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当然也想到,陆元文既然还活着,并且还改了名字,显然是自己不愿意或者因为某些客观因素,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曾经的身份,但目前来说,还是要先以接洽为主,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说只要找到这个陆元文,他想知道,这个执法者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两天林启也问了陆建华关于他舅舅管默的生平,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显然这个陆建华平时除了花天酒地,对自己家的人和事一点都不上心,甚至也不在乎,只能把自己的家谱从上到下背得顺溜,就连跟他玩得最好的侄子陆中兴在哪里上大学他都不知道。
关于管默,这个所谓的唯一的外甥,知道的内容实在有限,难怪林启一行人跟他过去的时候,他舅妈满肚子的怨气。
管默当年就是个五好青年,积极响应国家各种号令和政策,破四旧的时候不光带头把自己家里有年头的古器摔个稀巴烂,也带人砸了不少古寺庙宇,到了十年动乱时期,更是当地造反派的头目,红宝书就是他的圣经,到了六十年代末,又加入了浩浩荡荡的上山下乡热,一直到80年才回到昆山。
结果回到昆山,没过几年就中风了,中风的原因陆建华也不知道,就连他的舅妈叫什么,哪里人都不是太清楚,乃至管默生平接触过哪些人物更是一无所知。
中间林启又和陆建华去了一趟管默的家,看看管默还能不能写点什么东西出来,但管默那天写得一个半字似乎用光他所有的精力神,再也没有缓过来,永远就这么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了。
林启问陆建华舅妈关于管默的生平,但这老妇人知道得也有限,她跟管默都是二婚,管默从西北农村回到昆山时,经人介绍结得婚,结果这可怜的女人刚嫁给管默没两年就守了活寡,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坚持到现在,当然就更不知道什么陆元文、赵良、方志成的事情了。
又过了两天,林启接到莫少其的电话,说她和莫少北已经到了上海,林启高兴极了,好久没有见到这对姐妹花,可惜自己现在被陆建华缠着,一时脱不开身,本想让苏海星代为款待她们一下,结果莫少其说:“不用麻烦了,我们这两天也忙得很,到处开会走穴,一时半会也回不了芝加哥,回头你那边闲下来了也给我打个电话,到时我们再约。”
林启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身体状况,问道:“我也发现我现在的脾气有些难以控制了,不知道是不是跟pog有关,如果是的话,有没有什么影响?”
“上次不是说过了么,一定要控制,控制不了也要控制,你如果控制不了你的脾气,那你释放出来的能量你更加控制不了,你回忆你一下,苏海星家泳池底下那怪物多可怕,在你手下都走不过一秒。”
“什么?”林启记得清楚,在芝加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莫少其当时并不在场啊,“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还能怎么知道?你家苏海星说得呗,很意外么?行了,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林启挂了电话,心里道:“想不到她们两个之间还有私下联系呢。”再一想,苏海星和莫少其、莫少北在非洲的时候就住的一个难民营,回美国也是同在芝加哥,有些交情自然不在话下。
关于自己的身体,林启也不知道该不该着急,转念一想,着急也没有用,而且这么多顶尖的医生、药剂师看着呢,他们如果都没辄,我还能怎么样?
于是便又先暂放下了,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如约启程去昆山碧贵园,林启先载着陆建华去火车站接苏海星,陆少爷花花公子的心性一见到天仙般的苏海星,口水差点没像他舅舅一样淌出来,但是看苏海星和林启那么亲昵,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两是什么关系,只得又把口水咽了回去。
之后他们又在半道上捎上了赵天明和万通刘,彼此询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都是一无所获,一脸的扫兴,后来倒是苏海星和赵天明开起了玩笑,她听林启说了刘琴的事,这会故意问道:“我说赵天明,昆山这块地方风水就是养人啊,看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是不是有佳人滋润的啊?”
赵天明哈哈大笑:“养胖了我承认,不过我赵天明天生黑炭一块,说变白了,你就是睁着眼睛瞎白扯了。”
林启笑道:“脸是没白,心里可是白花花得起腻了。”
赵天明没好奇道:“有你们两口子腻歪?”
林启和苏海星相视一笑,均想:“我两腻歪的时候还能让你看见了?”
碧贵园是一座花园酒店,地处昆山西郊,周围被一群人造湖泊、假山喷泉簇拥着,主楼只有十四层,是椭圆的外形,颇具现代感,此时黄昏时分,华灯初上,已有姹紫嫣红的感觉,与云霄宝贵尽显富贵的风格相比,这里要更加婉约一些,低调而不失奢华。
陆建华一看也是这里的常客,与迎宾小姐颇为相熟,直接带他们进了主会场,一边走一边为他们作介绍:“今天虽然只用了一个宴会厅,但来得都是社会上的名流,整座酒店都被包下了,只做为今晚的宴会用。”
“哦?”陆建华故意问:“是谁这么阔气,竟然承包了一整座酒店,得花不少钱吧?”
迎宾小姐微笑道:“是市工商总会,不过资金是陆氏大地集团大力支持的。”
后面林启和万通刘都有些咂舌,这些富豪有钱就算了,还这么喜欢张扬,这个陆建华都已经怕死成这样,但不忘炫耀一番,倒是苏海星和赵天明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是情有可原,苏海星自己是有见识的人,比陆氏阔绰许多倍的富豪也见过不少,她的前任丈夫还是美华集团的总裁,照样被她甩掉,赵天明是本来什么都无所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