘记了天剑宗之事,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要拜入一方大教之事。
身后的山岳渐渐模糊,暗中走出一道身影,正是亲自送他下山的茂成。
“小师妹的意思应该是让我照顾他,可师尊却让我将他送下山,此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让小师妹这般牵挂。”
“我已尊师尊的旨意行事,即便小师妹日后问起,我也大可全都推在师尊他老人家身上。”
“此事已了,该回去帮助一剑师兄准备收徒大典之事喽。”说完他踏空而去,消失在了山岳之中。
襄城,无道足足奔走了十余日,前后打听了不下数十人,才来到此处。
一间数百丈高的楼宇下,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正是赶了半个月路的无道。
“琼楼,终于到啦。”无道整理一番长袍,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