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阁下面色铁青。
    眼神中透着近乎绝望的凌厉。
    医生硬着头皮解释道，“夫人于午后突然见红，出了很多血，我们立刻进行检查和救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很遗憾……”
    战总统板着脸，足足半晌愣是没有说得出半个字来。
    在场所有人具是寒颤，生怕阁下一时动怒牵连自己。
    他沉默了许久后，目光扫视一圈，厉声质问道，“前几天还做过检查，我请了你们这一票人来照看一个孕妇，这就是你们照看的结果？！”
    “阁、阁下……夫人是突然流产的，之前没有任何前兆，前几天孕检的结果也很正常，具体的原因，恐怕还需要进一步查实。”
    “会有什么特殊原因？！”
    负责的主治医师此时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说，更别提冷静思考了。
    她的助手是个年轻一些的医生，此刻倒是还能保持几分沉着。
    她再三思量，恭敬严肃地道，“阁下，太太每次详细检查我都有在旁协助，突然流产……确实有些诡异，我觉得，不仅仅要从医学角度查实问题出在哪里，除此之外……太太的日常生活，饮食起居，尤其是饮食，太太近期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应该一一查实，总统府下人众多，还有负责厨房的师傅……”
    这名医生意思说得也很明白了。
    总统夫人怀孕以来一直检查状况都是很好的，除了正常的孕期反应，可以说没有任何疑虑。
    此时突然流产，事情仔细推敲下去一定不会简单。
    尤其是发生在总统的后院里，战总统的后院……简直就如同后宫，背后牵扯的家族之争，利益之斗，女人之间的争斗……
    堪称现代宫斗大戏。
    语气责问医生，不如从细节处查起。
    ……
    战慕谦目光瞥向高酋，沉声道，“立刻去查，封锁总统府，府内所有人严禁出府，最近一个月进入过总统府的人，把名单列出来，一一叫来问话。”
    高酋面色凝重，忙应声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
    战慕谦在卧室门口站了许久。
    几次抬腿都没能开门迈入。
    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失控。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
    是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孩子。
    甚至是，他对婚姻寄予的希望。
    这个孩子太重要了……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棉棉而言。
    流产对于一个不过将将十九岁的女孩而言，创伤严重。
    他无法预计棉棉此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怕她是崩溃的状态。
    也怕见到她之后，他死死克制的情绪会轻易被她触发。
    他真的很怕自己会跟她一起崩溃……
    ……
    战慕谦一路上担心欲死。
    生怕棉棉会因为流产而发生意外。
    可是他就站在房门口，却不敢进去。
    足足僵持了二十分钟后。
    他推门而入，大床上瑟缩的小人儿。
    看上去又瘦，又可怜。
    她听见男人熟悉的脚步声，抬了抬眼睑。
    通红的大眼里，满是绝望。
    她一定难过极了……
    战慕谦胸腔左侧深处绞痛着。
    “棉棉……”
    她张了张小嘴，带着哭腔嗫喏道，“叔叔，我们的宝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