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当时在走廊的墙边上,离身后的楼梯口不算近,周芳华突然间跑出来打开了走廊上的灯,我们几个退无可退,立刻就暴露在了灯光里。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差不多,我们仨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高兴国说:“我,我们仨是来找曹光誉的,那个……他没在是吧?”
他这个借口实在是不高明,但是我和张建辉也实在想不出更加堂而皇之的理由了,毕竟现在是大半夜,我们仨悄悄潜入办公楼,这种情况下,我说们仨是小偷都会有人相信,随便寻个理由就能够治我们的罪。
没想到周芳华听了却并没有质疑问我们,也没有想要报警,而是拿着酒瓶子又喝了一口酒,说到:“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是来找钟灵那丫头的尸体是吧?那尸体也没什么可要的了,能用的我都卖了,就剩下了个空壳子,而且这么久了,早就成了一副骨架了,哈哈哈哈……”
她笑的阴森恐怖,本来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医生,可是现在这么一笑,我们却感觉到对面站着的像是一个恶魔。
张建辉说:“你们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现在曹光誉逃走了,警察没有拘捕你的证据,但是并不代表你就没罪,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告诉我们钟灵的尸体在哪儿,这样我们可以在警察那里给你作证,让你戴罪立功。”
周芳华听了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戴罪立功,我根本就没想过戴罪立功,如果当初我想要逃脱制裁,我就不会帮着他做这些事,可是没想到,我能够不惜违法帮他做这些事,他还是不喜欢我,甚至宁愿在外面鬼混,在外面养小老婆,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到底哪里那么值得让他讨厌的?”
张建辉说:“缘分是前世注定的,逆天而行,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不属于你,你早就应该放手。”
周芳华说:“狗屁,什么缘分,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缘分,当初我是强迫他娶了我,可是我父亲也给他安排进了大学当老师,还帮他开了公司,否则就凭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我这样对他,还是感动不了他,而且他还利用这个公司做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我说:“既然你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把钟灵的尸体交给我们?毕竟这件事你只是从犯,而且你组建的第三个势力并没有害人性命,你现在把钟灵的尸体交给我们,依然可以和曹芳菲两个人好好生活下去,让法律制裁他,难道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周芳华听到我这么说,像是疯了似的说:“不,谁说我想要看他受到惩罚的?我要保护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保护他1
高兴国拉了拉我的胳膊,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周芳华也是个苦命的人,而且周芳华如果不是爱曹光誉爱到了盲目,就不会帮着他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我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就劝解到:“周女士,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你现在把钟灵的尸体交出来,不仅可以让你摆脱罪责,还能够减轻曹光誉的罪行,现在通缉令铺天盖地,他早晚会被绳之以法,难道你想跟着他吃锅烙吗?你不为他考虑,难道不为自己和芳菲考虑吗?他这么对你,值得你这么维护他吗?”
周芳华又喝了一口酒,整个人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摇摇欲坠,她扶住旁边的墙壁,说到:“呵呵,我帮他减轻罪行?我盼着他被枪毙呢,直接判死刑,当天执行,当天执行,执行……”
说到这,她就顺着墙壁坐在了地面上,紧接着整个人就不动了。
我看了看张建辉:“辉哥,她……不是出事了吧?我过去看看1
张建辉一把拉住了我:“小心点。”
我说:“她不就是一个妇女吗,而且还喝多了,能有啥危险,她喝了那么多酒,可别酒精中毒了。”
刚说完,就听到咔嚓一声,周芳华把手里的酒瓶子给摔碎了,用满是碎片的瓶身子抵住了自己的喉咙,接着大喊了一声:“你们都给我站住!谁都不许往前走,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自杀1
我们吓了一跳,全都不敢往前走半步。
高兴国说:“周女士,你这样值得吗?就为了一个渣男值得吗?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然后再带我们找到钟灵的尸体,把曹光誉的事情全都揭发出来,到时候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跟曹芳菲俩人好好过日子多好,难道没了那个渣男,你就活不了了吗?”
我觉得高兴国这句话说重了,我理解他现在正在为曹芳菲担心,曹光誉已经成了通缉犯,抓不到的话,他也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见曹芳菲,如果抓到就更不用说了,他犯的这些罪,肯定是死刑,这样一来,曹芳菲就只有周芳华一个亲人了,如果周芳华再出点什么事,对曹芳菲的打击将会非常大。
可是即便是我理解他,这么说也的确太重了,周芳华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一旦激怒了她,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所以一想到这,我立刻拉了拉高兴国的胳膊,高兴国知道自己说重了,看了看我,但是并没有后悔的意思,我也没再说什么,也许高兴国这么说,真的可以以毒攻毒,起到正面作用。
周芳华听了高兴国的话,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扶着门把手站在那里,冷笑一声说到:“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更不会带你们找钟灵的尸体,你们男人,没好东西!就算是告诉,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臭男人1
卧槽,这个理由我也是醉了,她遇到个渣男,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所以不告诉我们真相,早知道带苏心怡来好了。
高兴国说:“周女士,话不能这么说,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的人吧?”
周芳华笑了笑:“没用了,你们来晚了,我已经喝了毒药,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些还有什么用?你们不用费劲套我的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1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手里的瓶子里不光装着酒,还有毒药,怪不得她一直很痛苦,想来是毒药发作的疼痛!
高兴国大喊道:“你自杀了,芳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