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捂住嘴,与身边的韩千蕊对视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我是不是应该再腾出一只手来挡住这小丫头的眼睛。
话说她才十九岁,这么劲爆的场面真的好么!
然后我就发现,这死丫头已经淡定地掏出手机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肖正扬,一个……是蒋怀秀。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我一进公司起,就发现肖正扬有意无意地针对我。
我以为他只是跟姚瑶比较合得来,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蒋芮姚瑶蒋怀秀她们那一战队的人。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等猫腻啊!
我一直都知道肖正扬跟好多豪门阔太有这种关系,但压根也没想到这里面还包括一个蒋怀秀!
听着他俩这对话,看起来时间也不算短了。
幸好我知道他只有四十出头,否则我都怀疑姚瑶是不是他女儿了!
蒋怀秀这个贱人,也不知道这辈子给我爸绿了多少顶!
想到这,我不由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但是这里面的声音实在是太……
“轻点,轻点,这洗手台这是——”
“弄死你个老马蚤货!呵呵呵,在你这么多情人里,我这本事,能排第几啊?”
“肖正扬你少给我废话。当年要不是我帮你解决的麻烦,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蒋怀秀一边喘息着,一边叫嚣。
“当然了,吃水不忘蒋姐的情嘛。”
不能再听了,再听我就吐了。
恍惚间,已经忘了想要解手的冲动,我一把拉着拍的津津有味的韩千蕊,就手把她拽外面花园去了!
“干嘛呀!难得的好机会,回去咱就给传网上去!”
韩千蕊这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盯着我羞红的脸:“我都成年人了,什么不懂啊,你甭为我操心。”
“你先别轻举妄动,”我按下她的手机:“蒋怀秀毕竟是我爸的妻子,这种事传出去,吃亏的还不是我爸!”
“这倒也是……”韩千蕊转了转眼睛:“那我删了?”
“删了倒也没必要。”我微微腹黑了一下:“回去传给我,说不定是张好牌。”
可就在我带着韩千蕊准备另寻个洗手间的时候,就听着身后凛然一声冷冷的呵斥:“站住!”
姚瑶?!
我本能地转过头,想把韩千蕊拦在身后。但是这小丫头也是够义气,应是跳出来护着我。
“何秘书?这么巧啊?”韩千蕊眯着眼金,把手机藏在身后。
姚瑶的脸色似乎很不好,一双眼睛里褪去了虚伪的温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严肃:“花小姐,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能交给我么——”
“呵呵呵,何秘书也有这个兴趣啊?要么我给你个种子,你自己网上去下载?”韩千蕊笑得很不厚道,转身就要护着我离开。
我觉得姚瑶真是黔驴技穷了,伸手竟然敢去扳韩千蕊的肩膀——
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被这小东西一个反关节大背跨,摔得差点脸着地!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知道!”韩千蕊叉着腰,看着那差点被摔断了气的姚瑶怒道:“你上次在档案室里——”
“阿蕊!”我吼她一句,赶紧止住她的口没遮拦。
这死丫头还是太年轻了,真不让人省心。我已经在姚瑶的眼中看到一丝除之而后快的杀意了,私以为,这种预感真的很不好。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沈钦君突然冲了过来。
姚瑶此时还在地上挣扎着呢,那一副病美人的西子捧心状还真是我见犹怜。
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是牢牢拉住韩千蕊的手。
没想到这小丫头先开口了:“沈总,有人欺负你老婆,我不小心教训了她一下,要杀要剐我担着。”
沈钦君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姚夕,你没事吧?”
我挺纳闷的,你特么没看见我姐在地上装死装的都快被土地公娶回去了么?还不赶紧把她捡起来?
一手挽着韩千蕊,我转身冷笑:“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可能是站久了,脚有点麻。一步迈出去,稍微打了个踉跄。沈钦君赶紧扶住我:“当心!”
“我真没事,”我笑笑说:“就是刚才洗手间被人给侵占了,憋尿憋久了。你快带我去找个厕所。”
“哦。”然后沈钦君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抱了起来。
特么我又不是婴儿,害怕我尿裤子啊!
韩千蕊一脸得意地跟在后面,我用余光看到她对姚瑶竖了下小小的中指。
我承认在我姐面前被沈钦君护着的感觉的确是很好的,但也仅限于感觉爽,完全……没有幸福感。
相比之下,我甚至隐约有点担心,韩千蕊这个没轻重的小姑娘,几次三番地与姚瑶这样冲突……只怕是有点麻烦啊。
我觉得我得找个机会告诉一下韩千洛,让他想办法护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跟韩千洛说话。
但是回到宴会现场的时候,我再也没有找到韩千洛。后来韩千蕊告诉我说,他哥有事先走了。接着,代维也走了。
我越发觉得蹊跷而无聊,于是跟沈钦君说我累了,也想回去了。
“那我去跟爷爷打个招呼。”
趁着沈钦君离开的时候,我看到肖正扬和蒋怀秀一前一后,人模狗样的出来了。
我懒得去想那些不小心污染我眼球的肮脏画面,只是仔细地嚼了嚼他们说的几句话。
那些没有用都过滤掉,我记得蒋怀秀貌似说过一句‘你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都靠我?’
这话什么意思?
肖正扬来名扬有七八年了,入这行虽然挺久的,但始终名不见经传。
若是说他有今天的地位,完全都是凭借着六年前的首届t-show夺冠。
难道当年的设计品,还是蒋怀秀帮他想出来的呀?
借我个脑袋我也不信——就蒋怀秀那身暴发户的品味吧!
后来沈钦君把我送上车。我坚持要回韩千洛的公寓,他也拗不过我。放我下车后他说他要去医院看一下林萍,其他的也就没再讲了。
“沈钦君。”我伸手搭在即将要关上的车门那,深吸一口气:“现在爷爷的生日已经结束了,有些事……该怎么办就办了吧。”
他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丝莫可名状的绻缱:“姚夕,答应我,再考虑最后一周好么。
就最后……一周。”
“沈钦君,这样有意思么?”我白了一眼,无奈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好,我曾经想要的,你都在尽力补偿我……
可是……我姐回来了。”
“你才是我的妻子!”
“但我不爱你了。”我惨笑一声,‘砰’的关上了车门。
捏着怀里的红包支票,我琢磨着要么下周末让汤缘陪我去看看车——能彻底让他断绝了‘送我’的借口。
周一去公司,该忙碌的还是常规忙碌着。除了肖正扬已经开始耀武扬威地在各个部门怒刷存在感了以外,别的都没什么改变。
我一直没有再看到韩千洛,虽然在午休的时候贱贱地去车场逛了一圈,找到了他的车。
当时萌生一种在上面画乌龟的使坏感,想想又觉得这是人家保安队长白龙的地盘,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还是别惹事了。
“唉!夕夕你收到邮件了么?”一回办公室,汤缘就盯着电脑对我说。
“啥?”我莫名其妙。
“程风雨的邀请函。”汤缘凑过来,低声跟我说:“上次他貌似提过这周日是他的生日party,随口就邀请了咱俩。
我觉得咱们跟他也没什么交情,以为就是句客气话,没想到他把正式的邀请函发过来了。”
我点开邮箱,的确有一封制作挺用心的电子邀请函。
“恩……”我想了想:“其实程风雨是韩千洛的好友,也不算特别打不着关系的朋友。既然邀请函都来了,去去也无妨。”
我看了看时间安排,周三要去东山监狱接我妈,需要请一天假。周日如果要去参加party的话,要么周六——
“周六你有安排吧?陪我去看看车。”我对汤缘说。
“你要买车?”
“恩,自己开方便点。”我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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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下午,我与东山监狱的相关部门通了电话,确认了明天的相关手续。
同时我已经找好了一家距离公司很近的福利疗养院。我现在住在韩千洛那,总不好招呼都不打就把老人给接过去吧。
那家福利院条件还不错,但是因为是市中心,占地面积有限,价格有点贵,性价比也一般。我想着要么先过渡一下,等等再换个好的。
沈钦君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妈的事儿。
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他。
所以周三一大早,我打了车直接到东山监狱的保外就医疗养院——办好手续后居然听狱警说我先生已经先到一步,正在病房帮我妈收拾的时候——我彻底惊讶了。
说实话,我一点没敢想的是——韩千洛竟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