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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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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声奶气地唤:“三皇兄。”

    夙丹宸呆了呆,喜道:“十五皇弟……”

    这小人正是炀帝最小的十五皇子,夙安祈。

    夙安祈乃是皇后所出,与太子夙玉乃是一母同胞,偏偏他不喜欢往太子宫里跑,反而更喜欢他同父异母的三皇兄以及常常给他糕点吃的梨贵妃,所以隔三差五,夙安祈便会偷偷来贵妃宫里请安。

    夙丹宸对自己这个小皇弟亦是百般疼爱,常常从宫外带一些有趣的玩意给他,只是此刻,他心里痛苦不已,没有闲心玩笑,匆匆与他话别,进了贵妃的宫门。

    梨贵妃闻到他一身的酒气,重重叹了口气。

    “宸儿近来可是有心事?”

    “母妃多虑了,儿臣……并无心事。”

    “母妃的病,可好些了?”

    “……好了许多”

    母子二人各自心事重重。

    宫外忽然天色转阴,不一会儿,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顷刻间从天而降。

    夙丹宸请过安后,从侍女手里接过宫伞,往宫外走去。

    撑伞来到一排杨柳树前时,见雨中杨柳依依,不免想起当日自己被父皇罚跪在御书房前的杨柳树下时,也下了一场大雨。

    是子卿……为他遮风挡雨。

    这样想着,眼前恍惚出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身影。

    大雨蒙蒙中,一道单薄如雾的紫金身影从中走来,那身紫金官袍已经被大雨打湿,墨发玉颜上尽是冰冷的雨水。

    那人却丝毫没有躲雨的意思,不管不顾,坚定地朝夙丹宸走来。

    夙丹宸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最后在自己身旁停下。

    隔了隔,在大雨中拱手低下雅致的眉目,疏离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臣兰子卿参见三殿下。”

    第91章 一病不起

    “免、免礼……”

    夙丹宸握伞的手一僵, 桃花眼担忧地看着立在雨中,紫金官袍尽湿的人,咬了咬唇, 握起他的手, 将手里的伞交了过去。

    自己在大雨中沉默地转身离去。

    身后响起一道淡然如水的声音。

    “殿下既已同臣恩断义绝,又何必再来管臣死活。”

    夙丹宸停住脚步, 僵了半响,低低道:“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

    兰子卿墨眸里略过一抹惊喜之色, 撑伞追了上去, “既然如此, 殿下为什么要……”

    话被夙丹宸黯淡的声音打断。

    “可我也无法原谅你……你这样狠心逼死含烟姑娘……”

    兰子卿墨眸里幽幽暗暗,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犹豫了许久后, 菱唇缓缓吐字,“逼死柳含烟的人并非是臣,而是殿下你。”

    “你说什么?”

    夙丹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兰子卿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怜悯叹息起来。

    “若非殿下在御前莽撞求婚,又怎会惹得圣上龙颜大怒, 硬要置柳含烟于死地。”

    “你胡说!”

    夙丹宸瞬间白了脸色,水润微丰的唇变得颤抖起来,“父皇……父皇不会这样狠心……”

    兰子卿将他这副模样看在眼里, 心里一痛。

    他早已料得一旦戳破这背后的实情,必定会惹得他伤心痛苦,若非万不得已,他怎么忍心看着他痛苦。

    事到如今, 他不得不说。

    “殿下,圣上既是你的父皇,也是这一国之君。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容忍皇家与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叫天下人耻笑。”

    注视他的目光变得那样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又那般无情。

    “无论如何,柳含烟都必死无疑,臣只是做了那个人。”

    晴天霹雳!

    夙丹宸如遭雷殛般,僵在原地半响。

    脸上身上全是雨水,冰冰冷冷成一片,寒意从脚底钻出,直钻入他的五脏肺腑。

    耳朵里一直回响兰子卿那番无情的话。

    无论如何,柳含烟都必死无疑。

    害死含烟姑娘的人,是殿下你。

    心痛得几乎没了知觉,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他害死了含烟姑娘……

    兰子卿看着他这样痛苦,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口气,撑伞上前为他遮雨。

    夙丹宸失神的桃花眼映出一道紫金衣影,他顿时清醒过来,桃花眼里迸出一阵剧烈的光彩,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兰子卿的衣袖,神智颠倒般哀求道:“子卿,以你之智,一定可以救含烟姑娘!求你救救她!”

    兰子卿心痛如绞,伸手怜惜地抚上他的面容,目光越发怜悯,叹然道:“殿下错了,臣只是凡夫俗子,不是神。”

    “不……”

    夙丹宸极度惊愣地退后两步,躲开兰子卿的轻抚,重新回到大雨中。

    他失神地看着兰子卿,雨水顺着苍白的

    脸颊淌下,桃花眼里雾气蒙蒙,不知是泪还是雨。

    “你骗我……你一定是想骗我回到你身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夙丹宸失神喃喃地往大雨中退去,他心里满是慌乱痛苦,连兰子卿脸色明显的一白也忽视了。

    退了两步,逃也似的冲入冰冷的雨帘。

    “殿下!”

    兰子卿悲伤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痛苦不已,已然不知自己说出实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叹伤,却看见跑在前的夙丹宸忽然停了下来,他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手握宫伞,一身明黄衣袍的俊美男子。

    兰子卿脸色煞白地看着眼前一幕。

    阿宸……不要去……

    夙丹宸在原地站了半响,回头极复杂地看了兰子卿一眼,来到应玄的伞下,两个人一同离去。

    徒留下身后僵在原地的紫金身影。

    手里的宫伞已经跌落在雨水中,飞溅起来泥泞沾满了他的发丝衣袍,身上被雨水浸湿,冰冷污秽,好不狼狈。

    那蓝袍与明黄衣袍并肩打伞,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

    倾盆大雨,只有他孤身一人站在这茫茫大雨中,腿脚僵硬如木,寸步难移。

    “兰相,您怎么站在这里淋雨。”

    “兰相,奴才送您出宫。”

    “雨天路滑,您慢些走……啊呀,奴才扶您起来……兰相您摔得不轻,不如先回宫,奴才为您请个太医过来。”

    兰子卿失神地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奴,嘴里喃喃道完一句“不必了”,独自一人步入大雨之中。

    “兰相……伞……”

    刚刚扶起兰子卿的宫奴望着那道一瘸一拐,僵硬单薄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伞,心里好是不解。

    兰相这是怎么了?

    兰相被世间书生奉为文人雅士居首,人前也一向都是雅秀翩翩,淡雅出尘,哪里有今日这般狼狈?

    兰子卿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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