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记仇、小心眼儿的野丫头!沈谦忍不住失笑,又有些咬牙:“你每回不把我折腾死你就不罢手!还不快过来!”
换到别的地方来说都好,偏偏他躺在床上这么说,让人想不往有歧义的方向上去想都难。
秦云昭脸色更红了,不仅不过去,反而又往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了秦思源的呼唤声:“阿昭,你回来了?”然后虚掩的门上被轻轻敲响了两下。
秦云昭吃了一惊,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把床脚的那半边帐子飞快地重新放了下来,然后一脚把沈谦的鞋子踢到床边的矮凳底下,转身稳了稳神,才应了声:“哥,我在的,什么事?”
秦思源听着妹妹应了话,就推门走了进来:“你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将军了吗?他说去外面走走,偏又不肯带人跟着。眼见得这会儿还没见人回来,将军身上又有伤,靖风大哥实在担心,已经让我们都出来找找了。”
兴州军虽然加强了警卫,可俘虏的人数比他们自己的兵士还要多上一些,万一哪里还有没发现的隐匿的水寇,突然抽冷子出来搅下事,那就不好了。
实际上,靖风第一时间确实是想到了秦云昭这里,不过他不好说出口,就隐讳地让秦思源过来问,秦思源知道妹妹是去了那群女眷那里,心里又并没有多想,因此就问了是否在回来的路上见过人。
找什么呀,沈谦那混蛋正在我床上赖着呢!秦云昭忍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我没看到将军,也许他见月色好,指不定在哪儿散步呢,你们也不用那么着急。”
幸好秦云昭是背着灯光的,秦思源并没有注意到妹妹脸色的异样,只是喃喃念了一句:“在哪儿散步?希望如此,我还是去找找看。”
秦云昭“哦”了一声,忍不住提了一句:“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秦思源一边点头应了,一边也提醒妹妹:“无事也别出去了,就怕万一撞上什么事。何况明天回东野又要忙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云昭连忙答应了,见哥哥走远了,连忙闩上了门,走近床头挂了帐子,压低了声音赶人:“还不快回去?你想让亲卫们把这岛上都翻个个儿不成?要翻到我这里金屋藏娇……”
话没说完,就被沈谦伸手一攥,扑倒在了他身上,秦云昭想挣开又怕撞着他胸前的伤口,见他作势要亲下来,连忙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沈谦抓着她的手就在了她的掌心狠狠亲了一口,硬硬的一片胡子茬刺在秦云昭的手上,麻麻刺刺的痒疼。秦云昭忍不住缩了缩手,轻嗔了一声:“胡子扎死人了!”
“叫你乱说什么金屋藏娇!”沈谦不解恨地用下颔的胡子又在她手心里扎了扎,“有我这样的‘娇’吗?”
他这样一说,秦云昭立即就想起了如花来,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有啊,怎么没有……唔……”
讨人恨的野丫头!沈谦不再给秦云昭说话的机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就堵住了她的嘴。男人热哄哄的大舌头凶狠霸道地紧紧勾缠住香软的丁香小舌,或搅或绞,只恨不得把怀里的整个人儿都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秦云昭的脑子一片晕乎乎的,虽然在心里反复强调说自己这是缺氧,缺氧!可唇边却是忍不住逸出了一声带着一丝娇媚的呻吟。
沈谦的心不由重重一震,双臂下意识地一发力,将秦云昭提到了床上来,翻身就紧紧压了上去。
秦云昭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沈胡子,不要!”
“阿昭……”沈谦在这一瞬间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迅即离开了身下柔软的娇躯,只用两手撑在秦云昭的耳边,盯着那双春水横波的杏眸良久,才慢慢地俯下了身子,用唇轻轻地磨着那两瓣已经被他吻得红润娇糯的唇。
“阿昭,我不会的……我就这么抱你一会儿,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抱抱……”
确实就是抱抱,用手肘支着自己的身子,小心地不像刚才那样重重地压上来,但是却把秦云昭严严在罩在了自己的身下,他修长的腿也紧紧夹住了秦云昭的腿。
秦云昭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一只被老鹰抓在爪子下的小鸡,而沈谦正对自己眈眈欲噬,想起这混蛋以前说自己轻浮不知检点的话,兜兜转转却是他自己不守礼法规矩,差点想擦枪走火,不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沈谦注意到了秦云昭的神色,伸指轻柔地抚进了她的鬓发间:“阿昭,你在想什么?”
秦云昭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沈谦的眉心:“在想堂堂沈大将军怎么是这么浮浪不检、不知羞耻的一个人!”这话可是当初沈谦说她的,现在正该还回来扔在他脸上。
“那都多久的陈年老账了,女人的心眼儿,真比针尖儿还小!”沈谦好笑地嘟哝了一句,捉住了那根纤秀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齿间轻轻咬了咬,又紧紧吮住那根指尖。
这动作挑逗的意味太浓,秦云昭怕他再来一回情谷欠焚身会真的闹得不可收拾,急忙抽出手指推他:“你还不快走!”
沈谦恨恨念了一句:“没良心地野丫头!亏我这几天快担心死了!”翻身倒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找了自己的鞋子穿了,一边赌气说着“我不走了,今晚偏就睡在这里”,一边还是推开了窗户,打算跳窗出去。
没想到沈谦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止,秦云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着他着紧自己,和抢在自己前面护着结果自己受了伤的事,心里一片软软的甜;听着窗户外远远的有人声走近,心中募然一动,也一骨碌跳下了床。
沈谦已经跳到了窗外,回眼看到秦云昭站到了窗户边,笑睨了他一眼,冲他勾了勾手指头,脚一转就靠了过来:“阿昭,还有事?”
“嗯,你过来一点。”秦云昭诱得沈谦靠近,踮着脚尖将身子斜探出窗外,一手捏了他的下巴就仰头吻了上去。
沈谦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主动,一时如遭雷亟,感觉到那小舌头轻轻舔过自己的唇,有些笨拙地钻进自己齿间,纠缠了自己片刻,在他想吮住的时候倏地又退了出来。
沈谦不满地伸手想将那撩人的丫头抱出来,却被秦云昭猛地伸手一推,在他踉跄退了几步的时候“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连灯都吹熄了。
阿昭她……?窗户里隐隐传来秦云昭的一声轻笑,沈谦还在不明所以,另一头已经传来了几声带了些惊喜的呼声:“将军?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就忘记了,这丫头有双灵的不得了的猫耳朵!沈谦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被那蔫坏的丫头撩起的硬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先移进了一片阴影里:“出了什么事?”
他正在努力消火,这么一问,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了些出来,几个亲卫互看了一眼,不由站在原地半低了头:“无事,是属下等见将军出来得久了,有些担心……”
“我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身板,你们担心什么!”沈谦一边轻叱了一句,一边就借机转身先走在了前头,亲卫们见找着了人,松了一口气,老实跟在了后面。
等到第二天上船时,秦云昭一眼瞧见沈谦眼下带了片青黑,想也知道自己昨天那一下冲动的使坏,让他一夜没能睡好,见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偏不接收信号,将脑袋一偏,特意混在一群女人里说话去了。
沈谦心里一片酸胀的欢喜,这不折腾死他不罢休的野丫头,现在居然还跟他用上了撩人这一招!害得他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觉……
沈谦目送着秦思源护送着那批要进船屯的工匠、水手和他们的家属先上了船,秦云昭也跟着上去忙碌着,慢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阿昭还小,日子还长,他还得等,慢慢来,不急……
“心兰,你急什么?坐下!”
金失名沉了脸一声呵斥,正在营帐里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的心兰委委屈屈地瞪了她爹一眼,虽然老实坐下了,嘴巴却念了起来:“阿昭是顶替我才留下来的,我当然着急她的安危了!”
“她既然敢顶了你留下,自然有她的分寸。”金失名淡淡说了一句,继续坐下靠着椅子瞑目养神了。
心兰是跟姓秦那小子一起回来的,到了兴州军在东野的营地,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回部落去,非要在这里等着那小子的妹妹回来再说。
他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当他看不出来心兰跟姓秦的那小子有些眉目么?可那小子是大夏人就绝对不行!
金失名努力掩住了眼里的戾气,姓秦那小子和他妹妹救了心兰出来这份恩情,他记着,这回过来也带来了不少贵重的物品作为谢礼,不过也仅此而已。
要是那小子知道好歹也就罢了,要敢再跟心兰纠缠不清的,别怪他一码事归一码事,趁早把这点火星子给掐灭了!他并不介意打断那小子几根骨头,给那小子一点训诫!
“头人,回来了,有几艘挂了兴州军战旗的大船回来了!”阿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营帐,跟金失名禀报着最新情况。
这些兴州军那天就带了那么些梭舟和兵力去剿寇,他还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因为秦思源,阿库固然对兴州军无感,可他对掳掠过他族人的那群元国水寇更是愤恨。
还有秦思源那妹子,心兰说那个叫阿昭的姑娘救了她出来,自己却乔装顶在了那里,想起那天被阿昭的一顿抢白,阿库又是不甘,又是忍不住为那姑娘有些担心。
哼,秦思源这家伙走了什么****运,不仅引得心兰倾心他,居然家里还有个那么好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