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学赶紧答应了,他习惯了小菊的存在,要是失去了小菊他无法想像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隔日就去了那个厂找活,那个厂正在建一个什么垃圾回收站。
陈大学来应聘,工头就把他留下了,一天工钱五十块。
陈大学喜滋滋的进去搬砖,结果迎面的就和一个扛沙包的人碰到一起,俩俩哎了一声的。
对方骂了声娘。
陈大学也骂了声爹。
然后对视一眼,就惊了。
“侯子熊!”
“陈大学!”
侯子熊飞快的站起来,看到陈大学他简直不要太惊喜,娘的,这工地的活就不是人干的,几天下来他这老腿老腰哟,看到陈大学,他直觉像见到亲人。
那顾落歌不是这货的侄女么。
让他帮忙说几声啊。
“你小子失踪的这些年原来跑到这里了啊,我总时不时想起你,担心你不晓得跑哪去了呢。”侯子熊喜悦的问道,以前他和陈大学狼狈为奸,勾肩搭背的。
陈大学见到老兄弟也是挺开心的,不过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侯子熊嗨了一声说别提了,拉着陈大学说,“咱俩先干活,下工我有事求你说说。”
陈大学懵懵懂懂的点头。
侯子熊本来想施些小恩惠,做工过程里帮几个忙。
结果却发现几年不见陈大学变了个人似的,勤快的不行,砖头是五块打底往上搬的,而且中间从不偷懒耍滑。
这和他以前可完全不同了。
下了班。
侯子熊带他去一个大排挡,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下。
若是以前,陈大学听了肯定会很讲义气的说,这算什么,兄弟,我帮你去提一提免了这债。
然而现在,陈大学不以为然的说,“这有啥,一千来块而已,你多搬几天砖不就赚到了。”
侯子熊一噎,他就是不想搬才找他啊,“兄弟,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搬转那是咱能干得活吗?”
陈大学说,“不然咱能干啥。”
侯子熊提醒他,“你忘了,我们以前不是说过,要做大老板吗?”
陈大学拿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看他,“那个梦我前几年就做醒了,就我这样有点学历没经验没脑子的做什么大老板,做了也是破产,做小工挺好的,白天工作,晚上还有得休息玩。”多好啊。
他见过那些当大老板的。
每天奔波,白天忙晚上也忙,一年无休,也领会到了钱哪有那么好赚啊,各行各业有各行各业的苦,他是个小人物,就想偷偷清闲。
侯子熊被陈大学的话震惊到了,这还是他那个兄弟吗?
怎么变了这么多。
他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做小工,做了老板,我们就干数钱就可以了不是更好。”
陈大学道,“你别傻了,做老板干数钱,谁给你干活,像咱这工地的工头,你觉得他在家里呆着不用四处奔波拉活请人喝酒给人买烟酒茶活就自己掉下来了啊做梦。”
“还有那些大企业的老板。”
“哪个不是国内国外的奔波。”
当老板坐在家里数钱,那都是蠢人的想法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菊告诉陈大学的,不止是告诉,还带他去亲身体会了一番,有钱人之所以能有钱不是懒着天从天上掉的,而是他们够聪明而且比普通人够努力更有脑子。
而这些,他陈大学恰好……都没有。
侯子熊被怼了一番,心里憋气,可又不能发火,不由得控诉道,“大学,你变了。”
陈大学承认的说,“是啊,我变实在了,小菊也这么说的。”
侯子熊皱眉,“小菊?”
陈大学道,“我女朋友。”
原来这小子有了女朋友了,侯子熊讶然又好奇,不过没打算多问,他打算逃离京市这个地方,“大学,你和你侄女说说,把我欠得那债免了吧,你们是一家人,这个忙你可以帮我的对不,我一家老小都在等我回去呢。”
陈大学手里的瓜子都吓得掉地上了,他道,“你说什么?”
侯子熊道,“和你那侄女说说,把我欠得钱免了啊,哦不,别免了我回镇里后一定想办法给还上。”
陈大学自己都怕那个恶魔侄女怕的要死。
要他去和顾落歌说,那简直是噩梦加做梦。
陈大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可能,反正你回了镇里赚得钱也没这里的多还不如干几个月把钱带回去有什么不一样。”
侯子熊气死,关键是他不想干啊。
是家里的沙发不舒服还是酒不够喝,他为什么要干活。
陈大学道,“你别想我去找我那个侄女,我还要命呢,你也少动点歪脑筋,不然我就告诉工头。”他很怕侯子熊要是跑了,到时候恶魔侄女找人,找他头上,那他不是完了。
侯子熊没想到陈大学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气愤之余,闹掰了就走人。
陈大学还真怕他走了,到时候锅就成自己的了。
隔天就告诉了工头。
于是侯子熊就被工头善待,时刻有人跟在身边,连做工都时刻都有人监督。
侯子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气的吐血,他也想过逃跑,可每次都被逮回去,慢慢的,也就认了命。
期间千妮奶早回了镇里,而后千妮妈也回了去。
他打了个电话回家。
希望媳妇儿打钱给他,让他补上能早点回家,谁知道那败家媳妇儿一听说他在做工还钱,不但不给钱,还让他多干几个月,家里的孩子等着交学费呢。
侯子熊心里愤然,恨陈大学不肯帮自己,又一个电话打了陈家的。
陈惠英接了电话。
侯子熊借着寒暄打招呼的名义告诉她,“姨,大学在京市现在可出息了,打工呢,一天干五十块钱,而且还交了女朋友。”
在陈惠英的梦里,陈大学是要当老板做生意,再不济也是公务员的人。
现在跑到工地干活了。
简直要晕了。
林华提了一句,“一天五十块,一个月就是一千五,一年也有近二万,那他这四年不是攒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