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了布行的事,香菜跟一阵风似的刮到了百悦门。她得去藤彦堂的办公室找找她的发卡。
那只樱桃发卡虽然算不得贵重之物,但对她有比较特殊的意义。那可是芫荽送给她的中秋礼物,待芫荽出国以后,她可就指望着拿那个发卡睹物思人了。
她出入藤彦堂的办公室,就跟进自己家一样,连门都不敲。她一推开门,就看见藤彦堂正和骆冰同框出镜的画面——
藤彦堂坐在办公桌里,而骆冰就站在他身旁正指导着他填着什么东西。她半躬着娇躯,大秀自己的事业线,一双勾魂的媚眼时不时地看向藤彦堂的侧脸,就算她没把心思写在脸上,那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香菜当即懵在了门口,她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又勾搭到了一块儿去……
藤彦堂抬起眼来,见是香菜,眼中蒙上了一层轻柔的笑意。
见状,骆冰略微一怔。她跟藤彦堂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当即心下不禁对香菜生出了几分敌意。
瞧她横眉怒目的样子,香菜心里暗爽不已。
这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女人要是识趣,就不该对藤彦堂怀有别样的心思。
藤彦堂一边给钢笔盖帽一边对骆冰道:“这个问卷,我明天拿给你。”
骆冰怎会不知他这是在委婉的下逐客令。她有点不死心的指着问卷上她正要讲解的专业用词,“这问卷上有很多专业术语,不需要我帮你解释吗?”
“我有不懂的。给你打电话好吧。”藤彦堂和颜悦色,实难让人拒绝。
骆冰也知道自己再不识趣,就显得有点死缠烂打了。她那位心理医生朋友给了她一个接近藤彦堂的机会,她可不能辜负了她朋友的一番美意,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骆冰咬了一下唇,顺承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骆冰拿起提包和外套。经过香菜时,为显出自己身材上某方面的优势。刻意挺高了胸脯,还向香菜丢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香菜无视她的挑衅,纯粹把她当路人甲,“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啊。谢谢。”
一口气血怄到嗓子眼,又酸又涩百般不是滋味儿,骆冰那喷火的眸子狠狠瞪了香菜一眼,在藤彦堂面前不好发作,只得维持风度,迈着优雅却沉重的步子离开。
听她那高跟鞋狠狠叩击地面的声音,香菜就能想象的到骆冰心里有多大的火气,忍得有多辛苦。知道骆冰不好受,她便心满意足了。
藤彦堂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户籍证明和一本通行证。将这两样东西丢到桌上,用略带幽怨的目光看向香菜,“专门过来取你哥的户口本和通行证的吧。都在这儿了。”
他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香菜是专门来看望他的。
可惜了,这两种都不是香菜到这来的目的,不过倒是可以顺便捎带上。
香菜抓起户籍证明和通行证,一边找茬一边说:“要是知道跟你签了结婚申请材料,一下就能把我哥的东西都办好,我早就应该跟你签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说完,她满眼促狭的看向神情略显不自然的藤彦堂。注意力回到手上的材料,目光不禁一滞,“你怎么把我哥的名字给改了?”
户籍证明和通行证上的名字都是一致的,可是都不是林芫荽,而是林延岁。
“你哥总不能带着以前的土名儿去留学吧。”
藤彦堂这么一说,香菜倒是觉得给芫荽改个洋气点的名字势在必行。可林延岁这个名字哪里洋气了,分明就是以前名字的谐音。
诶,罢了罢了,延岁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
延岁延岁,延年益岁。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名字。
户籍证明和通行证上,除了名字有变动,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香菜被藤彦堂跟前搁的那一份问卷吸引了,想起一进来是看到的那幅画面,像是喝了一瓢醋似的,整张脸都是酸臭的。
“那什么呀?”香菜用眼神指了一下桌上的问卷,说话的口气酸得犯冲。
藤彦堂轻抿了余下薄唇,似在隐忍着笑意,但一对唇角仍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双眼中像是盛满了三月里的春光,一片暖融融的景象。
“骆冰的一个朋友是专业的心理医生,给我准备了一份问卷,说是了解一下我的病症。”
香菜把户籍证明和通行证放到一旁,拿起那份问卷,看了两眼就怒了。
她能吐槽吗?
“这什么狗屁问卷!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趁机用这种冠冕堂皇的手段窃取情报。哪家的心理医生给人看病会提这种——”香菜发飙的怒吼声一秒转换成嗲嗲的娃娃音,“你平常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食物,是偏好中餐还是西餐,那种颜色最能刺激你的视觉……握草!”
藤彦堂起身将问卷从香菜气得发抖的双手上一把夺了回来,“你可别给我撕了。”
“这种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香菜尖声咆哮。
问卷上头搞了一大堆心理学方面的专业术语,粉饰着里头散发着的陷阱的味道。香菜就不相信藤彦堂没有从中嗅出一丝可疑的气息!
“我知道我知道——”藤彦堂没那么大条的神经,当骆冰打扮成那样来他办公室,他还没看到问卷时,就对那个女人的意图有所觉察了。为了早日身形康复,他也只好顺势而为了。“你怎么比我还狂躁?”
一张问卷能让香菜吃这么大的醋,藤彦堂觉得自己怎么都是赚的。他得把这份问卷好好收着,日后时不时地拿出来刺激她一下。
见藤彦堂脸上还挂着笑,香菜气的脸都狰狞起来,当即爬到桌上,魔爪伸向了藤彦堂手上的问卷。她非得撕了那东西不可!
香菜要是两脚沾地然后跳起来抢,在身高上有压倒性优势的藤彦堂有绝对的自信让她够不着。可这小蹄子爬在他的办公桌上,完全补足了她在身高上的劣势。
藤彦堂几下躲闪后,跌坐在了椅子上,就这还不忘把问卷举高到身后。
香菜往他身上一扑,邪肆一笑,“你干脆别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了,让我来治愈你得了,我还不收你诊金。”
想跟他玩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一招,他可没那么容易上当!藤彦堂不放松警惕,面上摆着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挑眉道:“人家至少准备了这一份问卷,你准备拿什么治愈我?”
香菜在他唇边啃了一口,察觉到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猖狂的笑容中多了些妩媚,一手轻抚着他半边脸颊,极具挑逗性,“你现在觉得我跟那份问卷,哪个好啊?”
哗啦——藤彦堂手上的问卷飘落到了地上。
他用身体接住从桌上滑下来的香菜,大手一揽,将香菜紧紧圈在了怀中。幽暗而灼热的目光随同着他滚烫的呼吸在香菜的颈窝出打转,如同渴血的鬼魅一样在寻找着容易下口的地方,却又怕伤害到无处可逃的猎物所以显得小心翼翼。
跨坐在他腿上,香菜拍拍他的脑袋,“诶诶,你见我的发卡了没?昨天晚上我那发卡是不是掉你这儿了?”
藤彦堂口干舌燥的嘴都快裂口子了,还没占到便宜,结果就听香菜来了这么一句——起兴的是她,扫兴的也是她,他这心情,简直就跟一口气跑了五千米,辛苦了半天才知道根本没有奖拿。
“回头我送你一个。”藤彦堂魂不守舍,声音绵软沙哑。
香菜的颈部并不细长,却很白皙清爽,似乎对他有异常的吸引力。每回这样抱紧她时,他都想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啃咬一番。
“不行啊——”香菜推开他的脸,“那发卡是我哥送我的!”
“回头找到了给你!”藤彦堂咬牙急躁道。他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咱能不再说发卡的事了么。“你要是再负隅顽抗,我就把你捆起来!”
香菜跨坐到他腿上,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某个部位一点一点的变化。她低头对着他身下的小帐篷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却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你这地方怎么肿起来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冰块来给你消消肿?”
藤彦堂将这磨人的小妖精那可恨的嘴堵上。
香菜七荤八素的软倒在他怀里。
藤彦堂放开她红肿的双唇,一路吻上她的颈项,在她腮帮上啃了一口,听到她一声痛哼,方才找回了一丝理智。
“不行不行,”他像是在告诫自己一般自言自语,“我大哥我马上就要来了,你快下去!”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下去?”香菜双臂勾着他的脖子。
这个男人一手按着她的后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双手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看来不能玩火,玩火自焚呐。
香菜强扶正他的脑袋,对上他迷离且带着不满的双眼,拍拍他的脸蛋,“地点不对不适合调/情,下回咱们再约个时间找个好点的地方再继续啊?”
藤彦堂哭笑不得,“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你快点给我下去!”
“都说了,你不送开我,我怎么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