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想着便感动的泪眼汪汪的,妈的,几时自己也变得这么煽情了,把眼泪一擦,他朝两个小弟发誓说,“我决定了。”
“以后我生是顾小姐的人,死是顾小姐的鬼。”
“老大……”俩小弟张了张嘴巴的,“我知道你混,可你这也太混了,你觊觎顾小姐啊,人好歹帮,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呸,你们俩个蠢货!我这说的和你们说的是一回事吗,我说的是我要给顾小姐做牛做马,跟她一辈子,报答她的恩情,甚至以命相拼。”那就是他的爷,他的祖宗,他的姑奶奶。
俩小弟觉得大哥这样很好,很有人情味,可是……“老大,顾小姐身边就有挺多厉害的人了,也用不上你吧。”
袁大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觉得是啊,他打也打不过林森,甚至连菲菲那个彪悍婆娘都打不过,能干啥啊!
他得好好想想。
没想出端倪前,原大头回到路边继续给人修着单车,却碰上了一女人从对面酒店里跌跌撞撞的出来,再跌跌撞撞的摔在了他的旁边。
妈哟!这是碰瓷啊?
“喂,你……”他上去踢了一脚,还没踢到呢,那女人就翻过了身来,一张熟悉的脸闯入了视野里,慌里慌张的带着熏天的醉意朝他求救.
袁大头的兄弟凑了过来,瞧清了那张脸后吃惊的道,“大哥,这不是冯家那娘们吗?”
袁大头叫提醒,也记起来了,怪不得说瞧着眼熟,好像和顾落歌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灌成这德行,想了想的,他起身,把人扶起带了回去。
他们前脚刚把人扶走,后脚,对面酒店里一个身影匆匆的追了出来,看到袁大头等人把伊月带走,面色大变,“顾落歌那个贱人想干什么?!”
顾落歌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背了锅,纪家大夫人来提出和解后,不多时,就把三十万打给袁少红,并签下和解协议了。
袁少红请了律师过目,确定没问题后,一手收钱,一手签字,与纪家再无瓜葛。
纪大夫人又告诉了袁少红,“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徐颖吗,我帮你带,她知道和解的事,但没脸来见你。”
袁少红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没有……
她为什么要和徐颖说什么,减轻她的负罪感,还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劝说,哪种袁少红都不想做。
拿到了钱,袁家人很激动,也很不敢相信,不是因为见到了这笔他们奋斗十来年才可能有的钱,而是因为见到了曙光。
维权之路漫长,可从事发到现在,纪家低了头,也让袁家有了斗志,邪始终是战不了胜正的,就算他们平平凡凡,可还不是靠自己坚持,让纪家终于低了头,那章家,朱家,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这条路再难,他们也要走完。
袁家的人有了做长期斗争的斗志,顾落歌则带着王荣耀来见了古黎,看看古家的人有没有办法给治下。
古黎让古胧千长老等人都过来帮着看了看,感到棘手,最后古黎动手做了脑部针灸。
王荣耀看着那针,眼露惊恐,“妈妈……他们要扎我。”
顾落歌莫名的就想起还珠里容嬷嬷扎紫薇的那一幕,囧了下的,拍拍慈爱的跟条大尾巴狼似的,淡定无比的应对,“乖,你给他们扎,一会妈妈给你个糖。”
王荣耀一脸愤怒的道,“我不要。”
千长老忍不住说,“落歌,虽然他失忆了但骨子里毕竟是二十多岁的人呢,你用一颗糖是骗不了他的。”刚说完呢。
王荣耀就向落歌说,“我不要糖,我要巧克力。”
顾落歌答应的异常爽快,王荣耀这才同意了被扎针。
方泰忍不住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他恢复后能不能记得这事,这一定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的。”居然对着小自己几岁的师妹喊妈妈,还被一块巧克力骗了扎针。
千长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被扫了面子而有所报复的,千长老下的每一针,都比古黎和古胧力道要重上些许。
头部的穴位比身体各大穴位都来的重要,几个人都进行的小心翼翼的,半响就出了身汗来,可好歹是完成了,古小狂去熬了药,一大碗药直接给王荣耀灌进了喉咙里去,“顾姐,每天三碗,早中晚一次,给他喝三天看看。”
顾落歌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多谢黎叔胧叔。”
古黎不乐意的罢了罢手,“谢啥,要谢的话我们古家欠你的谢才更多,不过,孩子,你针灸的技术比我们都好,为什么不自己上。”
顾落歌很无辜,她不是针灸技术好,她是能听到声音更精准的扎进去并控制在针没入几公分而已。
可是。
“我没给人扎过脑部穴位,万一一偏……”那王荣耀不就死翘翘了。
“诸大师没教过你?”千长老怪疑惑的,脑部穴位固然是重中之重,可身体各大穴位也有致命的点啊。
顾落歌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叶爷爷的身份始终是处在半确定的状态,离家出走后,每一个月也只来一封信,到了后边虽然信来的频繁了不过都是问她咋不回信,咋一个月就回一封,咋每次就写那么几个字。
虽然烦人了些,不过能这么皮,精神状态应该姑且不错。
她不提,古黎等人想到诸师缥缈不定的行踪,也只当顾落歌有师命,不好多说,没再追问。
顾落歌提出要走。
古黎等人懒洋洋的与她罢了罢手,熟了后,他们也懒得摆那套在外的排场和架子了,只是没几秒后,千长老问,“那帖子你给落歌了?”
古黎这才想起来,喊了声等等,赶紧起身,拿了张邀请函还有一个手表来给顾落歌,“药师界每五年都有一个聚会,今年正好到了第五年,河先生送了张邀请函过来……”顿了下的,他问道,“你有收到吗?”
顾落歌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啊,这应该是有门槛吧,我可能还没达到。”
古黎觉得不大可能啊,但也不想去深究,“往年古家都是有参加的,不过都是我父亲亲去,今年……河先生的意思是说,怎么样也得让古家的继承人露露面叫大家认识一下,将来在圈子里,路也好走,若盈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顾落歌明白了,“可以,我陪若盈去,小狂也跟着一起吧。”
古黎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去那里的人你应该都能认识的,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只要你们顶着古家的名头,也没人敢找你们麻烦,加上有河先生照看一二。”
顾落歌对这倒不大在意,有人找她也不怕啊,她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就是对一个事挺好奇的,“黎叔,你说大部分药师界的人都会去,那鬼若他们会去吗?”
古黎点头,“十之八九会,而且这场聚会应该会和第七关的药师大会有关系。”
顾落歌心都一头,这样的话,乔西,叶爷爷没准也会去。
扎了针后的王荣耀第一天没什么变化。
顾落歌知道急不得,就算是针灸,可脑部的血块要彻底散开也需要时间,周雨蓉让菲菲来找她,说是家里有人送东西过来。
顾落歌便回了趟家,看到了舅母说的东西后,失笑了下。
“是什么呀,塞在了信箱里满满的,我最近忙也没去看,估计送来有些时间了。”周雨蓉好奇的问。
“舅母,是药师界聚会的邀请贴。”顾落歌回答说,“之前黎叔给了我一张,我以为我没有的。”没想到对方是以邮件的形式送过来的。
一共有三张。
一张来自乔西那边的以诸家的名义,一张是给界生堂的,还有一张是给顾洛个人的,加上古家那张,四张。
这倒也刚好,顾落歌把界生堂那张挑出来,给了方泰,一张请贴能带三个人,这样她带着古若盈古小狂,方泰能带着曲向和狗胆子一块去。
身为学医的,如果对这种聚会没点向往,那就是不合格的。
方泰高兴的拿下了请贴,问道,“师妹,你要以什么身份去?顾落歌,还是顾洛?”
小一忍不住道,“泰子哥哥你可真是笨蛋,当然是用顾洛了。”
方泰一头雾水,“为什么?”
小一吃了口冰淇淋说道,“当然是因为姐她的身份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啊,要是用顾落歌的身份去,到时候人一问这是谁,还得一一去解释,多累啊。”
方泰了然。
顾落歌叹气,“师兄,连小一都明白你却不明白,你这么笨,万一被卖了可咋办。”
小一兴冲冲的说肯定不会的啦,“泰子哥哥这么笨,人家绑了他,可能还得担忧能不能销得出去呢,不过你长得怪好看的,万一对方是个见色起义的不在乎脑子的,那也……我觉得,泰子哥哥你还是学我姐一样化点妆后再去吧。”
方泰都给气乐了,伸手夺了小一的冰淇淋呲牙咧嘴的说“臭丫头,你吃着我给你买的东西却在这儿嫌我笨,过河拆桥啊。”
小一赶紧夺回冰淇淋,见风使舵的道,“泰子哥哥我错了,你不笨,你最聪明了,其实我比较笨。”
方泰把冰淇淋举高高的,“就这样?”
小一讨好的笑,“泰子哥哥不止聪明还帅,我学校里的男孩子全都比不上你。”
顾落歌差点没乐翻:“…宝贝,为了口吃的你能自己都能贬低,要不要这么出息啊。”
小一探头说,“姐,说两句好听的又不会死,也不会真笨。”重要的是她能把目的达到,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顾落歌深有同感的点头。
日子平平静静的过到了周五,顾落歌从学校一出来,就看到了林森等在外边,立即想到了什么,赶紧过去问道,“王荣耀恢复了?”
医院……
顾落歌进了病房里,见到了王荣耀,他正静静的抱着一堆a4纸,床上也散乱着那些a4纸,顾落歌走近一看,是那个浅海工程相关的,她稀奇的说,“你怎么看起这些了,脑子够用吗?”
王荣耀抬头去看她,有点迷惘,“你是谁?”
顾落歌回答我是顾……“咦,你不喊妈妈了?”
王荣耀推了推眼镜,瞪了她几眼,“你年纪轻轻的就想占我这么大的便宜?”
方泰说,“这可不是她想占你便宜,是你自己就像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受伤后出来第一眼看到她就喊妈妈的。”
王荣耀不信!打死都不信。
顾落歌也不刺激他了,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没?”
王荣耀摇了摇头,指着床上那堆a4纸说,“这些,我觉得好熟悉。”
顾落歌说道,“你失忆前,就经常往这个工程跑去,说是这个工程有什么问题,想要搞清楚。”
王荣耀苦恼的皱起眉来,“这个工程有什么问题?”
顾落歌呵呵一笑说问的好,“但这是你的专业不是我的。”
这些纸拆开来她都懂得,组合在一起,她就成门外汉了。
方泰问他道,“王荣耀,你被追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就一点也记不起来?”
王荣耀苦思冥想,最后颓废的摇了摇头。
林森凝重的告诉他说,“追你的那些人,似乎是想从你身上拿什么东西,说是你盗取走的,而且很重要,你盗取了什么。”
王荣耀非常生气的反驳,“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偷人东西,我就是饿死累死在大街上,我也不会去偷东西。”
林森也一脸冷漠,“我不说慌,那些人确实这么说的。”
二人顿时僵持了住。
呃。
顾落歌道,“看起来一时半会是想不起什么来的,但是智商倒是正常了,再养段时间看看吧,或许什么时候忽然就恢复了,但是你别四处乱跑,不管你有没有偷东西,招惹了人肯定是跑不掉的,万一碰上了就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了。”而是要命了。
王荣耀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你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