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出生是个错误,林馡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尽管不知道切实的原因,但她想到上次她提到他妈妈,他才失控闯进她房间。
顾潮的妈妈和她的爸爸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一时间,林馡沉默下来,敌弱她就弱,她突然有点可怜顾潮了。
在顾潮这里休息了一下午,林馡以为自己今晚也要在这过夜,没想到,刚一起吃完晚饭,顾潮就叫人进来,说要送她回学校。
突然的变动让林馡心生一种被他厌嫌的感觉。
他带她来了这,现在又要她回去。
“还说那女的是你朋友,我看是你的小情人吧。”林馡从床上下来,不顾有他的人在门口等候,面容冷厉地睨着顾潮,心中的怜悯和同情都变为厌恶:“嫌我在这做电灯泡,我走就是了。”
牟足了劲儿推开面前的男人,林馡没给顾潮解释的机会,直接跟着门口的男人下楼。
顾潮也没想解释。
之前已经决定给林馡相对的自由,让她自己想明白对他的感情,可以引诱,但不能太主动。而此时让人送她回学校,只因他一会儿有正事要处理,不想让她在这听到或看到什么与她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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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从顾潮那里离开,林馡再也没有联系他,连想都不想。
因为她和别人谈恋爱了。
因为想谈,所以谈了。
对方是声乐系有名的帅哥,林馡和他是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当时合作了一个节目,她事后也没有拒绝对方的追求。
就这样顺水推舟,她有了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一为解闷,二为在顾潮那里找回面子,三为摆脱这段畸形的关系。
她情绪不稳定,喜好也是一阵一阵的,当下就想好好谈场恋爱,别的她什么都没想过。
男朋友齐向南唱歌真的很好听,大一就可以自己作词作曲,林馡觉得这样有才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而不是顾潮那样只会舞刀弄枪的糙汉子。
和齐向南在一起后,林馡很少生气。对方文质彬彬的,讲话做事都绅士,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暴露骄纵的一面,开始跟着舍友贺铃学习乖巧,把自己经营得温柔似水。
假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谈恋爱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浆糊,她不用考虑以后的事情,只在乎眼前,她渐渐明白了什么叫乐不思蜀。甚至,就连齐向南每晚送她回宿舍的拥抱,都会让她开心好久。
她终于清楚,这就是她想要的恋爱状态。
和大多数情侣那样简单正常。
无关爱,她更享受这种甜蜜轻松的生活。
周五晚上,林馡被齐向南送回女寝,楼下都是拥抱着或亲吻着的情侣,黏糊糊的恋恋不舍着。她和对方拉着手,脸上清浅的笑意并没有暴露自己对谈恋爱深深着迷的内心。
“干嘛?”林馡的眼型是微微上扬的,不用勾引人,带着笑意时就像在对对方释放某种信号。
齐向南太喜欢这张漂亮的脸蛋了,所以能花万般心思把她追到手,他扮演着温润纯良,知道她喜欢翩翩君子,他就忍着自己最卑劣的欲望,一点点打开她的心。
如果能睡到这具垂涎已久的身体……
哪怕一次。
仅是想想,齐向南没忍住笑出来。
他长得端正,打扮得阳光,此时在路灯下笑起来,林馡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少年气。
“亲一口,明天下午来接你,送你回家。”
说着,齐向南抬了抬下巴,示意要和林馡接吻。
早就亲过了,但都是蜻蜓点水的啄吻,这次也同样,林馡凑过去,亲在齐向南唇角。但男人今天并没有满足这轻柔的触吻,按住林馡的后脑,舌尖顶到她洁白贝齿,妄图撬开。
不想这样,林馡双手攥住齐向南胸前的衣服,直接把他推开。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顾潮那个王八蛋,就连身体都仿佛泛起被他摸过的感觉。
“下次吧,我要做心理准备。”
尽管现在学着温柔,但林馡生来就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不会在男朋友面前羞到连嘴都不给亲。她就是心理上不舒服,才及时打住。
得到她下次应允,齐向南已经很满意了,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采撷这朵娇艳的系花。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她的男朋友。
来日方长。
周六下午,齐向南准时到女寝楼下来接林馡。
周末假连上了国庆长假,林馡原本不想回家,毕竟她已经在学校快活了快一个月。但爸爸妈妈一直催她,她没理由再继续搪塞。而且,这一个月,顾潮始终没有联系她,让她格外的轻松。
挽着齐向南的胳膊走出校园,林馡左右扫视一圈,没看到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以为对方在路上耽误了,她就让齐向南在门口陪她一起等。
“马上要好几天见不了面,要不要给个goodbye kiss。”
齐向南总想着这点事。
林馡现在已经想通了,见周围没有人走动,踮起脚就亲上去。接吻的经验都是从顾潮那里学来的,此时她有样学样,舌头探进去,自然而然地和对方吻了起来。
足足亲了十几秒,林馡才红着脸退回来。
“你抽烟?”
在他身上闻不到烟味,但接吻时感觉他口腔里有股清苦味,和顾潮接吻时也有这种味道,就是抽烟才会有的。
眼看想隐瞒瞒不住,齐向南就要承认,却被一阵突兀的车子喇叭声打断。
他比林馡先回了头:“是不是接你的司机?”
闻声转头,林馡就看到独属于顾潮的那嚣张连号车牌,脸色刷的一白。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交往男友这件事会这么快的暴露在顾潮眼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竟然有点心虚,也有点害怕。
“是我二哥。”
林馡现在就是这样,无论在谁面前,都说顾潮是她二哥。
这已经是普罗大众都知道的事实,她瞒不住,也是真的想这样认为。
“我先回去了,到家给你打电话。”
怕顾潮下车和齐向南发生点什么,林馡急匆匆地和他告辞,快步上车。
车门关上,林馡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不确定顾潮是什么时候到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和齐向南接吻。
“可以开车了。”差点咬到舌尖,林馡欲盖弥彰地示好:“二哥。”
驾驶位的男人眼底掩去一抹寒潮,踩动油门,车子动作流畅地在校门口掉转方向,伴着轰鸣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