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的目光落在沈谦紧握着秦云昭的那只手掌上,垂眼片刻才拱手行了礼:“沈将军,都是故人,私下里何必那么见外。”
秦云昭好气又好笑地任沈谦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听着他半点礼数不错地跟容渊寒暄着,只觉得这沈胡子实在是,让她有些想咬牙。
本来还想再磨蹭一刻好多跟阿昭说说话,可瞧见她顺从地让沈谦牵了她的手的样子,容渊怕自己实在会装不下去,勉强说了几句,就直接致谢告辞了。
瞧着他脸色有些发白,虽然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神色,那明显僵直的背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绪,秦云昭一时心有不安,忍不住在后面叫住了他:“容渊!”
容渊身形猛然顿住,转过头时脸上已经勉强挂上了笑意:“阿昭,怎么了?”
“外面敌人环伺,你千万要警醒些,记着要小心!”秦云昭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面前的少年是容渊也好,是赫连容渊也好,她都不希望他出事。
容渊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星眸微亮地仔细看了秦云昭一眼,似乎想把她看进自己心里,语气温和至极:“我省得,阿昭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秦云昭这才点点头冲他挥了挥手,赫连容渊如今所要面对的,并不是封三那类的小角色了,朝堂风云她不懂,也并不觉得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能够插足其中,她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几句提醒了。
容渊被王延带着从角门里送了出去,一直立在秦云昭身后的沈谦觑着左右无人,伸手就揽了秦云昭的肩头带了她进屋里:“阿昭,可有想我?”反手就关了门。
秦云昭斜睨了他一眼,伸指轻轻点在他胸口:“小狗护食都没有你这么凶的。你那么巴巴儿地急什么?”
当着容渊的面,她不想引起什么误会,自然由着沈谦去了。只剩下两人了,秦云昭就没打算憋着,半玩笑半调侃地直接点破了沈谦那心思。
她樱唇微微嘟着,明明指尖只是轻轻点在自己胸口,那处却有一股酥酥的感觉如水波般一圈圈漾开,沈谦心里不由一荡,然后又是一紧,他可没忘记秦云昭上回气他不信任她的事。
伸手将那撩乱人心的纤指捉住,沈谦老老实实地交待起来:“容渊那小子长得实在太好了,嘴巴又会说话,我怕他会哄了你去。”
秦云昭垂下眼帘,浓密纤翘的睫毛轻轻颤动,让沈谦看不清她的眸色:“是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这话就太考验男人了,沈谦索性只说心里的话:“跟信心无关,反正要哪天把你放在我碗里吃下肚了,我才放心!”
秦云昭脸色一红,嗔了他一眼:“想得美,你且慢慢等着吧!”纤腰一拧就要脱开沈谦揽着自己的手。
沈谦不肯放开她,上前半步将她搂得更贴紧自己:“阿昭,你还说我护食,我可是味儿都没有尝到一口呢。”
他这么一贴紧,下腹那处火热就硬硬地顶了过来,秦云昭脸上不由染了一层嫣粉,轻啐了他一声:“你要再胡闹,我就……”
“我不胡闹,就让我轻轻舔一口总行吧,总不成护的食自己都没尝过味儿……”
颈侧传来异样的酉禾痒,沈谦的啮吻几乎让秦云昭站不住身子,精绣银线卷叶兰襕边的衣襟已经被扯散开来,露出了半边如温润暖玉细琢而成的小巧肩头。
沈谦火热的唇马上覆了上去,又舔又咬,见秦云昭已经软软地倚在了他怀里,却把脸藏在了他胸口不肯抬起来,忍不住坏心地突然加重了一下齿间的力度。
秦云昭身子一颤,一声轻呻终是从唇间逸了出来。沈谦的声音沙哑中亦带了微颤:“阿昭…你的味道真好……”
这一瞬间,他极想就这么把阿昭拆吃入腹,只一弯腰,就将她打横抱进内室,压在了床上,将自己硬得发胀的那处锲进了她的腿窝。
“沈谦,”秦云昭轻唤了一声,声音清清糯糯,一双杏眸虽然蒙了一层春水之色,却是透澄明澈,“你不等娶我了?”
身下的人儿柔软得让他想把她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去,沈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终于还是咬牙说出了两个字:“我等!”
他爱她,就更要重她,等到大婚那一天,再行夫妻敦伦,这才是对妻子的尊重。
沈谦将头埋进了秦云昭的肩窝半晌不动,最后狠狠地咬了一口才翻身下来,仰天与她并排躺在锦被上:“阿昭,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想你,想极了!”
秦云昭侧身支肘半卧,看向身旁的沈谦,伸指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唇:“你回京不是住进了侯府吗,难不成府里还没有给你放几个通房丫头?”
这些时日想来他是极忙的,脸颊略有些削瘦,眉间有淡淡的“川”字纹,秦云昭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涌了淡淡的心疼。
沈谦张嘴紧紧吮住了她的手指,恨声含混着说话:“明知道我不会……你要再撩我……”
沈谦如今已经快二十五岁了,确实如他所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秦云昭轻咬着下唇,眼波流转,从他的嘴里挣出了手指,伏在他胸前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那好,我不撩你了。你乖乖听话,这是奖你的。”
沈谦“呲”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哪怕隔着衣物,秦云昭指尖那半片指甲轻轻从下至顶端划过自己那处的感觉亦是让他浑身紧绷了起来。
“阿昭……”沈谦哑声唤了出来,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欢喜。
秦云昭的唇若即若离地摩上了男人的薄唇,轻轻问了一声:“喜不喜欢?”
唇上的酉禾痒,下腹的酉禾麻,让沈谦已经如入云天,张口就吮住了嘴边的美食:“喜欢…阿昭…别隔着衣服……”
秦云昭脸色绯红地打了香胰子洗手,沈谦已经整理好衣物,瞧见她垂头避开自己的目光,散落的青丝间却露出了一只通红的耳朵尖,忍不住含笑从后面一把抱紧了她,一口就噙住了那只小耳朵:“刚才那么大胆,怎么这会儿又敢做不敢当了?”
秦云昭是因为沈谦那一句“我是正常的男人”所触动,他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怕自己帮容渊这一回,会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她也想要做些什么来巩固两人的感情,一咬牙就去帮他纾解了。
可等完事后又有些担心和害臊,见沈谦问起,秦云昭轻轻侧头将耳朵从他嘴里解救出来,转过身抬眼定定看着他:“我怕你嫌我轻浮。”
这样的事,怕是大夏很多大家闺秀绝对不会去做的,或许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在男人身上玩这样花样。
秦云昭心里已经认定了沈谦,加上上回被沈谦借酒放开了些尺度后,多少也接受了这样的底线,所以一时情动,又用手帮了他一回;但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的,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沈谦伸手抚上她粉嫩的脸颊,轻声笑了出来:“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这不是轻浮,是情趣。阿昭,我很喜欢。”
男人眉眼舒展,带着情事过后快活的小小靥足,就差没说这样的好事多多益善了。想起以前这人对自己的评价,秦云昭突然就觉得有些牙痒,伸手就拧上了他的脸:“黑也是你说的,白也是你说的,原来那个赏罚分明的沈将军呢?”
沈谦连忙捉了她的手下来:“胆儿越来越肥了,都敢来拧本将军的脸了,小心本将军军棍侍候,狠狠罚你!”
这人,刚才不是才…那个过吗?秦云昭忙推开紧紧硬硬地蹭着自己的沈谦,胀红了脸瞪他:“再胡闹就真不理你了!”
沈谦确实是身上有事,得了一回解馋,也知道要适可而止,一边拉过秦云昭的手,帮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子,一边就仔细跟她说了最近的事:
“杨承业的案子虽然定下来了,可没等挖出他身后的那只手,杨承业就在狱中‘畏罪自杀’了。京中如今有些不太平,加上血羯过来的事,里面的水被搅得很浑。
我现在盯紧的是兵部的事,要先让兴州大捷能够好好儿的论功行赏下来。你把手上的货抓紧交接好,过些时日,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先住下来;免得你被牵扯进来。
这宅子我已经过到了你的名下,里面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一会儿我就叫他们过来见你。你要有什么事,可以让韩管家派人来找我,若是急事,就去……”
他的软肋就是秦云昭,虽然秦云昭身手厉害,可那几方势力太强,万一一个不慎把她先扯了出来,他绝对会后悔莫及。等定了亲,他就先把阿昭远远地送走,成亲的时候再接进来;忍住一时不见,为的是今后一辈子厮守。
秦云昭听他细细地一样一样交待着,心里陡然沉重了几分,面上却只乖巧地点头应着:“我知道,你也要好好儿的,千万注意安全,也别把身子累坏了。”
沈谦却突然意味深长地翘了翘嘴角:“放心,我身子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一边加重揉了揉她两只皓腕,“以后得常备些药酒,用药酒揉好得快些。”
这是哪儿跟哪儿,自己担心他,怎么就被他扯到这些事上面去了?秦云昭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