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斐夜最后的叮嘱相当的严肃,也让凤子衿重视起来。
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知道一直有人在监视薄老爷子家里,她甚至都能感应得到。为了配合薄斐夜,还现场演了一段戏,给那些人看。
也幸好他们听不见声音,只能从面部表情和动作来看。最后怒气冲冲的离开薄老爷子家里,她觉得自己毕生的演技都奉献在了那里。
“阿夜,那你现在……”
他们不监视了吗?
“放心,就算他们查到,也只是能查出来我们两个打了一次电话而已。具体说来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薄斐夜冷眼看着在薄家外面的树底下鬼鬼祟祟的那些人,眼中划过冷芒。
凤子衿松了口气,“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两人道别之后,凤子衿就真的去睡了,而薄斐夜没有躺回床上,反而在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薄少。”
当徐千帆推开门的时候,薄斐夜还维持着这个姿势,把他吓了跳。
“我没事。”薄斐夜站起身,一夜未睡的他未见丝毫疲惫,“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千帆立刻回答:“医院已经封锁了,当然,没有消息流露出去。只是医院那里,进不去也出不来。”
薄斐夜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此时正在家中过年的普通百姓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欢度春节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c国产生动荡的事情。
薄老爷子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内,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旁的随行医生生怕他一不留神就倒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薄爷爷,怎么样了?”
越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他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情,立刻就赶了过来。
薄老爷子还有些吃惊他怎么进来的,想起了他的身份,也就不惊讶了。
“还在观察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老爷子情绪有些低落,“人老了就是这样……唉,这说着说着,就不行了。”
越江扶着他坐下,“薄爷爷哪里话,你们可都是gj的支柱,支柱怎么能倒呢?”
他担忧的望了望观察室,“无论这回是不是意外,我都会彻查到底!”
“好孩子。”薄老爷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他要是知道你的决心,也会很高兴的。”
这场病突如其来,把所有人都打个措手不及。好在消息封锁的及时,并没有泄露出去,否则造成一定的恐慌,就很麻烦了。
“薄爷爷,您也会去吧。阿夜很担心您的。”越江劝道:“这里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薄老爷子摇摇头,“不行啊,我现在谁都信不过。”
越江看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勉强。不过把老爷子一人留在这里他也于心不忍,只能陪着他一起等。
好在这里的条件也不错。有时候老爷子实在撑不住了,便到旁边的空病房进去休息,换称越江,或者其他人,都是信得过的。在几人的轮班下,过了一周,那人终于从观察室出来,住进普通病房。
大概是生了场病,元气大伤,那人的脸色十分苍白。薄老爷子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精神一松懈,也病了。
一群人慌手慌脚的把薄老爷子送到病床上,在听完医生的诊断后,长出了口气。
“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就是人老了,经不起劳累,平时需要多注意。”医生给挂了瓶水,连药都没有开。
越江坐在老爷子身边,“您最近就好好休养,我已经把阿夜叫了过来,让他陪着您。”
“让你费心了。”老爷子觉得,薄斐夜身边的这些朋友都还是不错的。
越江摆手,两人正说着,薄斐夜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卫员。看到了越江,那位警卫员便转身离开了。
“薄爷爷,那我先走了。”越江与他道别。
薄老爷子点点头,“阿夜,你去送送……”
得到了老爷子的命令,薄斐夜和越江一起离开了病房,边往出走边交谈。
“你也不用担心,那人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把凤小姐接回来……”越江打趣道。
薄斐夜诚意十足的向他道谢,“这几天谢谢你照顾老爷子。我没能进来,全靠你了……”
“兄弟之间,那么客气做什么。阿夜,你这样就太见外了。”越江捶了他一拳,“要不是我仗着自己是军队的人,恐怕也进不来。前些日子查得紧,基本上除了老爷子这种级别的人,根本进不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越江便回军队复命去了。薄斐夜回到薄老爷子的病房里,给他削苹果。
老爷子正在看着今天的报纸,突然摘下眼镜,问:“阿夜,你可还怨恨我?”
“没有。”薄斐夜边削着苹果边说:“我们之间想法有异很正常,说不上怨恨与否。”
“可你还是离开家里十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老爷子的语气中有些淡淡的指责,“连一次主动联系都没有。”
薄斐夜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看着老爷子说:“我觉得这一点,您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他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当时的年轻气盛,很快就被现实的残酷消磨得一干二净。
然而。
“您挂了我的电话。”薄斐夜平静的指出,“我刚说了一个字,您就挂了。”
那时,他好想仅剩了一点钱财,全都用来向家里打电话了,却遭到了老爷子如此的对待。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打过。”他说。
老爷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薄斐夜又削起了一个苹果,缓缓说:“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不会再参与类似的事情,也不会从政。”
老爷子瞪眼:“你说什么!”
“您没听错,我也不需要重复。”薄斐夜似笑非笑,“我不欠家里什么,这一次,就全部还清吧。”
“你……你这个……”老爷子气的脸色通红,“别忘了你可是薄家子孙!家族有难,你怎可袖手旁观!”
“呵。”薄斐夜突然笑了,“家族有难?”他把又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起身道:“家族哪里有难,分明是你贪心有余,想要更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