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做戏

    演戏归演戏,楚云瑶却并未因药物的摄入而彻底动情。她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从开始研究药草那刻起便通过各种方式让自己小剂量的服食毒素及相关药物,一是为了让自己早早建立抗药性,二是为了让自己更了解药物作用与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使用,叁是为了推陈出新。医者救人时累计到的经验是前者栽树后者乘凉,毒师害人时同样需要经年的积累,她为何要在关键的时刻拉住他?因为她利用叁年的时间早已将各类相辅相成的药物暗藏渗透在朱宅的每一处地方,只需在关键时投放药引进行催化,即可事半功倍。
    灯罩、燃烛、廊柱、窗纸、器皿、床帘……白日里人多气浊混淆了各种各样的味道,可到了晚上未必就能彻彻底底的瞒住他。朱明翰因为年纪小,所以他房间里的药剂存量几乎没有,可他偏偏要出来,被火烛燃烧所熏出的安眠香在大风中不易觉察,她只怕万一。
    时辰以至子时末,再是习惯苦熬之人也都开始昏昏欲睡,尤其像路驰逸这样连日缺眠的,小憩片刻感觉着也不过是比平日里睡得沉熟,一直假寐的顾景瑜也只是感觉自己稍微迷糊了一会儿,脑筋依旧在为事思量,却已在半梦半醒间过了至少一个时辰,睁眼时清醒依旧,纵使意识到时间不对也并未觉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位居高处习惯掌控的领导者都未起疑,更何况那些惯于听令行事的属下们,轮值换班衔接妥当,藏于暗处的人也仅仅闭眼瞌睡了一瞬。
    楚云瑶有心绊住余天翊,她知道现在可供她施为的时间不多,那个赵二被药粉迎头洒了一脸,即便他想隐藏也绝对耐不住‘合欢’的药性,只要他闹出响动,她这里自然也就藏不住了。不过是施展几分骚媚罢了,把他当成欢场的恩客逗上一逗,看他明天还敢不敢再正眼看她。
    月明星耀,风声阵阵,余天翊再黑暗中眯起洇入赤色的眼。他擒住了楚云瑶的手腕,指腹擦过她细腻的肌肤掐住微微不稳的脉息。
    刹那的惊愕闪过楚云瑶的眼,她可以装作情动,可她的脉搏却没法撒谎。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地使巧力扭脱细腕接着扑入他的怀中,自顾自一口吮住了他完全没有防备的嘴唇。柔软吐芳的嫩唇燥得泛干,在近距离噙获男人的气息后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丰盈的双乳挤上他剧烈鼓动的胸膛,“唔……恩……官人……你……不要楚楚了吗……”
    余天翊的喉结突然上提接着快速落下,他原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能稳住情绪,却不知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想要失控。
    禁情绝爱至今,无时无刻的自律让他将真实的自己裹上层层枷锁,即便猛然察觉动心,他也不过是在心里默默惦念。与她更进一步的念头不是没有,可只要冷静加以思考他便每每选择停滞不前,不是她哪里不好,而是他一定会让她变得不好。
    她的出身、遭遇、境况哪哪都精准踩在他的良心上,然后又撩拨起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是他常年都要用药压抑住的性欲,异于常人,隶属病态。他走南游北,自是见过同他一样得了此症的男人或女人,人数不过零星几个,却个个嗜欢贪淫到近乎失去了全部理智。男人每日若不持续淫欲至满足便会面红耳赤形迹躁动,更甚者会上街随便抓来女人淫辱,女人若不连续泄至极限下体便奇痒难解,虽不至于像害病的男人那样不顾廉耻害人害己,却总会为了缓解瘙痒而乱塞东西进私处,从而造成别的病状。
    药物没法做到有效治愈,就是没法让病患恢复成跟常人一样的行欢频率,要么像他一样选择彻底放弃,从心里到身体全部清心寡欲一下戒断,要么就维持现状,任凭欲望控制精神。而真正为此痛苦选择服药戒瘾的人里,所有男人都在他后续的复诊中自行放弃服药,因为忘不掉那种极乐,也因为不想失去身为男人的‘勇猛’。
    他从未跟女人有此亲密行为,更不知道他们嘴里诉说的女人滋味究竟有多让人难忘,只是在遇见楚云瑶以后,数次想起成婚的侄儿们那愈见沉稳跟幸福的神态。
    楚云瑶没去等余天翊的反应,她现在可是被淫药催昏了头的女人,除了让自己尽快的进入状态阻止他再继续触及危险边界,那就是等待被他厌恶推开,也或由赵二引起的骚乱打断她的演出。
    她抓着男人的大手摸向自己的腿心,那里原先并未湿润,可在她有意的夹弄收缩下那里已经渐渐起热。楚云瑶分开两腿,只暗中盼望他是真如传言一般清高正直,不然她还真有些担心瞒不住,毕竟被药物影响的身体哪可能只是微微濡出淫液。
    “呜……官人……快摸摸楚楚的穴儿……好痒……啊……”不算太热的大手被拉扯着,隔着裙子蹭上她软嫩嫩的私处,放荡的失智女人发挥着从妓院里习得的本事,一边尽心勾引着男人,一边用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来抚慰自己体内飙升的欲火。
    余天翊最后的一丝理智发出瓦解的崩塌声响,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从他选择减少药量的那刻起,就早已经注定这一步或早或晚终将发生。
    “我不是你的官人。”他开启唇瓣,属于夜晚的低声轻语莫名引人耳烫。
    楚云瑶又亲上他的唇,这一次她探出了一截香软的舌尖,贴着他干燥的唇缝搔舔而过,“你是……”
    劣质的春药味道甜到发腻,像楚云瑶一样,余天翊遭受的影响也不太深,可他硬是绷着全身的肌肉不肯反应一下,既不愿去推开也不愿借机享受,就像一尊扎根在地上的人形树桩,巍然不动。
    他真的很不喜欢她现在这种熟练到让人只觉廉价的迎合,他也还没有可怜到乐意去做别人的替身。他为自己也为了她守住界限,是她自己踩过了界,所以不管是因为药物还是其他,他都不可能再放开自己的手了。
    “既然你说我是,那从这一刻起我便是了。”余天翊在她又伸舌舔过来时忽然用唇抿住她的舌尖,接着他便强势的朝她欺近,并将自己的名字深深灌入她抽气的檀口,“余天翊,你官人的名字,别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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