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紧随着中年美妇走进虚空空间,在她的对面坐下,目光柔和的看着中年美妇。
“冷彻,本座要去天波囚牢里将一具尸骨偷出来,你有办法吗?”
“偷一具尸骨?为什么要偷一具尸骨?难不成这具尸骨是神骨吗?”冷彻顿时吃了一惊。
“冷彻,本座名叫牧婉容,来自天庭之外的无尽星海,那里有一座座的星天大陆,都归天庭管辖。几万年前,本座经过仙人界乱流山脉时,,因为误食了千年情花,所以邪火焚身神智不清,无法自控。正在此时,我的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长得很是帅气的男子。神智不清的我状若疯癫,糊里糊涂就把那个男子给……”中年美妇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尴尬。
“仙人界的乱流山脉晚辈去过,那是一处大凶之地。没想到牧前辈已经几万岁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冷彻心里暗暗吃惊,因为据符门仙宗大长老陆向仙残魂的描述,他们的宗主符震天就是那个时候偷渡来仙界的,莫非牧婉容当时遇到的男子就是符震天?
中年美妇牧婉容接着说道:“灵海恢复清明的我当时又羞又恼,就想杀了那男人灭口。那男人跪在地上求我别杀他,说他喜欢我,一定会对我负责。我一时心软,就没杀他。正在此时,山外突然来了一队仙兵仙将,把他抓了起来。原来他竟是一个偷渡者,来自下界。”
“牧前辈,你知道那男子叫什么名字吗?来自下界的哪里?”冷彻其实已经猜出那男子是谁了,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因为陆向仙的残魂临消散前曾嘱托过他,如果有一天见到活着的符震天,一定要告诉符震天,他们无悔做符门仙宗的弟子。如果符震天死了,他必须要将符震天的尸首入土为安。
“冷彻,那个男人被带走的时候,转头对我说,他叫符震天,是一名高阶制符师,来自乾坤大陆。”
“什么?原来真的是他!”冷彻惊异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冷彻,你怎么会知道他?你是仙界人士,才十七八岁,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看到冷彻的表情,牧婉容也震惊了。
“牧前辈,事情是这样的……”冷彻将他也来自乾坤大陆,在无尽之海发现符门仙宗遗址、见到大长老陆向仙的残魂、后来利用符门仙宗的符道传送光幕偷渡到仙界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你也是来自乾坤大陆的偷渡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牧婉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似乎冥冥中有着什么联系。
“牧前辈,晚辈现在已经取得仙籍了。您当时为什么不花钱为符震天前辈买下一个仙籍,救他一命呢?”冷彻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符门仙宗的人,一直等不到他们的宗主回去接他们了,原来符震天被抓了。
“当时仙界还没有花钱买仙籍的规定,抓到偷渡者就关在天波囚牢中,让他自生自灭。而且本座当时失身与他,羞愧难当,巴不得他被处死,这件事就无人知道了。”
“那牧前辈现在为什么又要将他的尸骨偷回去安葬呢?”冷彻很是不解。
“本座返回星天大陆后不久,就发觉每个月造访一次的葵水不见了,才知道自己已经珠胎暗结。在仙界,每个女子要怀胎三年才能将孩子生下来。那段日子,本座既恐惧又矛盾。恐惧的是,我是一个待字闺中的仙子,如果被人发现未婚先孕,是一件令家族蒙羞的事情。矛盾的是我应不应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本座在恐惧、羞愧、矛盾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最后才狠心将腹中的胎儿杀死。”
“啊?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冷彻顿时惊呆了。
“本座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觉得这孩子是耻辱的象征,如果让其生下来,不但家族会因此蒙羞,而且本座只要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乱流山脉中那可耻的一幕。还有,如果孩子长大了,问起父亲是谁,本座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让孩子知道他(她)的父亲是个可耻的偷渡者,已经被刑之于法了吧?万般无奈之下,本座才亲手扼杀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自那以后,本座再也没有婚配,一心向仙。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座就会梦到符震天,梦到那条无辜的小生命。这让本座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觉得对不起他,毕竟本座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所以,本座想将他的尸首偷出来,好好安葬,就算是赎罪了。”
“唉,原来如此!”冷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道:“牧前辈,那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怎么现在才想起去偷尸骨呢?”
牧婉容看了冷彻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与你一样是万年不遇的修仙天才吗?修为晋升地仙境以后,每晋升一级都很难。本座的资质本来就差,度过了茫茫岁月,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才敢到天波囚牢去走一遭,看能否将尸骨偷出来。”
“牧前辈,看守天波囚牢的仙兵仙将是不是修为非常强大?”
“冷彻,那些仙兵仙将的修为并不是十分强大,但监狱长屠霸却是一名修为仅次于仙帝的仙君。而且到天波囚牢里救人或偷取尸骨如果被发现,是犯了诛灭九族的重罪,所以本座也是最近才下定了决心前来一试。再者,现在天波囚牢的职能已经改变,因为从下界偷渡来的修士少之又少,天庭高层就把这座监狱改成了关押天庭重犯。那些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修为特别强大的犯人都关在那里,所以看守更加严密了。”牧婉容介绍道。
“牧前辈,晚辈曾经答应符门仙宗的陆向仙,如果发现符震天的尸骨,要让尸骨入土为安。所以晚辈要与你走一趟,把尸骨偷出来。”
“冷彻,如果被仙君屠霸捉住是要被处死的。你这么年轻,难道不后悔吗?”牧婉容问道。
“牧前辈,晚辈既然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即便被抓住处死也绝不后悔!何况,晚辈的运气一向比较好,我们不一定会被捉住的。”冷彻说着,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给了牧婉容一张。
两人戴上面具,牧婉容瞬间成了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而冷彻也变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两人就像是一对师兄妹或神仙眷侣。
“牧前辈,这是一枚隐身符,激发后可以隐去我们的气机和身形。但这也不是万能的,如果遇到声波攻击,我们的身体表面会出现一层细密的能量涟漪,那就被人发现了。”
“原来是隐身符,真是太好了!冷彻,你不用担心。我们去监牢,哪有那么巧会受到音波攻击?”牧婉容接过隐身符,欣喜无比。
“牧前辈,那天波监狱在什么地方?”冷彻问道。
“这个本座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仙人界天波湖的湖底下。天波湖的周围四面环山,是仙人界的一处禁地,有仙兵仙将把守,无人敢靠近。”
“原来监狱竟然建在湖底,还真够隐秘的。牧前辈,此事也不用着急,我们不疾不徐的赶过去吧。”冷彻说着站起了身形。
“好!”
两人都把修为降至渡劫境,并肩向天波湖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