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诉今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专心打电话。
“您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去。”
周前彰笑呵呵的,“这事儿不急,给你打电话不是要催你回来。你不是说你是去看女朋友吗,你们这么久没见了,我给你多放几天假,你在那边玩几天。”
肖诉今心慌地笑了笑,“不用,上次交代的任务还没收尾。”
“任务有什么要紧的,当然是谈恋爱比较重要。你看看你的师兄师姐,想谈还找不到人呢。”周前彰说起来就头疼,“你不在也好,平时那么多小姑娘专门来实验室堵你,给我的压力也大。”
主要是他那些学生看见师弟这么受欢迎,心里酸得不行,非要他去找别的专业的导师一起办联谊会。
他没这个兴趣。
周前彰继续说:“虽然你才研一,但就你平时搞科研的劲头,比你哪个师兄师姐都刻苦。我是看好你,但也觉得你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劳逸结合嘛。”
肖诉今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挂断电话。
一回头,看见周苓也趴在门边。
“偷听?”肖诉今叠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骨节刚碰到,又忍不住张开手,蹭了蹭她的脸颊。
蹭的周苓也有点痒,脸往旁边躲去。
“你跟我爸打电话?”
“这都能听出来?”肖诉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暖香,喉咙像钻了一百只蚂蚁似的沙痒。
周苓也眨眨眼,“猜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跟你一起,把你送回家了就过去。”这里的夏天比江城自然凉爽得多,但门外还是有少许热,他把女孩儿推进去,语调轻缓扬起,“还是说,你想我早点回去?”
周苓也无所谓,“我爸不催的话,我当然不急。”
不过听他刚才打电话的语气,她爸应该也不着急。
晚上没什么事,周苓也挑了部电影看。
结果电影放到中途,屋里的灯“啪”一下全熄了。
不止他们一家,整个街区都黑了。
周苓也才想起来,懊丧道:“我忘了今晚全区节电。”
“没事,明天再看吧。”肖诉今语气平淡,本来他也无心看电影。
也只能这样。
周苓也忘了把手机丢在沙发哪个角落,摸黑去找。
黑暗里,她的手被抓住,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微光,她看见轮廓模糊的身影往她身边挪动。
然后听到肖诉今喑哑克制的嗓音。
“娇娇。”
她“嗯”了一声,还没问怎么了,唇瓣骤然被吻住,肖诉今整个向她压过来,两人一道滚在沙发上。
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个吻既轻柔又霸道,缠绵的同时让她避无可避。
亲到呼吸最急促之时,肖诉今仰起头,朦胧光色里,那双桃花眼只有荧光点点,更多的漆黑瞳仁都化在暗夜里,周遭空气仿佛被一股浓稠的欲念缠住。
他陷入深思一般,顿了很久,然后低下头,轻声问:“周苓也,做吗?”
周苓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
回过神后,脸颊烧热,眼睛不由自主看向空空荡荡、大摇大摆的落地窗,心慌意乱地说:“回、回卧室。”
“好。”
微微声响后,肖诉今站起身,毫无妨碍地到他刚才放东西的柜子边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回来,将一个硬质的小盒塞给周苓也。
“等会儿自己拆一个。”
说着,抱起周苓也回了卧室,贴心踢上房门。
周苓也猜到那是什么东西,哆哆嗦嗦地拆开,取出薄薄一片,就着齿锯状的包装袋撕开,便不敢再碰,飞快丢给对方。
肖诉今脱完衣服,接过东西低笑几声。
卧室窗帘紧闭,几乎没有光,两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反应。
“娇娇,起来,给你脱衣服。”
周苓也穿得还是那件长裙,拉链很紧,稍一用力就会坏。
她心有顾虑,乖乖听话坐起身,任凭肖诉今手臂绕到她身后给她脱了裙子。
可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将滑腻纤薄的东西交到她手里,拉着她的手往前。
话音含着哄骗的笑。
“我教你。”
“……”
确实是手把手教。
周苓也指尖甫一接触到那股灼热,便忍不住挣扎着往回缩。
但手被攥住。
她夹着又羞又恼的哭腔,“肖、肖诉今,你、你过、过分。”
还是戴上去了。
“别哭。”肖诉今如捧珍宝地捧起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吻掉她眼尾的泪,温热舌尖满含挑逗。
说的话却让人心惊,“还有下次。”
“……”
周苓也踹了他一脚。
没踹到。
反被人抓住脚腕。
窗帘几乎要被满室旖旎撞开一角。
他动作轻柔,每一步都很到位,舍不得女孩儿有一点不适。
可是当他撞进来时,周苓也还是疼得落泪,身体也跟着颤抖。
于是她满腹委屈地咬了对方一口,没留情。
她听到一声长长的。
“嘶——。”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肖诉今呓语:“下嘴还挺狠,醒了必须对我负责。”
睁眼时,房间还黑着,但窗帘边缘漏进来薄薄的白光,证明时间已经不早,房里也模糊可见。
周苓也感觉自己缩成了一团,十分拘束,脑袋往旁边挪了点,就听头顶垂下来一道半哑的声音。
“醒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缩在肖诉今怀里,脑袋还枕在他臂膀上。
不由得惊慌失措,本能地往后退。
但搭在她后腰的大掌立即将她摁了回来。
“你当自己耍流氓呢?还想跑。”肖诉今不乏趣味地笑笑,继而抱怨,“我胳膊都被你压麻了。”
周苓也刚醒,大脑反应迟钝,抬起头,“那我不压了。”
很快又被按下来,“麻就麻了,我自找的。”
肖诉今不知道醒了多久,居高临下看着怀里的人儿,抬指给她拨开额前碎发,指腹擦了擦眼尾,话音缱绻。
“睡着了都在哭……还疼吗?”
“……”
周苓也整个人缩进了空调被,半天没吭声。
无地自容。
良久后,温温软软的话音从被子里透出来。
“肖诉今,你欺负人。”
肖诉今知道她害羞,怕她憋坏,将被子拉开一角,好整以暇地问:“欺负谁了?”
“……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
“你不说清楚就是污蔑栽赃,我得找你要赔偿。”
“……”
腰上即刻被掐了一把,力度很轻,小兔子挠人一般。
不能再逗她了,否则兔子急了会咬人。
肖诉今轻声哄着:“是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乖,别生气了。”
连连道歉。
周苓也才钻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水晶似的瞳仁悠悠望着他,“那你以后不能那样了。”
“嗯。”肖诉今果断答应,顿了两秒,补充,“我们娇娇最聪明了,什么都一学就会,下回不用我教,她自己就可以。”
低垂的桃花眼潋滟绚然,像极了勾人心魂的狐狸。
周苓也:“……”
然后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