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魏凝儿深吸一口气道:“敢问娘娘,永璂他出了何事?臣妾实在不明白娘娘为何来质问臣妾?”
“令妃,你还敢在本宫面前装蒜,若不是你指使,你儿子怎会强行带着本宫的永璂骑马,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永璂又怎会跌下马背惊吓过度,可怜本宫的孩子此时还神志不清,小小年纪便要遭受这样的罪1皇后说到此眼眶微微发红:“他现在连本宫也不认识了,一直躲在被子里发抖,谁也不肯见,若不能恢复,一辈子便毁了,令妃,本宫从前的确和你水火不容,可自从你回宫之后,本宫从未对你下手,也不曾对你的孩子们下手,没曾想你竟然如此狠毒1
“皇后娘娘1魏凝儿看着她,冷笑道:“你的永璂惊吓过度,可臣妾的永瑄却受了重伤,娘娘竟然来质问臣妾,臣妾若是指使永瑄去害十二阿哥,此时只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便不是臣妾的永瑄了。”
“令妃,无论如何,此事都是因永瑄而起的,若不是他强行拉着永璂骑马,便不会出这样的意外!往后看好你儿子吧,若是永璂不能恢复如初,本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1皇后冷冷喝道。
此事,皇后早已心知肚明,可她若是不先发制人,太后与皇帝必定会怪罪她未曾教导好永璂,往后便愈发不喜欢她的永璂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为今之计,便是让众人都知晓,虽然她的儿子胆小,可毕竟年岁小,情有可原,若不是永瑄强行让他骑马,便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娘娘不必威胁臣妾,依臣妾看,娘娘不过是危言耸听,十二阿哥真的那样害怕?”魏凝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娘娘,既然十二阿哥那般的危险,臣妾自然要去翊坤宫看望一番了1
皇后闻言,微微一滞,随即沉声道:“不比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本宫记住了,少在本宫面前耍花样1
“臣妾岂敢1魏凝儿轻轻福身,笑道:“自打臣妾回宫后,臣妾与娘娘的确相安无事,可娘娘不要忘记了,当初的事儿可不算完,臣妾是因何出宫的?这一辈子,臣妾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娘娘对臣妾的‘好’,总有一日,臣妾会‘报答’娘娘您的。”
“好,本宫奉陪到底1皇后冷笑道,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臣妾恭送娘娘1魏凝儿笑道。
“哼……。”皇后冷哼一声,便欲离去,且料外头却传来的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1
皇后脸色微变,随即与魏凝儿一起迎了上去。
“永瑄可曾好些了?”皇帝一进来便扶起魏凝儿问道。
“方才醒过来了,只是头太疼,人昏昏沉沉的,这会只怕又睡下了1魏凝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皇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皇后,沉声道:“你怎会在这儿?”
“启禀皇上,永瑄是为了教永璂骑马才受了伤,臣妾心中过意不去,特意来向令妃妹妹请罪的1皇后柔声说道。
皇帝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声道:“永璂也太过懦弱了,往后你要好好的教导,今日之事,朕不想再看见第二次1
“是,皇上1皇后应了一声,又道:“皇上,永璂年岁还小,臣妾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有所长进,方才那孩子刚刚醒过来便吵着要来见永瑄,臣妾见他如今还惊魂未定,便未将他带来,见他们兄弟二人如此亲近,臣妾心中甚慰,往后也要多请教令妃妹妹,教导好永璂。”
“嗯,你能如此想便好,永璂可有大碍?”皇帝问道。
“启禀皇上,他只是惊吓过度,不久前才醒了过来,太医说慢慢调养一些日子便无大碍了1皇后笑道。
皇帝闻言,轻轻颔首,他是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孩子出事的。
魏凝儿一直看着皇后,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往常的皇后,即便不占着理儿也是咄咄逼人的,即使是在皇上跟前也甚少有轻易服软的时候,她方才来时还那般盛气凌人,等皇帝来了便换了一副嘴脸,当真是可恨。
看着皇后此时那满脸笑容的样子,魏凝儿脑中不禁浮现出多贵人的身影来,自从这个女人入宫之后,后宫的人仿佛变得更加无耻了,就比如眼前的皇后。
想到此,魏凝儿笑了,既然她喜欢虚与委蛇,她又何尝不能陪她玩玩呢,便笑道:“皇上,方才皇后娘娘还问臣妾,要如何做才能让十二阿哥一改往日的胆小怯懦,像臣妾的永瑄一般勇敢呢1
皇帝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皇后倒是问对人了,凝儿的永瑄是朕所有皇子之中最为勇敢、诚挚的,这孩子人品贵重,可成大器。”
“是啊,皇上,那些年也苦了令妃妹妹,一个人带着永瑄流落宫外,受了不少的苦,这孩子却还这般的争气,着实让臣妾羡慕不已1皇后不得不附和道。
听着皇后如此言不由衷的话,魏凝儿脸色的讽刺一闪而逝,笑道:“娘娘谬赞了,孩子们打小还是要略微吃一些苦头,长大了才能争气,身为皇子更应该刻苦勤奋,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1
皇帝闻言颔首笑道:“凝儿说的不错,即便是皇子皇孙,也应自小勤奋才是,朕五岁起,每日早起读书,六岁时便能跟着王府里的侍卫统领学骑射,八岁那一年,皇玛父幸圆明园,朕在镂月开云练剑,皇玛父见后对朕赞不绝口,特意吩咐朕入上书房,又命二十一叔允禧教朕骑射,十六叔允禄教朕火器。”皇帝说到此,眼中满是追忆。
时隔多年,皇帝也常常想起当初在圆明园镂月开云的牡丹花从中与他敬仰已久的皇玛父圣祖康熙爷见面的那一幕,兴许是他的勤奋刻苦与乖巧懂事感动了皇玛父,从那以后,皇玛父对他便和别的皇孙们有着天壤之别,对他的教育也格外的用心和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