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灯打开,灯光就照亮了四周,这里还有几张空床,除了空床,还有一些书本和桌子什么的。
当然,这里还有死者的灵位,烧有香,也有祭品。
莉拉用手机翻译中文给我看。说这剩下的东西都是燕子(自杀的那个女人的外号)的,她们知道她没走,就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给她了,也会每天上来烧香,让燕子保佑她们。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就翻译了泰文递手机给她看。问:燕子为什么自杀,就是因为被人侵犯了吗?
莉拉:在这里还是不要说她了吧。
我:没事的,你说吧,反正她是你的朋友,她不会害你的,而且,你说的都对我很重要,我也许可以帮助她。
莉拉想了想,就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用手机翻译起中文来,接着就给我看。说:那天晚上,她在夜店坐台,然后被老板叫去了……她说有好几个人把她给办了,那天晚上她哭得很厉害,我们知道她受伤了,我们一个寝室的女人就安慰她,安慰了一晚上。
我用懂得的泰语问:然后?
莉拉哭了,说第二天她们起床的时候,发现燕子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我上去拍了拍莉拉的肩膀,翻译了一行字,递给她看。说:节哀,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前段时间也去世了两个好朋友。
莉拉趴在我胸怀上,大哭着。
我没再说话,
之后,莉拉还翻译了一行字递手机给我看。说:我知道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被那样对待之后就受不了刺激自杀了。
我大概是了解燕子的情况了。
我在四周打量了一会儿,接着就关掉寝室的灯,然后用手机的屏幕光往里面照了进去。
接着就有些惊悚的看到了寝室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白衣女人,正凶狠的看着我,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勒痕。
我马上用手机翻译了一句话递给莉拉看,让她给我对里面说句话。
莉拉很惊讶,听到我说燕子的阴灵就在这里面之后,吓了一跳,然后还是硬着头皮说起话来。
也就是问我想问的。
比如:你有什么苦衷吗?我想一个人不会死了还不安心走的,你要是有什么心结的话,可以跟我说。
莉拉都帮我转答了。
不过床上那个白衣女人还是没说话,就这样盯着我看。
我只好再让莉拉帮我问:你能说话吗?我想知道事情经过,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跟我说。
白衣女人的神色没有这么凶狠了,看着莉拉的方向也有些想哭,表情显得很狰狞。
我也不再说话,让莉拉也别说话。
没过多久,白衣女人就不再看莉拉了,而是站了起来,看着我,她的双脚像是在空气中飘着的,很是恐怖,而且她好像没有下巴!
如果说这不是鬼,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只有鬼才是没有下巴、没有脚的……
我马上就让莉拉帮我问她: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我话一完,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一股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一些零碎片段不断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看到了燕子,还有阿隆,以及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一群人喝得大醉,把燕子叫过来,强行给……接下来的场景都很比较可怕,恶心。
我能听见燕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还有阿隆他们的阴笑声……
画面里,血染红了一片……
想必,这是对女人心灵最大的伤害,阿隆很该死!
我的情绪都被脑海里的零碎画面带动了,当我回到自己的意识之后,我脑袋剧烈的疼了起来,我双脚软得不得不坐在了地上,扶着床沿,一脸痛苦。
莉拉见状,马上走上来扶住了我,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就这样让时间静止着。
莉拉就在我一旁给我擦汗,也不再说话了,而是一边擦一边哭。
我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喘过气来。
我坐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墙壁,仿佛经历了一场大难一样,大汗淋漓。
现在我也有些无奈了,看来那个阿隆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干他那行的,能有什么好人。
可,现在我该要怎么做好呢?
之后,我和莉拉出了这间寝室,然后把门关上,和莉拉下了三楼。
在楼道上,我打字翻译泰文递给莉拉看。问:燕子生前有没有什么亲人?
莉拉:她有一个重病的母亲,她做这行就是为了赚快钱来的,但是她只坐台不出台,可以给客人摸,但不可以那个,可是你知道的,她被老板……
我:她母亲在哪个医院?
莉拉:一个月前病逝了。
我看到这行字,心里疙瘩了一下,接着就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译一串泰文递手机过去给她看。说:那她母亲的遗体火化了吗?
莉拉点了点头。
我:骨灰呢?
莉拉:火化场的人处理了吧。
我沉默了。
莉拉抽了抽鼻子,翻译了一行中文。说:她的一生很悲惨,所以我之前说了,经过她的事情,我的想法就是,好好生活,现在我的生活比她好,凭什么不过好自己的生活呢?
我点了点头,打字翻译回道:你能这么想的话,那就好。
莉拉:我不知道燕子为什么还不舍得走,但我想她可能有什么遗愿没完成吧。
我:你在这里等等,我再回去一趟。
莉拉:你不怕吗?
我耸了耸肩,翻译了一串字回答她:怕,但是怕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等着,我一个人去就好。
莉拉不说话了。
而后我就走回到了三楼,来到燕子的寝室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打开灯之后,就见一个白衣女人坐在那床上,我也有被吓到,但还是忍住了,坐到一旁的床沿边,看向白衣女人翻译了一串字,递手机过去给她看。问:你有什么遗愿吗?如果我做得到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
白衣女人看向我,惨白的脸庞很恐怖。
我再次翻译了一行字,递过去给她看。问:遗愿,有吗?
白衣女人站(飘)了起来,向寝室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接着就从桌上拿起了一张照片。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当我看到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之后,我就似乎弄懂了什么,我翻译一行字问她:你想和你母亲团聚对吗?
白衣女人看向我,两行血泪流下。
我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翻译了一行字,递给她看。说:你母亲去世了,我想你也知道,但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她,你能说几个她可能会在的地方吗,我去找她。
白衣女人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起字来。
写好之后,她将纸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那张纸,接着就接过来,对她点了点头,说:“等我好消息!”
说完,我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