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面色阴沉的看着她,“若换做从前,朕必然不信,只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朕已然毫不意外。”
惠妃一惊,一丝慌乱自眸中闪过,“皇上,臣妾跟随您多年,臣妾的为人,皇上难道不清楚么?皇上还未查清,便认定是臣妾所为么?”
承琰深邃的眸子布满寒意,“昭妃禁足期间受宫人苛待,又身中雷公藤之毒险些毙命,懿元妃有孕后一向鲜有外出,应你之邀前去御花园赏菊,回去路上便被已疯癫的施氏撞倒,险些滑胎,这一次又是万婕妤,这些事无一不是出自你之手,你让朕如何信你?”
惠妃骤然睁大了双眼,平日里温和端庄的面容布满惊色,慌忙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臣妾不知皇上因何会将这些事算在臣妾身上,臣妾当真没有做过。”
承琰定定的看着有慌乱的惠妃,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有些事朕从未多想,如今朕甚至在想,或许靖安之死,也并非意外…”
惠妃闻言,惊的险些跌坐在地,猛然摇着头,“皇上,靖安一事臣妾自知对不起昭妃妹妹,是臣妾未曾照顾好靖安,可是靖安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又那般可爱,臣妾如何能对幼子下毒手。”
我看着跪在地上惊慌不已的惠妃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我的恨意再次涌了上来,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死死的盯着她,“姐姐,自我得宠后,有多少人都想要我死,可我一向视姐姐为知己,从未疑心,甚至在今天之前,我也一心向着姐姐,可是姐姐待我也是如此么?是否我的存在,也同样挡了姐姐的路…便如如汐腹中的孩子…”
我的一番话让承琰面色愈发阴寒。
跪在惠妃身后的贴身宫女若竹惊慌的扣了一头,“皇上,这些事情尚未调查,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惠妃娘娘所为,皇上与昭妃娘娘怎能如此草率便定惠妃娘娘的罪,今日的安胎药,惠妃娘娘不曾亲自煎熬,也不曾亲自放入红花,宫中人多手杂,我家主子冤枉埃”
如汐此时双眼噙满了泪水,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微颤的伸出了手指向惠妃,不可置信“惠妃姐姐,我一向信你,你如何待我,我都不疑有他,如今当真是你要害我么?”
我骤然看到如汐的手腕上竟是那串红珊瑚手钏,不由一惊。
惠妃此时已镇定了些许,摇头道:“我从未害你。”
如汐茫然的看向承琰,哽咽道:“皇上,臣妾不知该相信谁,惠妃姐姐一向待臣妾很好,臣妾也很信任她,前些日子臣妾还想着,惠妃姐姐当日平安产下公主,臣妾也想沾沾福气,便将她从前送给臣妾的珊瑚手钏戴着手上,可是今日,臣妾真的不知道…”
承琰向来喜欢如汐的活泼好动,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写满了震惊与悲痛,不断涌出的泪水,更是我见犹怜,连我看了也不禁心疼的厉害。
看到如汐手上的红珊瑚手钏,惠妃方强自镇定下来的面色瞬时又变了。
我幽幽的看着惠妃,“我记得这手钏,因是惠妃姐姐所赠,又带着淡淡的香味,如汐很是喜欢,时常戴着手上…”
这手钏承琰也自是见过的,且从前我已不经意在承琰面前提起此手钏乃惠妃所赠,如今承琰也定然记得。
我特意提到手钏带有香味一事,承琰不禁将目光放在了那手钏上,许是因许多事矛头直指惠妃,原本不起眼的手钏,此时竟引人注意起来。
如汐垂下眼帘,“臣妾很喜欢这香味,从前便总戴在手上,有孕后又怕身子重,不当心将这手钏弄坏,便放了起来,前些日子才又拿了出来,只因是惠妃姐姐赠的,臣妾才这般爱惜…”
我看着她道:“你是说,前几****才将这手钏又戴在手上,是么?”
如汐抬起泛着水光的眼睛,“是,离生产已不足一月,我想着沾沾惠妃姐姐的福气,才又戴了手钏。”
我看了眼有些慌乱的惠妃,转头望向承琰,“如汐自前几日起便精神不济…不知…这手钏的香味,如汐是闻得还是闻不得…”
惠妃强作镇定,定定的看着我,“昭妃妹妹也怀疑我会害万妹妹么?”
我平静的看着她,“若姐姐没有做过,查清楚,也可证姐姐清白。”
承琰沉默片刻,对周正道:“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