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们这是在一起了?”赵微生听她讲完啧啧称奇,想不到商苗这样温吞的性格,有一天真能a上去,好可惜她当时不在现场没能亲自见证。
背完最后一个单词,商苗合上书摇摇头,“没有。”
身侧的女生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开口,“为什么?你不是也跟他说了你喜欢他吗?”
“喜欢不等于在一起啊,我总觉得还差些时机吧。”
赵微生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她,末了又想起来问她,“那他还去不去集训队啊?”
听她问商苗就叹气,想起在走廊林晏送她回来的时候,当时她问林晏还去不去集训队。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呢,哦他是这样说的——
“不去,凭我的成绩不保送也能考上n大。”
商苗原话复述给赵微生,成功收获她的唏嘘,成绩好就是了不起,她想保送还去不了呢,这机会给他他还不要。
“季度就像呼吸一样煎蛋~”赵微生阴阳怪气地在她旁边开口。
“不过要我说还是我们小生生最厉害了,不需要保送也能考上好学校的。”商苗搂住她冲她眨眨眼,哄小孩子的语气。
“那当然。”被搂住的女生毫不客气地接下夸赞,商苗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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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晏把一切说开之后,她和林晏的关系就像是一汪碧水终于被撇开了表面的浓稠深绿色覆盖物,原本丝绸质地的水终于裸露在阳光下,碧波万顷,还泛着碎金。
商苗想着她和林晏的事情,拉开窗帘去看院子里的少年,午后阳光穿梭于时间的罅隙,包容地将一切事物笼罩其中,林晏坐在藤椅上,两腿交迭,手里捧着本书,青葱纤白的指节翻起一页纸,商苗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想来应该是很宁静柔和的。比起混在人群中端着虚假面皮微笑的他,她更喜欢他这样自然而不设防的样子。
也许是自小身体不好的原因,他似乎从小就爱坐在院子里看书。那时候她和林晏还是住的对门,林晏的妈妈是个爱花的人,因此门前的院子里总是种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花,她去找林晏玩的时候,林晏总是坐在一丛丛花中间抱着本她看不懂的书。她那时候还小,天真地以为林晏是专门坐在院子里等她,现在想来他只是喜欢在院子里看书罢了。
也许是她盯着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下一秒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便抬起头来望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好像又看见小林晏隔着花丛望向她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温和宁静,穿过数年光阴,他凝望她时神情依旧与当年一般专注。
嘴唇一张一合,林晏无声地撩拨窗前望着他的商苗。
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下一秒少女便攸的合上窗帘消失在了窗前。
他无声笑笑,眼神落在书页中的字上,那是聂鲁达的一行诗——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
带给你钟形花、果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对待你。
屋内商苗捂住滚烫的脸颊,胃里面像是有亿万只蝴蝶就快要振翅飞出,混蛋林晏,大冬天的发什么春啊。
他刚才说的是,再看就要负责了。
一中的周末只有星期天下午半天,商苗拉上窗帘后狠狠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被林晏敲门声叫醒的时候人都还是懵的。
“要上学了。”林晏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商苗,她应该是穿着校服睡的,衣服被睡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有些凌乱,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有点可爱,林晏低头看着她发顶的旋儿在心里偷偷夸她。
商苗迷迷糊糊起来开门,听他说要上学又迷迷糊糊转身去拿书包。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林晏叫住。
“干嘛?”好梦被人惊醒,商苗本来就有点不乐意,见林晏又喊住自己没好气地转过头去看他。
门口的少年微不可察地弯了唇,走上来折腰亲她嘴角,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动作行云流水,商苗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放开她,大手随意揉了两把她的头发,叫她去收拾东西,转身离开了商苗房间。
……
商苗这下彻底醒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嘴角,被摸过的头发似乎还残存着他身上的红茶香,醇厚的味道熏得人晕乎乎的。
上学路上一路无言。商苗似乎抱着什么心事,手指无意识地给卫衣抽绳打结,最后还是旁边的林晏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救下可怜的抽绳。
“再打下去抽绳都要被你系成中国结了。”
她语气淡淡,转头去望窗外,“哦。”
两人一直走到教学楼,商苗才终于开口,语气还有些别扭,“你来帮我补习数学吧。”
一句话说完就走,留林晏站在原地,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于是陆淮川刚走上来看到的就是林晏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盯着商苗的背影。
咦——,好恶心,陆淮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搁这儿演龙应台的《目送》呢?”
林晏收回目光,觑了他一眼,“对,我正看我儿子呢。”
“嘿,说谁是你儿子呢!”
“谁急就是谁啊。”
林晏效率很高,说好要给商苗补习数学,下第一节晚自习从商苗哪里拿了一沓分数低的可怜的卷子回来。陆淮川见他抱了一迭卷子回来,好奇的问他谁的,林晏没理叫他让开。
“咦,怎么是商苗的卷子?”陆淮川站起来让他进去,侧身时刚好看见卷子上清秀隽丽的字迹。
前桌的女生正和陆淮川聊着,听陆淮川说林晏抱了商苗的卷子回来,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商苗同学不是大文的吗?怎么需要林晏给她分析卷子啊?”
林晏正翻着商苗那分数惨不忍睹的卷子,一手拿了支笔把每道错题的题型和知识点批准在旁边。
“是数学卷子啦,商苗的数学之前一直是林晏在辅导的。”陆淮川好心地替前桌解惑。
“那,林晏你能不能也替我分析一下试卷啊?我有的地方也不太懂。”女生转过头去捞起自己的数学试卷,希冀地盯着他。
“不能,我只辅导商苗一个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数学老师。”
女生收起卷子悻悻地转头回去,那个商苗有什么问题不也可以问数学老师吗?为什么非要林晏给她分析啊。
放学的时候,林晏就已经大致整理好了商苗的错题,商苗基础知识不错,就是容易在简单问题上出错,难题又写不全,分自然不高,林晏找了本还算适合她的教辅,他对症下药在上面勾了一些题,叫商苗晚上拿到他房间来做定时训练。
回家洗过澡,商苗拿着教辅站在了林晏门前,他似乎是专门为等她,房门没有关,一束光线从里面偷跑出来,她整理好心情推开门进入他房间。
布置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盏小台灯放在林晏书桌上,他背对商苗,似乎也在做题,听见她进门的声音才转过身来,示意她坐旁边的电脑椅上。
商苗走过去才发现她原来在做物理卷子,一堆她完全看不懂的公式密密麻麻摊开在草稿纸上,她看得头晕。收回目光打开书坐下,她开始做林晏留下来的题。
回来的路上林晏让她先打基础,保证自己简单题不错,给她布置的基本都是选择前六题或者填空前三道这样的题。题目不难,但他要求她半小时内做完。是以商苗拍下计时器后就不敢耽搁,提起笔全身心投入试题中,终于赶在第25分钟的时候写完了所有题。
林晏见她写完了,接过她的书,又示意她把草稿纸递给自己。
看了还没五分钟就拧起眉骨抬头盯着商苗,一副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看,你这里明明可以直接用公式要节省很多时间,没必要一点点去算,还有这里,你看你的草稿上,写着写着符号就写错了……”商苗听他一点点分析,林晏很多地方都是一针见血,讲题的时候还顺带教了她很多自己平时根本没听说过的公式。她试着用林晏教的公式去解题,果然方便了很多,还节省了不少时间。
台灯的光晕静静照亮着房间内的每个角落,等他讲完最后一点错题,时间已经悄然溜走了一个小时,商苗重重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讲完了。
刚准备收拾东西回房间,抬头就看见林晏正神色莫名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姐姐,你看我给你讲题这么累,都不能奖励一下我吗?”
不是你说给我补数学的吗?商苗心下大喊不妙,“怎么奖励?”
“这样——”
面前的少年拉过她的椅子,滚轮在地上滑动声音响亮,他一只手还撑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则不容拒绝地贴上她的脖颈,手掌拢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
鼻尖抵在一起,他侧脸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下午的蜻蜓点水,这个吻充满了爱怜的意味,唇舌相接的瞬间,林晏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舌尖勾滑,唇瓣舔吮,他痴迷地吻住她,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暧昧起来,商苗感觉周遭的温度正在节节攀升,她像是泡在温暖的热泉中一样被他吻得发昏。
林晏应当是才刷过牙,唇齿间还弥留着牙膏的清香,握住椅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抚上了耳侧,那里一片滚烫。
错开呼吸的间隙间,林晏笑她,“姐姐,你的耳朵已经七分熟了。”
热息喷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牵起一阵痒意,她扭头想躲猝不及防又被林晏的唇捉住深吻,与刚才的轻柔缠绵不同,他这次吻得格外急切,荷尔蒙飙升的快感使得少年逐渐失了分寸,他急切地舔吮她,每一次交颈缠绵都带了凶猛的意味,商苗被他吻得节节败退,身体一退再退贴在电脑椅的靠背上,又被人拦腰圈住,从椅子里捞起,他吻得热烈,让商苗错觉他是要吃了自己。
商苗双手绵软地抵在他胸前,抗拒的相当无力。
房间里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好半响林晏终于松开她,头抵在她肩上平息身体的躁动。
商苗被他吻得一脸潮红,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存在感太过强烈,商苗轻轻推了推他,就听见他声音低哑,叫停她的动作。
“别动,让我缓缓。”
缓什么……?她大脑呆滞,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他两腿间已经支起了一团阴影。
“姐姐,别看,你看的话它一直消不下去的。”
林晏挑眉看她,满眼都是笑意。
心头狠狠一跳,她连忙收回眼神,在心底骂他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