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恶耗】(本章含18限内容,请斟酌慎入!)
时间再更晚一些,作为难得一趟的山间木屋之夜的乐趣,有什么比一群人一起玩上几轮扑克牌更简单、更刺激和更加能够忘情投入的欢乐呢?
晚上十一点多,收拾完扑克牌和加添了壁炉里燃烧发红的木柴,山间木屋内,玩牌玩到有点累的一伙人,面对的是已经降到摄氏九度的低温,也让许暮生是确认完另外两台煤油暖炉的温度是相当温热烫手后,他才出门再巡视了山间木屋的四周围一趟。
晚上,那三个绿色雨衣男人带来的威胁是令人馀悸犹存,还好外头的风况雨势是逐渐转缓变小,也让顺利回来的许暮生是松了一口气后,他放下了9mm手枪和拨火棍的防身武器,便穿过其他几个女人正在躺着安睡的通铺间,在浴室里享受了一个人独处的洗澡片刻,也才跟着一起裹上被子给闭眼入睡。
然后,到了半夜,裹着自己的被子里,突然有了一个人的重量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本来以为是遇到了quot;鬼压床quot;的灵异现象的许暮生,乍然惊醒的同时,却也对眼前爬到自己身上的王向晨给蒙上了一头雾水的疑惑。
「嘘...别出声,刚刚你出去巡外面的时候,我们几个女人之间互相说了自己对你的心意,也讲好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协议...」,王向晨的甜甜一笑和意外地送上一个吻后,她也跟着解开了许暮生身上的睡衣钮扣,「...就算到现在,我还是依然爱着你,但你...也爱着我吗?能不能...用你的身体证明给我看呢!」,许暮生来不及反应过来的神智中,自己已经是本能反应似地抱着王向晨给拥吻了起来。
「...等了你那么久,我会等得到...我一直想要的学长的心吗?告诉我...学长...」,打破了相视无语的一阵沉默后,汗流浹背的孙晓安,将许暮生的头迈进了、自己一对c罩杯水滴状乳房夹起的乳沟中,并且因为许暮生的肉棒子的深入体内在撒野衝撞,而忍不住跟着喘气起来...
「...等我的病好了差不多,学弟,我们有机会能够重新开始吗?」,儘管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但看着学姊?唐欣晚正躺在了自己身体之下,还一脸看着自己的深情款款,许暮生也难掩慾望地吻上了、她两片略带粉红的娇嫩嘴唇来...
「fuckmeallnight!frank...」,黑发绿眼的jennifer,一边对着从后头用下半身顶住自己翘臀上的许暮生说着话,一边舔着自己嘴唇的挑逗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metoo!iwantyou!frank...」,金发蓝眼的kate从后头抱住了许暮生的胸膛,并且伸出了舌头舔舐着许暮生的脖子和耳后,还将他的左手顺势一拉、用力地抓向了自己d罩杯的肥软大奶子上。
这一夜,这栋山间木屋内,这张挤满了1男5女的木板通铺大床上,绝对是男人慾望的天堂,也绝对是考验男人肉体能力的地狱;而从天堂到地狱之间的几个来回后,剩下的...也许是将来、许暮生欠下给她们的一个回应…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都说了是几个女人之间的一个公平竞争协议了,差点精尽人亡的许暮生,又是怎么思索着、这几个女人对自己表达出的心意和慾望呢?
11月17日的早上,两眼睡眼惺忪的许暮生、努力保持住精神开着车回去首都市的路上,车上的几个女人是故作自然的谈笑风生中,却没有人问起了许暮生的抉择和决定。
他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每个女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却也是不敢在这时候听到的一句话。
「今天的天气不错呢!哈哈!」,而许暮生不识风趣地一个乱入插话中,却也让这几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不知道许暮生是否有听出了、她们说不出口的什么涵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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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随便找地方吃过午饭后,回到了首都市里,许暮生把jennifer、kate送回麦格辉的住处后,许暮生才还了车和开着自己的黑色宾士轿车给回到了自己家。
客厅里,先一步下车回来的王向晨、孙晓安和唐欣晚,正是肩并肩地站在了客厅窗边的木头柜子前,你一言、我一语,三个人是热烈地聊着、有关南方白羽菊的事。
窗户半开,耀眼的阳光从晴朗清澈的天空洒落了下来,不再只有孤单一株的南方白羽菊、正在随风轻摆的摇曳中,三株一起面向迎着午间秋阳的南方白羽菊,霎时成就了一幅最美丽的风景。
对于许暮生来说,不论是这三株南方白羽菊的得来不易,还是眼前和自己相伴相随给一路走过了十几年的这三个女人的和睦相处,都是值得许暮生珍藏在脑海中的一幅最美丽的风景来。
但这一幕的和睦平静景象,却被一通王向晨接起的手机、而无情地一把打得彻底粉碎。
「嗯,我知道了,但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讲完手机,王向晨的右手跟着一个无力垂下,险些是把手机落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许暮生...出事了,叶子她...在打完疫苗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现在...人,正在n大医院做急救...」
又是n大医院!一个带走了王向晨身边许多在意的人性命的地方,如今,连叶子老师也进到了这个地方,不由得让王向晨的内心、油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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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医院里,一如往常的是病人们的人来人往,还有眾多医生和护理师的忙进忙出,尤其是许暮生一行四个人给看见的一楼急诊室之内。
王向晨和孙晓安今天都请了假,所以也和不想一个人在家的唐欣晚、让许暮生开车载着来探望叶子老师的状况。
「叶子姊姊...好久不见,请问...叶子的状况怎么样了?」,许暮生问道,只见另一个愁眉不展地站在急诊室外头、关心着叶子老师状况的人是她的姊姊—一个身材纤细、两颊削瘦的中年短发熟女,许暮生曾经和她见过几次面、也和叶子老师一起去她家吃过饭。
而叶子姊姊也说起了、她知道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大白天就酒驾上路的混蛋开着车,完全没有煞车地撞上了、正要走斑马线过马路的叶子老师。
那个酒驾肇事的男人被警察逮捕时,人,还正醉醺醺地昏睡在自己车子上的了无大碍;但叶子老师就没那么幸运了,就在几分鐘前,已经在急诊室里是一度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怎么会这样?该死的酒驾王八蛋!我的叶子...你千万要没事啊!」,听完了叶子姊姊的说明,王向晨是一脸不敢置信地哭了出来!虽然和叶子老师的交情没那么深、无法完全地感同身受,但唐欣晚和孙晓安、仍然试着安抚起哭个不停的王向晨的情绪来。
「唉...」,急诊室外,只能乾瞪眼焦急的许暮生、心里也感到了一阵抽痛,忍不住是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后,却意外看见了、老刘正要坐医院大厅的其中一部电梯上楼去。
印象中,老刘一向是身强体壮的、也没看他生过什么病,因此,一个好奇心驱使下,许暮生暂时离开了急诊室外,匆匆地追上了老刘和一起坐电梯上楼去。
然后,许暮生跟着老刘一起到了、医院六楼的加护病房探病。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听你的意见,拚死也要劝她不要打这个什么克乐沙辛疫苗了!」,老刘一脸苦涩地这样说—而加护病房里,许暮生和老刘一起站在病床旁边探望的病人是曼妮姊,也就是许暮生曾经叫过的quot;薛丁格小姐quot;。
她安静地昏睡着,因为打完第二剂次的克乐沙辛疫苗的不良反应、所导致的脑血栓;印象中,许暮生知道在这个国家有过6个同样的病例,这也是他曾经向曼妮姊耳提面命过的一个提醒,但显然并没有影响到曼妮姊的决定。
而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几经考虑后,老刘并不打算让许暮生知道和跟着担心,只通知了曼妮姊在南部老家的一对老父母这个消息。
「可惜了...她这么喜欢的漂亮头发了呢!」,老刘怜惜地伸手拨了拨昏睡中的曼妮姊、两侧头发是一高一低的咖啡色沙宣头发型,在预计下午四点开始的开颅手术中,这一头的亮丽头发,可就不復存在了。
「对了,小许,你和曼妮的交情不错,或许你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刘说了下午的开颅手术、将由n大医院里的明星级脑科权威的吕医生来执刀,希望能一举成功取出曼妮姊脑袋中的血栓斑块的事情后,他拿出了一个红色绒布材质的戒指盒,打开一看,里头则放了那一枚、许暮生陪曼妮姊去挑选的求婚戒指。
听他说、那是昨晚曼妮姊在家里昏倒后,一接到她家里帮佣的求救电话,就赶去帮忙的老刘、偶然地在她房间里发现到的东西。
「老刘,我...我知道这个戒指的事...」,许暮生看了昏睡中的曼妮姊一眼,他已然不知道是否还有必要去帮她守住这个秘密?当结结巴巴的一个开头后,许暮生交代了他和曼妮姊一起去挑了求婚戒指的事,还有说了一遍曼妮姊满怀期待地要趁着老刘几天后的这次生日、准备再次跟他告白和求婚的诸般天马行空。
「说真的,老刘,我不觉得曼妮姊她会成功,也很难想像你到时候会出现什么表情?但现在...一切都可能得不到答案了!」,许暮生半闔眼睛地看着曼妮姊、这样一个美艷如花的大美人,不復往日健谈多话的安静昏睡模样,心里只有一阵为之语塞的不捨和难过。
「原来如此,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小许,嗯...你帮她挑戒指的时候,她很开心吗?」
「怎么说?虽然这中间还有发生一些事,但是,老刘...曼妮姊挑到了这枚戒指时,她是真的很开心的!」
「嗯,这样子啊!」
彷彿经歷了短暂的几秒鐘思考后,老刘意外地拿起了那枚求婚戒指和自己戴上了左手的无名指上,而这就是他想给的答案吗?曼妮姊啊!赶快醒过来看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刻的水到渠成吗?
儘管许暮生在心里百般的吶喊,但曼妮姊仍然用平稳的呼吸在病床上昏睡着,只有在老刘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和低头给了她的手背一个吻时,曼妮姊才突然有所动静地张口大大呼吸了一气后,随之又陷入了一片更深沉的昏睡中。
她知道了老刘的答案了吗?许暮生心里希望是肯定的,他看见了老刘这时候的表情和眼神,那是深邃的悲伤和凝结住的悔恨,他也是真心爱着曼妮姊这一个女人的。
「唉...」,许暮生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看见了负责这次开颅手术的吕医生走过来做巡床,而他,也是他们quot;新黎暉quot;给重金培养出的一个明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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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医生,我大概都了解了,那等一下的手术...也就麻烦你了!」,以许暮生在quot;新黎暉quot;的现在地位,就连吕医生也很巴结地愿意多花时间说明了、有关曼妮姊这次手术的大小事宜。
而结束了和吕医生的对话给走出了加护病房,许暮生看见了老刘一个人独自坐在了、医院走廊上的其中一张蓝色塑胶椅上。
「听说...曼妮有跟你说了我们的事,小许,那你知道...当年我拒绝了她的告白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探病时间已经结束,原本聚集在加护病房外等候的病人家属们是一一离去,只剩下了一条空盪盪的走廊和两个男人之间的单独对话。
「我忘了,就听你自己说吧!」,看得出来老刘想找人倾诉些什么,许暮生不想打扰他的话兴,就站着靠在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上,随口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话。
「是吗?我跟她说了...quot;抱歉,你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我!quot;,哈哈...小许,同样都是男人,但你能体会我说这句话的用意吗?」
「那时候的我不够好,也没准备好给她幸福,更别说我还有老婆的事没断乾净...我真心觉得自己没办法带给她幸福...至少在那个时候!」
「但我错了,我总是以自己的角度来看待她对我的爱、她对我的付出和相对应该得到的幸福,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她要的...只是我的陪伴、只是我一个真心能给她的承诺,哪怕她爱的我多么不ok,她其实一点儿也都不在意啊!」
突然的一种歷经沧桑般的感慨语气中,老刘低头注视着自己左手上的那枚求婚戒指,并且不復往日的那种意气风发的男子气慨。
「够了!都给我住手!老子叫刘易扬,这里是胜联帮的地盘,有谁不长眼睛地还想动手,老子就一枪赏他一个痛快!」,他会永远记得当年老刘拿着一把猎枪、一声大喝给震慑住全场所有人的豪气干云,但在和心爱之人的情感纠结下,他仍然不免儿女情长地露出了脆弱不堪的那一面。
然而,老刘说的这些话,不也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过的那些话吗?爱与不爱的两难,不同人,却有着大同小异的一番答案,也让心思一乱的许暮生闭上眼睛、往后在墙上撞了撞自己的后脑勺有两三下。
「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小许,最后,也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有了遗憾呢!quot;爱要及时quot;...有些人事物,就只会相遇在一个时间点上,小许,你可不要错过了...你和你真正心爱的那个女人的幸福啊!」
「老刘,谢了,也希望曼妮姊最后会平安无事...」
许暮生又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吕医生说了这次开颅手术的成功率是25%,手术失败后给直接死在手术台上的机率是10%,有些令人绝望的手术结果评估,相信老刘也是心知肚明地只能做着期待。
「喝喝呃啊...呜呜呜...」,然后,许暮生听见了老刘努力压抑住声量的哭声,他没有转头过去多看几眼,只有内心一沉地拖着脚步给离开了那条医院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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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一楼的走廊上,当许暮生回来急诊室外的时候,已经是这之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王向晨在唐欣晚、孙晓安的搀扶下,勉力站住身体地哭红了双眼;而叶子姊姊进到了急诊室内,正双手合十地遮住自己嘴巴,并且一脸哀戚地看向了、一旁盖上了一块大白布的病床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当许暮生想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地往急诊室去时,他却被王向晨给出声叫住了脚步,「不要过去,拜託了,叶子很爱美...她一定不希望你看见她...最后的那个样子!」,王向晨伤心欲绝地这样说。
几分鐘前,叶子老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地不幸走了,放弃急救那一副已然肢离破碎的身体,也许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最后的解脱?
「你说什么...叶子她...」,但许暮生的大脑和情绪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有呆若木鸡地站在急诊室外、一脸呆茫地看着哭到了崩溃的王向晨。
这是事实吗?几天前,他们俩还一起在晚上吃过麵、聊着天,他还揹着她走上了500多公尺、一路漫步去到了她姊姊的家...然后,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叶子她要给你的信!」,恍惚中,许暮生接过了、王向晨递给他的一个横式信封,乾乾净净的素白外观和装了一封信在里头,「叶子她姊姊要我转交给你的...几天前,叶子写了这一封信,并且要她姊姊在她去了德国以后,再把这封信交给你,但现在...呜呜呜...嗯喝啊...」
原来,几天前、遇到了叶子老师的时候,她就是因为这一封信,而去找她姊姊的啊!而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许暮生是忐忑不安地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给花心大萝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在德国了吧?
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秘密—
我喜欢你,讶异吗?我也是,这四个字光要写下来,
我就犹豫了超过三分鐘,并且一整个脸红心跳!
那是怎么发生的?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在帮我捡下了那个风箏的过程中,
你也不小心一起捡走了某一片叶子的心…
我喜欢你,也喜欢王向晨这个一辈子的好朋友,
所以,最后祝福你们也要过得幸福快乐!
还有,要记得我的名字喔!我叫做叶家仪啦!
有空的时候,别忘记要想我一下囉!」
在信件的最末端,叶子老师还亲手画了一个萝卜和一片叶子,两者中间,她还画了一颗红通通的爱心。
原来,她是这么喜欢着自己啊?许暮生鼻子一酸和眼眶一湿,心里是突然开出一个大洞地受着煎熬起来。
「叶子...你这个大笨蛋!」,两眼已经完全哭肿的王向晨,最后,也哭倒在了唐欣晚和孙晓安的搀扶当中。
「...有些人事物,就只会相遇在一个时间点上,小许,你可不要错过了...」,老刘的话,就像是当头棒喝的应验了—叶子老师永远地走了,只留下了她对许暮生的爱和最后的祝福。
「哈哈哈...哈哈哈...」,许暮生是悲从中来的一阵放声大笑,听起来...却比王向晨的哭声更加来得刺耳和扎心,一声一声地回盪在了医院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