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临考
赵松树带了赵老四上山,同行的还有大房的赵松河,二房的赵松苍,这是个赚钱的买卖,钱氏和刘氏,自然也不会干看着。
不过山上已经被好几拔人给收刮过了,那还能有多少药草,几人在山上转了大半上午,也不过寻到三两株。
赵老四在家里排行最小,平时有什么活儿,都是几个哥哥干了,他也不过是最忙的时节,才会跟着一块儿干活,好吃懒做惯了的人,这么冒然的往山上跑了圈,那叫一个受累。
偏还没有什么收获,心里就更添烦燥,指着赵松树道:“二狗儿,你是不是存心骗我们,这满大山的草,咱们就只找出这两三株来?”
“四叔,我骗你干什么,你是没看见呢,这几天上山来的人都没停过,就咱们走的这一路,前面都走了好几拔人了,能找到几棵,都算运气。”赵松树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后山就这么大,山下这一片早被人搜刮过多少遍了,他本还想往更高处去的,是他们几个嫌山高难爬不想去的。
他也是想着山顶都有人去过了,他们再去,估计也没什么收获,也就没有再坚持。
“你要是真有心,也不会到现在才带咱们上山来,我看你也是成心的。”赵老四有些气喘,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赵松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四叔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不过是自个受了累,就借口抱怨在他身上,想想现在都分家了,以后各过各的,他也不耐烦受这个气,索性甩手不干了。
“四叔,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啊,天儿也不早了,大哥估计做好饭在家等我回去呢,我这就回去了,你们要不继续找找,要不下响再来。”说着也不管他们,直接甩手走人。
“哎,哎,你这混小子,就这么走了?”赵老四坐直身来,唤道。
“我不这么走,还怎么的,难不成四叔还留我吃饭?”赵松树反问道。
“呃!”赵老四一时噎住,叫他回家吃饭,那是不能的,别说柳氏会说他,估计钱氏也会对他甩脸子,随即挥挥手道:“走吧,走吧,自个回家吃去。”
眼看赵松树走了,赵松河摸了摸肚子道:“四叔,咱们还找吗?不如回家吃饭吧,肚子都饿了。”
“是啊四叔,我也饿了。”赵松苍附和道。
赵松苍是二房最小的儿子,也是二房惟一的儿子,不仅刘氏宠着,就连赵老二也格外宠他,几个姐姐更是让着他,一向娇宠惯了的人,那耐烦出来干活,只刚开始上山时新鲜了一阵,随即就不耐烦起来。
赵老四自然也不想干,见两小的这么说,直接站起身来道:“行,咱们这就回去,这山里的药草哪是那么好找的,也就是家里的几个娘们,什么都不知道,偏还喜欢乱指挥。”
他这话,可不敢当着钱氏柳氏的面儿说,也不过是在两小的面前抱怨几句罢了。
一大两小,忙活了一上午,就带着这么三株药草回去了,赵松树还帮着他们估了价,这三株药草,估计能卖到五文钱,说起来也不错了,不过按照四人的劳动成果来算,就有些太低了。
回到家里,赵老四自不敢说什么辛苦的话,只一个劲的抱怨,说是赵松树不尽心之类的,也侧面说了下山上的药草难寻。
两小的就一个劲的说叨,这一路的辛苦。
听得刘氏那叫一个心疼,想着几个人忙活一上午,也就这点收获,遂打消了再让自家宝贝上山的念头。
就那么三两株药材,钱氏自然也看不上眼,见自个儿子受了累,自然也是一阵心疼,虽然她更疼江哥儿一些,可河哥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眼见着这上面是捞不到钱,也不指望这个了,更主要的是,江哥儿也快去赶考了,这几天她这心里都想着这事,难免跟着紧张。
“娘,山上的药草都被人采光了,咱们去也寻不到,我还是不去了吧!”赵松河说道。
“嗯嗯,不去就不去吧!你大哥就要开考了,明儿你和清姐儿跟着我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你哥哥能高中。”钱氏对赵松江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临考了,心情难免忐忑。
柳氏见赵老四居然才采回来这三两株药草,眼里是说不出的失望,听着他们回来的一派说辞,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赵老四是什么样的,她也清楚,心里不由一叹,想从这方面赚钱,却也不容易。
男人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她也只能从其他方面想法子存私房。
第二天,钱氏果然带了赵松河兄妹俩去庙里拜菩萨,甚至还大方的捐了些香火钱。
随即,赵家新宅子这边,就彻底安静下来了,四月十五开考,赵松江早已学着赶考的学子们去了县城,家里这边,一家人都翘首以盼着,盼他能高中,取得秀才功名,光宗耀袓。
说起琼江村这边,也算是富庶之地,村里好些人家的日子,过得都极为不错,可在读书方面,却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这么几十年来,也就赵老头家,出了个赵松江,看着是个读书的料。
别说赵老头一家人,都在安静的等待赵松江能考中秀才,就是村里其他人家,也都在看着,里正看着,族长看着,无一不盼望他能高中。
这不竟竟是他一个人的荣耀,也关系着全村,其村里出了一个秀才,那他们的村子,都能被称为人杰地灵,赵家也能被称为书香之家,整个村里的地位,都能升高一截。
更重要的是,赵松江还很年轻,十六岁中秀才,前途还十分远大,再过几年中举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中进士出仕为官,都是希望的,若真要是那样了,他们全村人,都能跟着沾光。
赵松江去考秀才了,村里不少人都知道,甚至有些看得长远的人家,都开始上门去巴结钱氏了,带上家里的几颗菜啊,或者送赵松清几朵花什么的。
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就是提前向钱氏卖个好,不过钱氏却是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人,算着日子,从开考之后,她这心情,就一至忐忑紧张着,虽说先生都夸江哥儿有才,可她却是担心江哥儿会不会临时发挥失常,或考场中出什么意外之类的,真是日思夜想着,觉都睡不好,又哪来的功夫应会别人。
就因为她这一疏忽,却也引来一些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