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个稍稍定了定神,多少年了,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愤怒和心痛过,皇后是她嫡亲的外甥女,是她的亲人,永瑄是她最宠爱的孙子,也是她的亲人,她一个也不能失去。
“皇后娘娘,不知永瑄犯了什么错,皇后娘娘竟然要他的命?”半响,魏凝儿终于未能忍住,冷声问道。
“令贵妃,本宫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才口不择言,本宫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1皇后强压住心中的担心和恐惧,颤声道。
“都动了刀子,你还敢狡辩,朕亲眼所见岂能有假?”皇帝怒极反笑,随即对身边的吴书来道:“摆驾,回正殿,朕今日要彻查此事1
太后看了看瑟瑟发抖的皇后,本欲出言相帮,却有些无能为力,她虽贵为太后,但此时此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皇后此时理亏,她若执意相护,必定会让众人起疑的。
回了正殿,皇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到了大殿正中,颤抖着双腿跪了下去,十二阿哥也跟着皇后跪了下去。
“皇上,永璂他今日身子不适,请皇上让他先回寝宫歇息1皇后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满是祈求,她不能把自个的儿子也拖入这浑水中来。
皇帝仿佛未曾瞧见一般,冷声道:“朕问你,你为何要杀永瑄?”
皇后闻言,脸上满是挣扎,半响,脑子里灵光一闪,颤声道:“是永瑄和永瑆想害臣妾的永璂,若不是臣妾及时赶到,永璂已被他们推入井中了,臣妾也是急怒攻心,才让暮云出手的。”皇后说到此猛的抬起头看着魏凝儿,厉声道:“令贵妃,你好的狠心,竟然指使永瑄他们兄弟二人引永璂去小竹林,想要杀他。”
魏凝儿未曾料到皇后事到临头竟然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忍不住站起身冷笑道:“娘娘可有证据?”
“永璂便是证据1皇后看着身边的儿子,轻轻推了推他,柔声道:“永璂,你快如实禀告皇阿玛,别怕,你皇阿玛和皇祖母会为你做主的1
“皇额娘……。”永璂怔住了,皇额娘竟然让他说谎。
“永璂,你皇额娘说的可是实话?”太后急声问道。
“皇祖母,孙儿……孙儿……。”永璂涨红了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别怕,照实说,皇祖母会为你做主的1太后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柔声问道。
“是,皇额娘说的是实话,是……是永瑄哥哥和十一哥想将孙儿推入井中,幸好皇额娘及时赶到,救了孙儿,皇额娘也是因为担心孙儿,急怒攻心才让暮云对永瑄哥哥出手的,求皇祖母宽恕皇额娘1永璂明白事情又多严重,虽然他不想说谎,可他若是不说谎,他便会永远失去他的皇额娘,他别无选择。
“令贵妃1太后闻言看着魏凝儿,眼中有着一丝无奈。
事到如今,太后明白皇后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以她对皇后和十二阿哥的了解,便知这对母子是在说谎,可这也是皇后唯一的活命机会,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去死,她只能寻机会扰乱这一切,拼尽全力保住皇后。
“皇额娘,仅凭永璂一人的话可做不得数1魏凝儿还未开口,皇帝便沉声道。
皇帝一出声,在场众人便知太后和皇帝各自维护皇后和令贵妃,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太后娘娘,臣妾从未指使永瑄和永瑆害十二阿哥……。”
魏凝儿话音未落,便有奴才进殿禀道:“启禀皇上,两位阿哥求见1
“宣1皇帝朗声道。
“是1小太监领命,急忙出去将永瑄和永瑆引了进来。
“永瑄、永瑆,你们怎么样了?”魏凝儿见两个儿子进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随即上前问道。
“额娘,儿臣等只是中了迷药,太医已将儿臣等救醒,儿臣和永瑆已经没有大碍了1永瑄笑了笑,随即与永瑆一道给皇帝和太后请安:“皇祖母吉祥,皇阿玛吉祥1
“免礼,你们没事便好,永瑄、永瑆,方才永璂说,你们想杀他,欲将他推入井中,可有此事?”皇帝一脸凝重道。
永瑄闻言,脸色微沉,他正欲回话,且料身边的永瑆却沉不住气了,他上前一步指着永璂喝道:“永璂,枉我和永瑄哥哥把你当做亲兄弟一般爱护,你竟然说出这样污蔑我们的话来,你还是不是我们的兄弟?”
“十一哥1永璂闻言,脸上满是歉意,却不敢多言。
“皇阿玛,儿臣想,永璂之所以说出违心的话,定然是为了护住皇额娘,但儿臣却不敢有一句假话,儿臣和永瑆、永璂今日一道在行宫游玩,没想到在后花园深处的小竹林中见到了皇额娘和五叔,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皇额娘怕事情败露,才让暮云杀人灭口1永瑄沉声禀道。
“不该听之话?”皇帝闻言,脸色愈发的阴沉,就连太后此时也未曾出言相护了,毕竟牵扯到了和亲王,这是十分敏感的。
“是1永瑄恭声道:“启禀皇阿玛,五叔说,那日九洲清宴殿大火,是皇额娘指使他所为,皇额娘怕事情败露,牵连到他们身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指使五叔在南巡途中对皇阿玛您下手,五叔不答应,皇额娘便说,她会亲自动手,包括皇阿玛您在内,不该留的一个都不留,还拜托五叔以后好好照顾十二弟,助十二弟登上皇位1
永瑄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在众人心底,就连魏凝儿也无比吃惊的看着皇后,她万万想不到,皇后已经疯狂到了如此地步。
“永瑄,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看着永瑄,浑身都在发抖。
“皇祖母,若孙儿有一句虚言,但凭皇祖母责罚1永瑄恭声道。
“皇祖母,永瑄哥哥句句属实,皇额娘说,她要一把火烧了御船,和大伙同归于尽,皇阿玛,额娘,愉娘娘,五哥……一个都不留1永瑆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