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 作者:谢榭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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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卿,相卿呐。”
可是一个人演戏到底能演多真?!
他的心上人收起自己的憎恨面目摆出一副柔情面目,说,“沉庭,我也是真的喜欢你呐。”
深情言语记到今日,在他杀灭了他的国家后,将他的尊严剥去踢入牢狱之中,他还盼着竟还想着其实以当年他们两个人……,他以为他心里是真的有他的!
“昔日梨园观戏,台上悲欢离合,戏中人肝肠寸断,我视矫揉做作犹为不屑,乃至今日,痛彻心扉,过犹不及!”
“真是……”
可笑呐。
长晏侯后院有一片梨花小林,是如今的大越的天子还是云南世子的时亲手植过来的,每年等到春日三月梨花开,风那么一扫,长街上尽是梨花香,一年又一年,已成一道景色。
现在梨花小林要被砍尽了,听说如今的长晏侯,前大虞太子在赏梨花时惹出了疹子,于是下令将侯府里的梨花一株不留的砍尽,空出这个地来铸了一个汤池。
长晏侯府呈送到天子面前的折子里写着,浴池用大理的白石为基,热汤需取三千山峰的雪水,请求陛下派精兵强将为他一一取来。
奈是宁珩也摇头了,“这是帝王皇后的规格,况且陛下大婚在即,宋小姐将来入主东宫岂不是委屈,万万使不得。”
相卿看到递上来的折子最后一折夹了几片梨花花瓣,他当年亲手所植,今年花开之时还未来得及去看上一眼竟被他毁了个干净,养尊处优的娇惯臭脾气,亡国的阶下囚,还当自己是尊贵的太子,他到底明不明白……
“陛下?”见天子静默无声,宁珩唤了一声。
“他气性太大,既然他想要就给他吧。”几片夹杂过来梨花,也不晓得那人到底是有心无意,相卿看了看最后还是将折子合起来,淡淡吩咐着,“铸好了再从华清池那处挑几个老宫人到长晏侯府给他烧汤去,别天凉了生病说朕刻薄了他。”
长晏侯府的汤浴池修的五尺深,上好的白石一块块铺上去,进度过半时,虞沉庭指着池子摇头,“我不要,太浅了。”
五尺深,人迈进去能浸到胸膛,这哪里浅了?!
虞沉庭望着这池子,干脆自己跳到池子里面去,对着众人比了比身量,“你看我要这么深的,热汤倒进去至少高过我的鼻口。”
穆战在池边上居高临下,很是冷漠,“万一洗着洗着脚下一滑怎么办?”
“我不会游水,若脚滑了我就会溺死在里面。”虞沉庭极其儿戏一般轻松说道,他走到穆战的脚下,慢慢向他伸出一只手,“相卿派你看守长晏侯府,你每日早晨都带着兵在这府里巡逻,戒备森严我插翅难逃,说不定哪天夜里我浸死了,你就是第一个看到我的浮尸的人……”
阴森的语气,穆战听的心里直咯噔,就在这时,猝不及防从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脚腕,“化为水鬼,拉你入黄泉!”
……
“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战小将军呐,竟被吓的给我跪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肆意的大笑,笑的这样痛快,虞沉庭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战场上你是怎样杀敌的,听说竟一剑刺入我骠骑将军的胸膛,血溅在脸上你都不怕吗哈哈哈哈”
如此笑,半分姿态都不顾,可偏偏这张极美的面还是美的,穆战看怔了,“我武功没有这样么高,骠骑将军是死在陛下剑……”
笑声收住,只剩虞沉庭嘴角扬起,“果然是他呢。”
等反应过来穆战立马咬住牙,用双手紧紧捂了嘴。
笑淡下去了,虞沉庭笑出来的泪还含在眼角,眼一弯极是温柔,“那位骠骑将军是我从小的挚友,骁勇善战,相卿在京时,他们谈笑风生,相视为知己……”
那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穆战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已经淡然开口,“杀了就杀了呗,他费尽心机瞒着我这些做什么用呢?反正已经死了那么人,我也是要死的!”
“不过啊。”未淡透的笑又勾了起来,“他死是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死得其所,可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所以我还未活够啊。”
真是……,没有心肺良心的人!穆战极怒甩袖而去,这时候虞沉庭却拍拍衣服喊住了他,“穆战。”
穆战一回头就见他笑的好得意,“劳将军扶我上去。”
这样的人,哪里看得出一丁半点求死之相,今日被他戏耍一道,穆战更加看不起他了。
不情不愿伸手将他从池子里拉出来,他甚至想中途松了手,这样的人哪怕摔不死,摔成个残疾也算是报应了。
穆战拉着他的手用了狠劲,存心报复要将他的手骨捏碎一般。
虞沉庭知道穆战不喜欢他的,又或者恨极了他。
浴血沙场的小将军,在战场上痛快杀敌,家国情仇都寻一个快意,将忠心捧的比命高,宁愿万箭穿心也不说半句的离叛,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亡国的太子就应该壮烈的随亡国而去,宁死不屈才让他们敬服!
可是他呢……
外面硝烟燃起来了,战打起来了,战过的地方血流成河,杀怨太多,十几年都不可能生出寸地的绿草来。
多少人无辜的人死去,偏偏就是他一副软骨头,为了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居然将尊严从身上割去,为了活下去宁愿被囚在长晏侯府,恬不知耻,何等耻辱。
虞沉庭嫌弃他武人手糙,立马松了手,穆战手往衣服上揩,掩盖不住的厌恶,“这双手还是要握剑的。”
虞沉庭一暗,手如疾风,一把捏住了穆战的脸,穆战杀气毕露,直接探至虞沉庭的命门死穴前,只需这么一落指而已。
“穆战领了皇命,今日就饶你……”
“这算什么!”虞沉庭一双厉眸盯着穆战,捏着脸的手越发收紧,“既然你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做梦都想为相卿除了我这个祸害吗?杀啊!”
穆战死死盯着自己的手。
“杀!”
一再抬手最后却抖了。
“懦夫!”虞沉庭不屑的嗤起来“相卿没教你,我来告诉你,像你这样需一把剑才杀的人的算什么,朝堂上多少人心险恶的谋权,像你这样又蠢又手软的人靠着战功能安然无恙几年,既要狠……”
“就要狠到骨子里。”
木讷愚笨的武人到底不及他的,虞沉庭眼里迸发出来东西太吓人了,对上的第一秒穆战才真正看到一个亡国太子的恨意,这让他整个立马就怵起来,吓得手也不由软的垂下来了。
穆战也不知道是被吓了还是痴了,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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