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戈尔峰,虽然被张之洞选作国际纵队的大本营,加以多方经营,但是基本的地形地貌没有变,要想到达主峰,还是要通过南侧和北侧两个入口,然后再沿着六条山脊之一向山顶进发。
现在,张之洞逃跑的路线就在乔戈尔峰的南侧,麦轲的追击的路线也在南侧!
虽然离那些设立在南侧的营地还不到一里,可是张之洞等人长途跋涉以后,早已经筋疲力尽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麦轲乘坐的是列车,张之洞等人都是靠两条腿。
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这些人累死累活逃跑,在最后关头,也只能落得前功尽弃的下场!
别无它法,张之洞只好拼命,在催促别人的同时,自己也用尽最后的力气急跑。
天军一边延长三合一枢纽工程,一边乘坐列车飞快地靠近逃敌,距离迅速缩短!
在双方还有四五丈距离的时候,突然汽笛鸣叫,响彻山谷。
这嘹亮的声响,在群山中引起巨大的反馈,所到之处,在好几处山峰促发了小型雪崩,从而也使这单独声响,变成了合音,形成巨大的轰鸣。
这突然的鸣笛,也让不少神经绷紧、外加精疲力尽的逃跑者崩溃,一下子就摔倒在地!这些人都是在逃跑的沿途中加入的国际纵队成员。
这里虽然还不到防守营地,却已经是属于重点防守范围,值班的军官一看陡然来一个庞然大物,急切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把防守的士兵全部拉了出来,在通道上横着站成几排。
正好张之洞等人跑了过来,守军放过他们,然后封死了进口。
张之洞累得太厉害了,竟然没有告诉着带队的军官,那个列车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麦轲正在列车的最前端,对前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看那些拦路的士兵,不禁为他们悲哀。
麦轲本想停下,可是一看那些拦路者的样子,顿时改变了主意。
好巧不巧,又是一群东瀛的海盗,他们使用的倭刀,就是他们的名牌,清楚地宣称,他们都是倭寇的后辈!
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了你们,就把这里当作你们的最后坟场!
列车原速前进,在那个军官哇哇怪叫声中、在那些东瀛武士死前的惨叫包围下,轰然而过,只留下残肢断体。
不过并没有飞溅的飘红,因为天气太冷,热血还没有来得及抛洒,已经冷却结冰。
第一道防线一冲而过,转眼来到第二道防线,也不知道愚蠢会传染,还是天气太冷,带队的军官大脑冻坏,丧失了正常的功能,他使出了同样的招数,也是把防守的一个连队都拉出来当路而战。
麦轲一看,还来呀?
只觉得这些人都是大块头,外形看是北欧人的体型;赶紧让灵犀一动去侦测一下。
嘿嘿!原来不是别人,使盘踞在满清和俄国边境的著名白俄匪军!
他们别的罪行不说,都有生吃人肉的记录,而且吃的都是华汉百姓!
麦轲怒气勃发,好!今天也是你们恶贯满盈之日!
第二道防线毫无阻碍地通过,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些凶残的白俄匪军便成了死尸,而且摆成了各种奇怪的姿势。
他们被撞飞的时候,断绝了生机,瞬间就被严寒固定为他们临死一刻作出的姿势。
离一号营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碾压而过,突然,大军的牦牛出现在前方!
原来两道人墙的拦阻失败,终于让营地指挥官明白,什么叫人力不可阻挡,他也就忍痛这些牦牛派上了场。
在他心中,这些牦牛和人一样宝贵,甚至比人还宝贵,因为这些牦牛的运输功能,建立起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线。
正是这些高山之舟持续不断的工作,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必需的生活用品和武器装备。
这些牦牛果然皮糙肉厚,还真的把列车给拦住了!
如果只有一两头的话,列车的冲撞力,也许把他们重开,可是成千上万头站在一起,等于一座肉山,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也是麦轲手下留情了,因为他并没有使用那些清扫障碍的招数,毕竟这些牦牛不是天军的敌人。
列车一听,里面的人纷纷走了了车,打头阵还是麦轲的卫士、教导团、还有李修城的特种部队。
初次战斗消灭断后的敌军哪一战,麦轲认可了他们的战力,正是把它们纳入天军系列,正式职责就是充任李修城的扈从部队,保卫李修城和李秀成的安全。
麦轲已经正式把对付国际纵队的任务交给了十哥。
不过,这些人只是第一节车厢的乘客,后面还有四十节车厢,乘坐者并没有出来。
麦轲已开始的计划就是这个列车一车二用:交通工具;指挥营地。
所以后面的人就把车厢当作营地,直接安营扎寨,整顿休息了。
麦轲也走出了车厢,正面观测乔戈尔峰。
即使他已经脑补了许多相关的知识,当他真正面对这座号称野蛮巨峰的时候,还是造成了心灵上的震撼!
他已经知道这座高峰的垂直高度,在所有高山中名列第一,据后世的测量是四千七百米,也就是接近十里。
自己的身高等多也不够两米吧?也就是说,自己站在一个巨人面前,那个巨人高于自己差不多两千五百倍!
那还是身高,还有体型呢?整个喀拉昆仑山,而且喀拉昆仑不过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一条支脉。
体重呢,还是别提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也是自己的十倍!
麦轲极目远望,看到了山顶,果然如同金字塔!
恰好有落日的最后余晖洒在其上,如同涂抹了一层金粉,整个山顶金碧辉煌,在皑皑白雪之上,散发出美轮美奂的华丽,偏偏又显得肃穆庄严。
啊!神奇的创造!
在麦轲被震撼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大营中有三个人正在紧急计议。
这三个人如果麦轲看到,有两个人不陌生,另外一个人也必然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个是张之洞,正在向那个正襟危坐的人汇报,那人三十许,面目晴朗,正是左宗棠!
天意弄人,后世的左宗棠经营西北,成就了一代名相开疆扩土的无上声望;麦轲的掺合,显然再也不会让他有同样的机会,没有想到他还是来到西部边陲,而且更加遥远。
张之洞年轻有为,所以担任国际联合纵队的总司令;但是他毕竟太年轻,需要更大的支持,需要更稳定的根基,因此,曾国藩把左宗棠派来,主持大局。
至于那个面部阴沉的年轻人,实际上很难确定他的年龄,只是一股阴沉的气息,麦轲会很熟悉,很容易联想到他曾经遇到的那些事情。
现在张之洞正在向左宗棠诉苦。
“大哥!小弟这次彻底栽了!差一点儿就再也嫁不到大哥的面了!还有我那忠勇过人的侄儿,大哥你知道,就是仁勇那孩子,也永远葬身异域他乡了!我早就想哭了,可是我怕影响士气,强压着,我都别处内伤了,大哥,你让我先哭一阵儿……”
左宗棠心中一阵怜惜,再怎么天资睥睨,毕竟还是孩子!这麦轲老朋友欺负一个孩子,还真下得了手啊!
想到自己,他还不是照样欺负?心里不禁涌出一种同病相怜。
“哭吧!大哥把肩头借给你靠靠。”
“好!我哭啦,我可真哭啦!大哥不许笑话我!”
说罢,哇!哇!嚎了两声。
左宗棠心里话,这就开始了吧。没有想到,没有下文了。
“哭呀。”
“哭完了。”
“说了半天,才两声?”左宗棠心到,真是奇了怪了。
“对!男儿有泪不轻弹!两声已经是极限,我长这么大,都只哭一声的。”
“那谁知道你是哭,还是叫嚷啊?”
“我为什么要叫别人知道?也就是大哥你,我先给你打个招呼……”
左宗棠哭笑不得,奇葩人生,到处都是奇葩!
那个一直阴沉着脸的家伙,见这一大一小,不说正事儿,禁不住发话:“二位讨论哭的问题,能把麦轲解决?”
张之洞说:“对不起,舍先生,现在就说如何对付麦轲!我们一定要叫他有来无回,为我死去的侄儿……奥,对!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左宗棠:“大仇当然要报;但是,我们主要是挡住麦轲在国际范围的扩张!如果让他得手,我大清帝国就国无宁日了!”
他可不敢说必然灭亡,虽然心里确切无比。
舍先生有个名字就舍慑灵,一般以慑灵自称,看到二人还是大而无当,就冷冷地说:“以慑灵愚见,二位还没有睡醒!死对头就在眼前,你们再不马上灭了他,你们自己马上就被他灭了!真是死在临头还有工夫做梦!”
二人猛然惊醒,果然如此!
麦轲次来,据不会没有准备而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二人同时拱手为礼:“谢谢舍先生提醒!愿闻先生教诲!”
“哼!后知后觉!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密切关注战局,随时调整计划,注意!总预备队和终极武器的使用必须经过我批准!”
“是!一切听舍先生的指挥!”二人不得不佩服!
关键的原因是这里的一切安排都是舍先生的功劳!
一个最简单的事情,但是也是最难办到,就是这个大营的帐篷内如同深秋,虽然依然有一点阴寒,但是绝没有外面那种冻死人的低温。
至于山上的那些玩艺儿,左宗棠自认,别说做,就是想,他都想不出来。
二人赶紧穿好厚重的衣甲,从头到脚都包裹严实,护身和御寒兼备,整个人都打了两三圈。
幸亏二人都比较高大,否则非要成为圆球不可。
舍慑灵一如既往,还是那套单薄的褐色夹衣,从来没有见他替换过,也从来不穿甲胄,不加御寒衣物。
三人出来,见到那首尾相连超过百米长的列车,舍慑灵眼中一个轻轻的颤抖,心中一阵咒骂:“哪里来的这么一个怪物,竟然比我的本体都大!”
麦轲此时已经停止了对着巨峰发呆,直到现在不是发感慨的好时机,还是赶快干正事要紧,于是迅速把第一批出来的人集结在一起,共有三千人。
不过这只是陆军!
空中的那些猛禽旅成员,正在摆军姿,就是停在上空一动不动,这是它们在圣山训练的时候,跟人类军队训练偷来的一个小花活,师父是张远。
虽然基本没有用途,但是觉得好玩儿,就保留下来。
其实,这个动作还是具有高难度水平,关键是仅仅靠对自然气流的运用,而不用振翅飞翔,就滞留在高空,非是菜鸟能做的。
趁大家整队的时候,麦轲的目光扫了一眼敌人的营地。
怎么?这里真的成了联合国总部?
原来他入目所见,竟然有几十个国家的旗帜!
不但有他所熟悉的大清龙旗,还有他不熟悉的非洲、北欧国家的旗帜,更令人郁闷的是,那些已经被天军收归己有的东南亚国家,他们那些已经作废的国旗,也掺杂其中!
难道这里有人专门收破烂?
麦轲当然知道有旗就有人,他也知道天军虽然是仁义之师,但是却做不到所有人都满意,必然有人反对;但是,他想不到的是,竟然这些反对势力,都集中到了这里,还真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也好!既然有人收破烂,我就给这些破烂来个集中在加工,如果能废物利用,很好!如果不能,我就让他们彻底报废,也免得浪费宝贵地球资源。
其实麦轲的眼目所及,只是看到了营地的一半,因为这个营地分成两层。
第一层就是麦轲看到的,在这个营地的北面,是一道天然的石壁,有三丈高,正好把营地一分为二。
上面那一层营地,离主峰更近,麦轲能看到的,只是高高的旗帜,猎猎飘动,比第一层的数量之多不少。
麦轲粗算了一下,加起来起码有一百面旗帜,也就是说,这个国际混合部队,竟然聚集了一百个国家的反对力量,来找麦轲的麻烦!
这真是一个**烦,更麻烦的是,站在这个麻烦的背后,制造这个麻烦的推手;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量?
这个家伙,才是货真价实变他大爷的态!
找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通过初步的观察,麦轲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绝不简单,因此,他就把自己的警觉往上调了好几个档次,一定要认真对付。
这时候,三个人信步走来,中间一人对麦轲高喊:“麦轲老弟,别来无恙乎?谢谢你大老远来看我,你我二人得以见面!如此特殊的时间,如此特殊的场合,岂不值得浮一大白?”
麦轲一听,立刻识别出说话的是谁,虽然她打扮得滴水不露。
“哈哈,我说是谁,有这样的大手笔,原来是季高兄,那就不奇怪了!昨天你送给我一个屠城大礼,不知道你今天怎样招待兄弟我?”麦轲把账都记在了左宗棠头上。
左宗棠心里一阵尴尬,等了半边的张之洞一眼,略带歉意地说::“这个老哥向你道歉,是老哥的属下冒犯了兄弟,我以后必当补报!不过今天,你我兄弟把手言欢如何?”
“行!既然老哥你说了话,我当兄弟的自然不能驳你,你只要把凶手叫出来就行!别人好说,不能缺了张之洞!怎么样,这个对你老兄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吧?”麦轲笑呵呵地说,人畜无害得很。
尼麻!知道你这是专扎软肋不?让我叫出我兄弟?你还不如直接要我命呢!
“这样啊,还是算了吧。要不你提提别的条件……”
舍慑灵冷声打断:“不须啰嗦其它!直接开条件!”
麦轲耳朵多灵,清清楚楚地扑捉到那个竹竿的声音,怎么,左宗棠还有太上皇?
从现在起,要对他多注意!
“麦轲,我和你打个赌如何?你只要能攻破我一号营地的前部,我就把后部也让给你;但是你如果失败,你就此撤军,如何?”
如果我连半个营地都打不下来,我再赖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干了!
“以一个小时危险!”左宗棠又加了一句,绝对是阴人的节奏。
谁知道麦轲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一向速战速决,一个小时太长了!
“没问题!”
麦轲说吧,右手一挥,攻营拔寨开始!
李秀成、李修城如同二龙戏水,带领他的特种兵三百八十人如风而出,眨眼之间就到了敌人的营地。
敌人一方,只见那个黑竹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面三角黑棋,上面一条白黄相间的小蛇飞舞,小旗一挥,个个营帐忽然一变,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的武士!
三十六朵梅花阵!
麦轲吃了一惊,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上古绝阵!
这个阵法之所以是绝阵,是因为麦轲只是在绝本古籍中看到,因为它的珍贵、阵法的复杂,以至于很好有人知道,更是没有人学会如何摆设!
麦轲曾经练习过,还想等到和满清对决的时候,露一手,震震敌人,让敌人纳头便拜呢。
没想到这里遇上了!
麦轲顿时紧张起来!
就这个功夫,梅花阵已经血肉横飞了!
有六名特别勇敢的特种兵当先一步冲入营地,对准面前的敌人挥枪突刺!
可是还没有等他得手,就有五柄兵器同时向他罩来!
原来三十六朵梅花阵最大的特色,就是近乎自动的配合,只要有人攻击一方,立刻就会六面受敌!
只听咔咔声不绝,天军六名入阵的勇士全部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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