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她那时怎么就想岔了呢?以为进了杜府,好吃好喝不说,好好吹吹枕头风,还能让杜鹏帮自己好好整治整治秦云昭、秦思源两个出出气。
谁成想,自己这脚都没站稳,枕头风都没来得及吹,陈雪娘就先把自己给整治了。而且倒转来,那秦思源在沈将军身边混了个小小亲卫,杜鹏还想着自己把这亲戚关系走好,给他增加便利!
她都这般委屈了自己这身子,还要她来求秦思源、秦云昭那边,那怎么可能!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宁可嫁给那些普通人家,也绝对是个正头娘子啊。
想起刚才那管事媳妇臊破人脸皮的话,秦明月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她在这杜家,什么都不是,连那些下人都能欺负她,杜鹏当初说的好好,什么断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受的委屈他却丁点儿都不知道,就是陈雪娘罚她,杜鹏求过情了,她也是挨了那些罚!
这算什么,算什么!秦明月哭得愈发伤心起来。
“咦,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天上被捅了个窟窿,天河的水全淌下来了?”
萍姨娘和青姨娘都知道的事,杜杨自然也知道了。见吃完饭秦明月落在了后面,他借口要消消食,故意在后园子里踱起步来,远远就看到秦明月掩着脸一路跑了过去,顺脚就冲进了后园子外面一排杂物房最末的那一间里。杜杨一眼看到这时并没有人,马上就也闪了进来关了门,果然看到秦明月在角落里嘤嘤哭得伤心。
秦明月抽泣着不开口,只低着头忙忙地想拭掉自己的眼泪,手中一空,捏着的帕子就被人抽走了,然后下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挑起,另一只手拿了那帕子,小心、温柔地帮她拭掉脸上的泪痕来。
一股好闻的松香带着墨香扑面而来,秦明月不好意思地想抢过帕子:“大少爷,我……”
“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嗯?”杜杨的声音温柔得像水,手上却把秦明月想抢回帕子的手用力地握紧了,“来,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再请杜杨帮忙?秦明月微微一愣,想先挣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一带,带进了怀里,然后软软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别伤心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吗?我都能帮你办好……”
“大少爷,你别这样……我是你爹娶的二房……”秦明月有些慌乱地躲着杜杨那些让她心跳的吻,手脚却越来越失了力气。
杜杨觑着秦明月桃腮渐粉,半点都不用他拿那个荷包威胁什么,轻松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我爹他今天有事不回来,他跟我说过了,要我跟你家那边亲戚多走动走动,我这不是先从你这儿开始吗?”
“不要……别……”秦明月勉强还想挣着,杜杨的手已经探进了秦明月的下裳,一重一轻地捏揉起来,秦明月立时就软趴趴地倚在了他的身上。杜鹏一介武夫,想要就是直接上的,哪有他儿子杜杨这样流连花丛老手的手段?
杜杨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就知道,这小嫩葱是个不经挑的,一挑就水灵灵地流汁……那天在后园子里遇到她那一下,他就知道,秦明月一定会倒进他怀里。
“月儿,你身子好香……你真美……你别怕,以后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以后这整个杜家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秦明月只觉得自己浑身在发软,有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她,要把她往下拖,而她不仅不想挣扎,反而恨不得深深地沉溺其中。
她的小衣已经被杜杨掀开,那些花样却是她从来没在杜鹏那里感受过的,秦明月突然就明白了这才是********,这才是享受,她听到了自己柔媚的要滴出水的声音:“大少爷……”
“月儿,我的好月儿,舒不舒服?看爷怎么把你这窟窿堵上,把水都堵上……”
秦明月整好衣裳从那间小杂物间出来时,天色已经透黑了,千儿不敢声张,正立在月苑门前提心吊胆地张望着,借着廊下的那一排灯笼远远看到秦明月走了回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提着灯笼迎了上去,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姨娘,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秦明月这一路走来,心神已经慢慢稳了下来,伸手抿了抿还有些散乱的鬓发,故作不经心地答了:“还能去哪儿,就在这后园子转呗。”
后园子?自己虽然不敢高声呼唤,可也是把后园子都找遍了的,都没有看到姨娘人啊?千儿还在疑惑,秦明月已经发了话:“许是走来走去的互相错过了;我走出了这一身汗水,你赶紧去打几桶热水来,我要洗浴。”
平常老爷来了,这月苑用水才不会缺,今儿老爷没来,还要打几桶热水,这怎么打得来?千儿还在踌躇,秦明月已经从屋里头取了半两银子出来:“喏,拿这个去,省得那些势利眼儿又拦东阻西的,让你半天都打不回热水,赶紧点儿啊。”
千儿懵懵接过了那半两银子,一时没回神来。姨娘才来时,也拿了些银钱去打赏人的,结果被那些下人收了银钱还要嫌少,还要取笑。
加上要想用些好的胭脂水粉,还得自己买,而姨娘带的银钱又不多,就把银钱看得重了起来,不愿肥了那些白眼儿狼,平常宁可让他们捱着点时间,也不再拿银钱出来赏人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居然出手就是半两银子?
到底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就来了两个粗使婆子,各挑了两桶水来,还殷勤地直接挑进了洗漱房里:“秦姨娘,这边红绳子的是热水,那边棕绳的是冷水,姨娘只管用,要是不够,叫千儿姑娘再来要!”这要一趟,可是能得半两银钱呢!
秦明月很快就将自己泡进了热水里,温暖的热水包裹着她的全身,让她马上就想起了刚才紧紧抱着她,在她身上疯狂动作直到释放的杜杨。
他们这是在偷情,在私通,被发现了要被浸猪笼的!完事后,秦明月怕得不得了,杜杨却一边揉着亲着她,一边安慰她:“月儿,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秦明月将肩膀都缩到了水面下,是啊,杜杨说他会很小心,不会让人发现的,她有了这辈子第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杜杨还答应她,帮她把张氏接进城,弄个营生,还答应她下回会给她带漂亮的簪子过来,更重要的是,他说了他会帮自己出气,会在这家里帮她撑腰……
杜鹏已经老了,杜杨以后就是杜家的家主,杜杨这么爱她,以后一定会宠着她的,他说,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帮她摘下来!她不要天上的星星,她只要把那起子看不起她的下人狠狠踩在脚下!
还有秦云昭那里!她现在都给人做妾了,凭什么秦云昭那里就是越过越好?不行,她要让秦云昭过得比她更不如,远远不如!
秦明月哗地一声捧起一捧热水,仔细地浇到自己的头发上,她刚才是被人怄晕了头,她现在已经是做姨娘了,不就是靠着颜色来缠住男人喜欢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呵护自己这身好皮相呢?
越能缠住男人,她能得到的就越多,银子、首饰,还有很多愿望,都能得到满足!这样才是女人!
秦明月想着刚才杜杨在她身上发狂的样子,心底伸起的虚荣和畅快把先前一点负罪感深深压了下去。她以前不知道,女人用身体可以跟男人得来这么多,真好……
初春的太阳已经带了一丝暖意,杜杨抬眼看了看门上钉的门牌号,柳街十七号,门楣上挂了写着“秦宅”的门匾。没错,秦明月说的就是这家,她那个仙女儿似的堂妹,应该就是住在这里。
杜杨抻了抻衣袖上的几道褶子,清了清嗓子,斯文有礼地敲响了院门。院子里安安静静,并没有人在里面应声,杜杨又加重力度叩了几声。
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你找谁啊?”
“这位婆婆,请问这是秦思源家吧?”
见杜杨客气揖礼相问,那婆婆连忙还了礼:“是啊,不过她家白天都没人在家的,要到晚间才会回来。”
秦思源是亲卫吃住都不会在这里,那就是明月那个堂妹要晚间才回来了,难道她是在外面做什么营生?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不是要做什么营生也是接了针线活计在自己屋里做吗,何况她哥哥如今当了亲卫,怎么会放这样一个妹子去外面抛头露面?
杜杨又问清了回来的时辰,先去街上逛去了,很快就被半路遇上的一个同窗叫上了一家酒楼:“杜兄,赶早不如赶巧,今天正好俞然做东,请几名同窗给他小师弟一起讲些小考的要点,你也一起过来。”
杜杨见是寻常常在一处玩的几个,欣然应约,跟着同窗就过去了,一进酒楼的雅间,就看到了一个眼神清明的青衫少年,正坐在那里含笑听着大家纷纷杂杂地对他说话。
俞然见他们两个进来了,连忙站起身来:“来来,我先跟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弟,姓向,名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