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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既然知道那位余大叔的下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星皓哥?”阿明一听四哥竟然知道余耀海的线索,顿时高声质问道。
“我……那不是……”阿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哎呀,我那不是忙忘了吗!那个老头又不是咱们望北村的人,我也只不过是瞥了他一眼而已,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刘星皓要找的人啊。”
阿四目光中的闪烁,哪里能逃得过霍叔的法眼。这小子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霍金贵已经了然于胸清清楚楚。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在这里戳破他罢了。
余耀海被查波控制在手里,这可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
翌日清晨,天色才刚露出鱼肚白。刚刚飘过的一阵薄雨,让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罂粟村里大部分的孩子都还在酣睡,而这时余耀海已经早早地爬了起来,开始准备做早饭了。
被囚禁在罂粟村这么久,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时候恍惚间,真觉得这里跟当初在南云省第七监狱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是在“坐牢”罢了。
他的脚上,依旧被锁着脚镣,走起路来啷啷作响,这串脚镣时刻在提醒着他,不要试图逃跑。
余耀海曾经试着逃跑过一回,可还没有跑出去二里地呢,就被那些腿脚麻溜的熊孩子们给追上了。那次他被整整关了一天没给饭吃,饿得他头晕眼花直冒酸水。带着这幅脚镣想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逃既然逃不掉,余耀海索性也就放弃了抵抗,他心里清楚和这帮熊孩子们硬碰硬是吃不到好果子的,干脆认命算了。
“不就是坐牢嘛,在哪坐不是坐。”余耀海常常这么安慰自己:“人的命,天注定。看来我的命啊,是怎么也躲不开这一遭牢狱之灾啊……”
其实细想起来,假如当初他没有和刘星皓跳进那条大河的话,那现在说不定尸骨还没被人找到呢。能活着,就已经足够幸运了。至于自由?还是滚一边去吧……
“阿嚏!!!”余耀海揉了揉鼻子,这已经是他今早打的第三个喷嚏了。
“这他妈又是谁在惦记我了?!”余耀海嗔骂了一句,摸了摸鼻头。被人惦念就会打喷嚏,是他老家流行的一种说法。这种说法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已经不可考证。但从今天来看,到是颇有些准的。
此刻在几百米之外的密林中,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上,闪过一缕不寻常的反光。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在这棵大榕树的树冠当中,竟藏着一个满身伪装的男人!
他的脸上,抹得到处是肮脏的泥巴。
他的身上,缠满了伪装用的草木枝叶。
他的手中,拿着一支老式的军用望远镜,正仔细观察着罂粟村方圆四周的地形,以及各个岗哨的位置。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望北村的霍金贵!他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合眼,从阿四那里打听到了这个罂粟村的具体位置后,霍金贵便趁着夜色孤身一人悄悄地摸了过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真理。不提前下点功夫勘察敌情,冒冒失失就领着人杀来的话,那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罂粟村,其实霍金贵前几年打猎的时候,偶尔来过一次。那个时候,这里到处是荒废的田埂,村里的破房子早已是废弃多时无人居住,整村人估计都迁移去了别处。没想到这么一个被人废弃的村子,现在竟到处种满了罂粟,数不清的罂粟花开满了田间,每一朵盛开的花瓣,都透漏着一股邪魅的味道。
霍金贵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田间地头中,耸立着的那座岗楼。这座岗楼大概六七米高,全是由木头打造,岗楼中那个正在打鼾的小子,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这小子的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而已,脸上的稚气还没全消,可他胸前挂着的那把ak四十七,却透漏着一份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老辣。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啊,站岗的时候还敢睡觉,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是谁干的!”霍金贵摇了摇头,调整了下望远镜的角度,又往村子里面望去。
村里那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大部分都已经破烂不堪。特别是村东头的那些屋子,房顶几乎家家都开了天窗。而村西头的那些房子,则明显是经过修缮的。从那些房顶的破烂程度,就可以大致推算出,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住在村西头。
“咦!”霍金贵似乎发现了什么。
只见一缕炊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顺着那缕炊烟往下一望,体态消瘦了不少的余耀海,正从做饭的厨房里慢慢地踱了出来,取下了屋檐下挂着的一块腊肉。
余耀海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南云省第七监狱的囚服。这件蓝白相间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毕竟是纯棉的材质,穿在身上透气吸汗,比那些熊孩子给他拿来的衣服强多了。至于背后那几个大字嘛,反正在这里也没人看得懂,无所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真是多亏了余耀海没有换衣服,让躲在树冠中的霍金贵正好发现了他的身影。这件衣服,刘星皓曾经穿过一件一模一样的。这下让霍金贵更加笃定,这个人,一定就是余耀海!
这个发现,非常的重要!只可惜刘星皓现在不在身边,他如果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余耀海就在这里,一定会飞奔而来!
霍金贵顺着树干慢慢地爬了下来,脑中在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刘星皓。如今两人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霍金贵的身后,还没到霍金贵察觉到他,一支老旧的左·轮·手·枪,突然顶到了他的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