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柯兰整整一个通宵没睡,大约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在希尔顿酒店不远处的下水道,找到那个手下加夫的尸体,顿时火冒三丈,当场把李察德和厄尔默叫了过来。
加夫的死状极惨,脸部的皮肤都被完全剥去了,血肉模糊,几只老鼠正在啃食,之所以还能确定是他,是因为明日生物每个工作人员颈后都植了可以验证身份的微型芯片。
李察德拿条手帕捂着鼻子,仔细的查验尸体,分析道:“刀法娴熟利落,脸上的皮是被整个剥去的,如果猜得不错,那个中国记者出去时脸上戴着的,就是那张皮。”
金柯兰冷笑道:“加夫是你部门的人吧?”
李察德则表示很无奈:“我手下的情报人员多如牛毛,都是行政部找来的,而且也不归我一个人使唤,我只是偶尔训练他们一下,况且人嘛,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只是这次,啧啧啧,加夫犯错的代价有些大。”
金柯兰“嗤”了一声,这个李察德找借口推脱的本领是一流的,当时就叮嘱过他,林启是个极重要的人物,至少要安排两到三个人盯着,那时推三阻四的,说人手有限,结果只派了一个加夫过来,现在出事了,手下的人倒多如牛毛起来了。
还说什么是人难免都会犯错,有意无意的都指责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是说连我都没有发现当时那个林启戴着加夫的人皮面具呢。
金柯兰无意跟他计较了,跟这种人扯起皮来,他能把集团创立之初鸡毛蒜皮的事都捣腾出来,转而问厄尔默:“那两个服务生查得怎么样了?”
厄尔默表面上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但是不是表里如一,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目前来看,他是下属几个部门主管中,最“中性”的,闻金柯兰问话,他上前两步道:“查到了,跟之前的信息有些出入,那个女服务生确实是酒店的人,是有人收买了她,一个像天仙一样的女人,她是这样说的,那个男性服务生名字叫费恩,跟一个叫苏海星的女人关系很亲密,两人之前在非洲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半年前回到的美国。”
“苏海星?”金柯兰眉头一皱,瞬间记起林启前几天还关押在dea的时候,乔治让自己游说甚至不惜威逼胁迫他指控的女人,名字也叫苏海星。
“目前我们还没有查到这个女人更多资料,”厄尔默接着说道,“只知道他的丈夫是天下传媒的老板,唐纳德·威廉姆斯。”
“你们要多长时间能查到这个苏海星的具体资料?”金柯兰直接问道。
李察德这时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两个小时。”
金柯兰很意外,这个李察德难得这么主动而且高效率,问道:“你确定?”
“当然,这女人能这么快、这么准确查到我们的部署,肯定是情报界的老油条了,查到她的信息并不难。”李察德显得很自信。
金柯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凭自己对他的了解,没有充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么主动的做出头鸟倒是很少见,于是思虑了两秒,看了下表说道:“好,现在是三点四十,我们六点整在总部碰头。”
于是三人分头行事,李察德自便去调查苏海星的资料,厄尔默留下来处理加夫的尸体,金柯兰则径直去了明日生物芝加哥总部大楼。
就在下水道发现加夫的尸体之前,劳文斯又打来电话,说统战部东亚区的总裁曹天正,明天晚上会抵达芝加哥,让他做好接待和安全工作,金柯兰当时撇了一下嘴,说道:“知道了,我来安排。”心里不由埋怨:这明明是行政部的事情,他却来找我,真是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统统是我的事。
两个多小时后,明日生物集团芝加哥总部大楼。
李察德洋洋得意的把苏海星的情报向金柯兰汇报,他确实有资格得意,两个小时就能摸查到一个人的底细,这种工作效率可以进入集团总部排行榜了。
“苏海星,中国人,毕业于伊利诺伊大学,首先,她和这个中国记者林启确实有一段亲密的友谊,我们姑且称之为友谊吧,哈哈,毕竟她现在是唐纳德的老婆了,另一方面,怎么说呢,她和唐纳德并没有事实婚姻,这一点表面上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唐纳德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家了,某些方面确实不如年轻人,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婚姻是出于某种利益或者说合作关系,这个苏海星,跟多家官方、非官方的情报组织都有联系和合作,如中情局、墨西哥黑石桥、南岩岛的关帝摩监狱等等,并且她还跟芝加哥的黑手党三大家族有过一段黑历史,你还记得给林启做压力测试的时候,让他在椰子树上找到的一卷录像带么?”
金柯兰道:“当然记得,这是你们情报部门给我提供的信息,我现在还想知道这录像带是干什么的。”
李察德摇了摇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统战部和研发部的安排,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安排了一下路线而已,但是现在,我猜想这卷录像带可能就是关于苏海星当年那一段黑历史的证据。”
“我们手上没有录像带里面的影像资料么?”
“也许有,只能跟劳文斯要了。”
金柯兰“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这事先放一下吧,现在既然知道林启是被这个苏海星弄走的,要查到他们的下落应该不难吧?”
李察德答道:“当然不难,表面上唐纳德的天下传媒大楼设在纽约,实际上,他在芝加哥西尔斯大厦有一个私人办公室,已经安排人盯着了。”
话音未落,李察德手机便响了,接起来听了片刻,最后说:“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说道:“有线索了。”
金柯兰当即站起抚掌道:“都准备一下吧,游戏的第二阶段,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