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熏听他一口一个不是冯家人又那么维护顾落歌,气到爆,拉不下面子的道,“好啊,那你去说,反正今天她要不磕头,冯氏的地就不会放给古家!”她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一块地并不难找,可难就难在,古家在此处已经数十年了,名望已经建立起来,一旦迁移势必有影响。
顾涵生气的要上前,顾落歌给古小狂使了个眼色,将人拉住,然后才起身道,“既然冯总不想谈这笔生意,那就算了吧,多谢你的水,我们走吧。”她对顾涵和古小狂说,然后走在了前边。
古小狂立即跟了上去。
顾涵被拉到门口,忽然回头失望的看了眼冯父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外公,在我心里,你虽然偏心可是是非分明,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接着去看琅熏道,“如果四叔愿意,即便换了个地又怎么样,帮古家宣传不过是分分秒的事,妈妈叫我带落歌过来,是希望你能够帮落歌,也让落歌对顾家的隔阂心里减少一些,并不是说真的非要求你不可的。”讲完,他大步的离开。
琅熏目瞪口呆。
就这么走了?
难道他们不要那块地了?
她不由去看父亲:“爸……”
办公室的门被上上,冯父也缓缓坐直了身体招手按下座机让助理进来,问人走了吗?
助理回答已经从大厅出去了,是真的离开了,头也不回的。
本来以为顾落歌是虚张声势等他们挽留,可竟然真的离开了,那就不是了。
冯父想到顾涵离开的那番话还有失望的眼神,心里也不由咯噔一跳的,他难道真的做错了吗?他的女儿自他再娶后与他关系并不好,嫁出去后,也从没有任何事麻烦过娘家过,这么多年来,是唯一一次开口要他帮忙,并介绍了顾落歌过来,可见她真的在乎那个孩子。
琅熏也忐忑,走过去坐下生气的说道,“爸,你不会真的在意顾涵的话吧,你看她那个态度,那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就这样一点委屈都忍受不了,她怎么可能真的带好古家,她根本就没那个能力!”
冯父不忍心责怪她,只开口说,“我是怕你姐那里有想法……”
琅熏不以为然的说,“姐再有想法,那你也是她的爸爸,我们是她的亲人,顾落歌充其量是侄女,还能为了她和我们闹翻不成,爸,这事你一定要坚定。”
冯父想了想也是,女儿再气也是女儿,而且人已经气走了,追究无用,就这样吧。
反正他不信那块地古家还能真这么放弃,肯定还要再来一回的。想着站起了身来,却在起身时身体某个某个部位忽然一痛,他哎哟一声赶紧坐回去按着那部位,琅熏赶紧扶他问怎么了。
他罢了罢手,也不知最近怎的,这位置老疼。他脑海里却闪过了顾落歌说的,可以让顾洛应下欠他一个人情的事,不由摇了摇头,好笑……
顾洛是厉害,可顾落歌和他碰面次数不多,如果身体真有什么情况难道一照面就看得出来了?不过想到了有人提过医生可以从面色看出身体许多问题,他心里还是打鼓,决定回头去做个检查。
“琅熏,你先出去。”冯父开口,他得和纪紫虹打个电话,事情的预料和他们所想的有些出入。
他给纪紫虹打了电话提了顾落歌没同意他们提的要求,“这孩子比我们想像中的硬气。”
纪紫虹对顾落歌不同意并没什么意外,那个孩子不可否认很优秀,可是,年纪太轻就是她的弱点,“再硬气没有十足的底气,终究也是要折腰的,放着吧,她还会再来的,古家不可能轻易迁移。”不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气就要重新打招牌了。
冯父也是这么想的,顾落歌肯定是要低头的,顾涵和古小狂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顾涵并不愿意顾落歌低头叫琅熏嚣张,开口说,“我回去找四叔,让他帮你,有琅熏在,我外公不会轻易松口的!”他握了握拳头有些愧疚,这是落歌第一次开口请求他们帮忙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用。”顾落歌拒绝道。
“你不要逞强。”顾涵快步走到他面前把她拦了下来说,“请人帮忙没什么丢脸的,何况是自己家人,又是我们自己愿意的。”
顾落歌觉得他怕是误会什么了,本来不欲多说可想起来他在办公室维护的那一幕步伐还是停了停,抬头看他说,“我没有。我愿意和冯家谈,但是并不代表非要冯家不可。”
顾涵放下了手,这是什么意思?
古小狂也不懂。
很快,他们就明白落歌的意思了。
回到古家,古黎等人满心期盼的等着。
女长老出声问,“怎么样?”
顾落歌开口道,“抱歉,让诸位失望了,没谈妥。”
古家众人有些失望,可很快又振作起来,古黎道,“怎么能怪你。”
冯家和顾落歌之间本就有隔阂,顾落歌愿意为了古家低下头出面去与冯家谈,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古胧亦点头说,“这本来就是我们古家内部的事,顾小姐你多次出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既然冯家那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另外起办法。 ”
古若仪硬邦邦的说,“说的简单,能有什么办法!”
顾落歌没有理她,开口道,“其实我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在冯家上面,那块地就算他们愿意延期,可毕竟是冯家的不是古家的,除非冯家愿意将地卖出来,不然古家迁移是迟早的事,如果一次迁移就要影响到,还不如直接想办法解决这个根源,我这里有个主意,大家要不要听听。”
这个主意,顾落歌在去冯家前就想好了的。
女长老等人好奇的看着落歌,“是什么主意。”
两日后。
古家药房立起了免费治疗的招牌,不管任何病,每天限定点名三位免费治疗,并在治疗期进行包药,另外七位则是进行不包药的诊病救治,由古胧,古家长老相互轮流在大堂看病。
古家名声立在那,消息一出,每天早上立即有许多的人前来,从发烧感冒到骨折以及身体各方面大大小小毛病的人都有。
古家的人来者不拒,三位免费治疗的限定是穷苦人家的,另外七位则是以上了年纪以及幼儿为优先,这在本市获得了无数的响应和好评。
冯父和琅熏没等到顾落歌再来低头,却是等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琅熏撇嘴道,“这是想借免费治疗打响名声呢,可是短短三个月,能有什么成效,病人治过就忘,谁会记得他们的好,古家这些人也是蠢,把顾落歌赶了不就完事了,非要和她为舞,作死!”人都是自私的。
“这样的道理我们都想得到,古家怎么会想不到。”纪英不敢轻视地说,“可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样做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破罐子破摔呗。”琅熏觉得他们太瞧得起古家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纪英摇了摇头,她再高傲,可古家的阅历在那,而且老师说了古家的底蕴不容忽视,她想了想的为了谨慎起见道“既然古家这么不识趣,那就干脆让他们起不来吧,琅熏小姨……”
临近三月,京市下起了沥沥小雨来。
古家的药房里,古黎带着两位长老过来药房,店员一开始以为这几位是有什么要事,结果发现他们并没什么事,只是在药房里呆着,并且这一呆,就是连续两日,也没做什么,就是在那里看看书,发发呆,或者冲冲茶,弄得店员们莫名的忐忑。
男长老手搭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雨,即便是下雨门口求医的队伍还是没减少,他开口道,“顾小姐要我们在店里呆几天,现在都呆了两天了,但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到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女长老说道反正我们闲着也无所事实,不如就呆着呗,“不是说契机就在这段时间吗,或许可能一会就出现了。”她随意的说笑着。
话刚落音,门店口就听到了骚乱的吼叫声,两位长老眉头一皱,对视一眼出去看情况。
门口,一名四十岁左右浑身被雨淋湿湿漉漉的男子背了一个八十岁左右的老人,老人瘦得只剩副骨架,气喘吁吁的,好似随时要喘不上气来似的。
古胧给看过后,很心惊,这老人出气多,进气少分明要不行了。
他让男子把老人背到医院去看,男人却暴躁的伶过了古胧的领子开口道,“为什么要背去医院,在你们这看不是也一样吗。你们不是自称古家吗?不是很厉害吗!我不管,你们要给我姨妈看好,不然你们就是徒有虚名,我就砸了你们的店!”他气势汹汹的,这哪里是来看病的,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古胧也是一怒,“先生,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男子不依不饶,“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不是让你们帮我姨妈看病吗?!都说你们古家能的,怎么了,连我姨妈的发烧都看不好你们算什么医生!”讲着,他就把旁边桌子的医疗东西全部给砸到了地上。
来看病的人尖叫声起伏劝他冷静点,男子却因为亲人病重而暴躁的听不进去,一副谁上来我就打谁的表情。
地上的老人呼吸越发的粗重,好似被什么卡住了,难受的唔唔叫着,痛苦的伸出了手。
古黎带着两位长老大步的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脸色一肃,赶紧过去蹲下来察看情况,老人这是被什么卡了出,要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快扶她起来……”
将老人扶起来后,古黎掌握好了力道的分寸以两秒一下的频率拍在了老人的背上,就这么拍了几下后,老人忽然咳了一口血出来,四周的人吓得不轻,男子脸色巨变喊了一声姨妈猛的过来把古黎推了开,“你们这是什么庸医,居然把我姨妈治得吐了血,我和你们没完……”他怒气冲冲的跑过去将放了消毒酒精和棉的盘子给砸到了地上。
古黎想起了顾落歌的嘱咐来,眼眸闪了闪的,开口说“先生,你的姨妈是被卡了喉咙,刚才我们已经替了她顺了,所以她才吐了血。”
随着他的话落音,只见老人呼吸顺畅了不少,但是却不时的重咳起来虚得不行。
男子嚷嚷道,“我听你们鬼扯!我姨妈本来能说话的,你们来这么一下,她都不能说话了,肯定是给你们治坏了。”
这人怎么胡搅蛮缠!
女长老拿了听诊器上去看了下,最后彻底确定了,是肺炎,而且是重症的,她面色难看的朝古黎道,“老人的肺炎很难缠,而且她的诊断不像刚起的,如果把她放在这里不治的话……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死了。”
古家现在的症状可不能让人死在这里,不然还能得了,不过这个诊断也让他们彻底确定了,这个人绝对是来闹事的,哪有这么病重了的亲人不给送医院给送到这里来的。
古黎沉吟一二,古家不是不能治肺炎,可是比起中医治疗手段,西医的手段更为迅速,尤其是以老人虚弱的身体而言更是。
男长老开口说,“得尽快把他赶走。”
女长老却道,“难治,却不是不能治,我觉得,或许应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