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统领早随皇上去五台山了,娘娘们也一个不剩全跟了去,你好大的狗蛋,竟然敢冒充御前侍卫,还敢拿娘娘说事1为首的将领喝道。
“放肆1鄂宁大喝一声,从怀里拿出了皇帝临行前给的密旨,朗声道:“这是皇上的密旨,你们若是不信,可差人去鄂府请人来证实我是不是鄂府的四爷鄂宁,不过……若是娘娘因此受到了丝毫的伤害,你们便是抗旨不尊1
鄂宁的话将这些守城的官兵给镇住了,眼看着黑衣人冲了过来,那些官兵们立即迎了上去与他们拼杀起来。
“鄂宁,快走,出城1魏凝儿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喊道。
“娘娘,城外更危险1鄂宁猛的摇头。
“如今京中一切皆由和亲王说了算,宫中已被人安排好了,那两具尸身早已被说成了是本宫与冰若,我们既然逃了出来,他们便不会让咱们活着回去,即便击退了这些黑衣人,守城的将士们也会护送咱们回宫,可和亲王会让本宫安然回去吗?”
鄂宁闻言浑身一震,方才他还未曾多想,此时猛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毕竟一路跑来未曾发现一个巡逻的将士,这证明和亲王已然控制住了他们,不……他身为亲王又总理一切事务,只需随意寻一个理由将这些人支开便成。
“娘娘,他们是故意放咱们出城的,出去更危险1鄂宁脑中灵光一闪,喊道。
“是,在外头杀了咱们总比在京城里能掩人耳目的多,可……只要回去必死无疑,逃出京城尚且能有一线生机1魏凝儿沉声道。
鄂宁怔了怔,胡世杰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马鞭抽在了马儿身上,驾着马车往外跑去。
正如魏凝儿说猜想的,外头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但鄂宁与胡世杰武功极高,多次转危为安,到了午时,追上来的人已被他们杀的所剩无几了。
方才为了躲避追杀,胡世杰只得驾着马车行驶在山路上,不敢走官道,此时马车已经行到半山腰上,山路崎岖,旁边不远处就是悬崖峭壁,险峻高耸,一条紧紧贴着峭壁的小道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看那道路的宽度,马车是过不去了,否则定会掉入悬崖。
“娘娘,前头山路太窄,请娘娘下马车,奴才记得越过这座山便是一个小镇,天黑之前一定能到1鄂宁掀开马车帘子恭声道。
“好1魏凝儿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一直强撑着,在冰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鄂宁与胡世杰将两匹马卸下,牵着马一前一后走着。
四人往前走了一小会,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糟了,他们又加派了人手追来了1鄂宁脸色大变,本欲请魏凝儿上马先走,可是瞧着她高耸的肚子,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把心一横,对身边的胡世杰道:“你带娘娘先走,前头一处极其狭窄,下面便是悬崖,我去那儿守着,拖住他们,你们上山去,山上是密林,杂草丛生,他们一时半会想找到你们极其不易。”
魏凝儿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鄂宁去送死,他一个人去拦住追兵,其中凶险可想而知,毕竟从昨夜起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休息,特别是从今日清晨道现在,一直在逃命,即便鄂宁有万夫莫敌之勇,可他太疲惫了,而且受的轻伤也不少,追来的人都是带着弓箭的,稍不留神便会死于非命。
“娘娘,快走1鄂宁回过头大喝一声,随即往前跑去,他已下了必死的决心,给魏凝儿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魏凝儿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但胡世杰却一把拉住她,沉声道:“娘娘,快走1
魏凝儿在胡世杰与冰若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前走去,他们刚刚走了不久,便听到了身后刀剑相交的声音。
魏凝儿知道,鄂宁是用他的命为她博得了一线生机,想起远在皇帝身边的陆云惜,魏凝儿的心一时抽痛起来。
虽然陆云惜从未对她提起过,虽然她从未表露过,但是魏凝儿知道,陆云惜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鄂宁一个人,否则以她的才情,想博得皇帝的青睐不是难事,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避着皇帝,即便因不受宠被人看轻,被人欺负也依旧如此,若不是对鄂宁念念不忘,她又何必让自个受苦。
山路崎岖,魏凝儿挺着大肚子更是举步维艰,但求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在胡世杰与冰若的帮助下,慢慢往密林里面走去。
“胡公公,先歇一歇,娘娘怕是撑不住了1冰若见魏凝儿脸色白的可怕,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顿时吓到了。
胡世杰微微一怔,将魏凝儿拦腰抱起:“凝儿,你撑住了1
“不……文昊哥,我能自己走1魏凝儿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急声道。
此时众人均体力不支,胡世杰虽然武功高强,但一路杀敌,也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抱着她走,只会走的更慢。
“娘娘,您就听胡公公的话吧1冰若紧紧拉着她的手,急声道。
胡世杰抱着魏凝儿一直往密林里钻,直到发现一个极容易藏身之处,才将她放了下来,喘着粗气道:“凝儿,你们先躲在这里,我回去看看鄂宁。”
“文昊哥1魏凝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去,鄂宁已经凶多吉少了,你去了也是送死1
“凝儿,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但这些年来,我的确把他当成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送死,更何况那些人真的杀了鄂宁,此刻只怕已经往山上来了,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胡世杰说到此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别……别去……。”魏凝儿忍不住掉下泪来,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保护她一个个去送死。
胡世杰看着魏凝儿,轻轻握着她的手,眼中一片柔色:“凝儿,以后文昊哥不能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好好的活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